009 皇家最流氓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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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哈了几口气的,却还是不曾说出话来,一会儿时间,第二枚神药又来了,邀月试吃之后,才给了老皇帝试吃。
这颗丹药味道似乎和方才的一样,可是老皇帝吃下去之后,只觉得浑身都爽快无比,一股凉气上来,将火气都给压了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筋骨之中仿佛有了力量。
邀月笑道:“这神药果然有效!”
老皇帝又吃了些汤药之后,整个人都有了人气,能从那床上坐起来了,只是双目泛冷,开口道:“将东宫封了,让皇后来见朕!”
邀月眼珠子转了两转,将那命令传了下去。
东宫之中,那禁军一直不曾少,如今更多了,太子完全被困住无法脱身,只是站在东宫的汉白玉石阶之上,远眺着的天边。
京城的日落真美啊……
乾清宫之中,皇后被带到了,自从上次孟家之事后,皇后便住进了冷宫,老皇帝便再也不曾见过她了。
再见皇后,老皇帝差点没认出来,只见眼前之人,已经双鬓斑白,黑发稀少,双眼干枯无神,满脸皱纹纵生,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与曾经那尊贵无比风临天下的皇后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皇后坐在轮椅之上被抬了进来了,她枯坐着,已经面无表情,她在那冷宫之中彻底失宠了,身边的心腹一个个的没了,宫中的最新消息她也无法得知。
但她知道皇帝唤自己来的意思。
从三十年前,将木优鱼的娘换走的时候,她似乎便已经猜到了如今。
提心吊胆三十年,如今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乾清宫之中,寒风萧瑟,就算是烧着火墙也挡不住那寒冷了,老皇帝坐在龙床之上,皇后坐在轮椅之上,两人隔了几丈距离,寂静了许久。
风吹得宫中珠帘起了悦耳响声,皇后耳边的花白鬓发随风飘荡,双眼似乎是失去了焦距似的,无神地望着一个地方,眼珠子便能一整日不动。
还是老皇帝出声打算了这死寂。
“太子,并非朕所生。”
老皇帝身子不行了,脑子也不行了,可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出来了。
太子与自己年轻时候颇有些相似,但那孟国舅归来述职之时,老皇帝已经有所察觉——太子和那孟国舅更相似!
皇后似乎是没听见,过了许久许久,才笑道:“当年,臣妾怀胎临产,国师说臣妾腹中必定是个儿子,孟家也希望是个儿子,陛下也盼着这一胎是个儿子,可臣妾的肚子还是不争气,怀胎十月,却生下了一个女儿,呵呵呵呵……”
皇后一阵阵地笑,笑声嘶哑不堪,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悲凉,更有几分对命运无声的嘲弄。
老皇帝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面色由白到红,却好似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种事情宫廷之中少不得,前朝便听闻‘狸猫换太子’,今朝龙凤颠倒之事也不新鲜了,他当年的确是迫切地想要一个儿子。
良久,他才问道:“长公主,去了何处?”
皇后那干枯的眼落下泪来:“当年孟家说了,此胎为女,他们将女儿换走,回孟家做个嫡出小姐,将来入宫陪做太子妃,臣妾也能儿女双全,可臣妾知道他们不会善待臣妾的女儿,臣妾让沙太医的儿子带着长公主逃出了宫了。”
时隔多年,竟然听来如此一个辛酸的事情,老皇帝也不禁眼眶湿润,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纵然知道被欺骗,也无力去仇恨了,只想知道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何处!
皇后伸出干枯的手,拭了眼角的两行老泪,道:“本以为我那苦命的女儿能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平平安安地过一生,没想到,沙太医的儿子怕她的身世给自己招来灾祸,将她遗弃了,幸得她被人收养,几经周折,竟然被人养做瘦马,做了青楼妓子……”
老皇帝也是默默垂泪,她本该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啊!
却沦为青楼女子!
天大的笑话!天大的荒唐!
“她现在在何处……”
老皇帝知晓此时若是曝光,皇家颜面不保,皇帝的女儿竟然做了青楼女子,不知道那满朝文武心中该是如何想法。
皇后啜泣了两声,鬓发凌乱贴在了泪湿的面上,她身手哆哆嗦嗦地撩开了鬓发,眼角深深的眼尾纹越发的深厚。
“她命苦,后来给人做了外室妾室,生了一个女儿,十九岁便就病死了。”
老皇帝怔了征,终究只是一声长叹:“是朕的不是,朕的不是……”
皇后擦擦泪,却笑了笑,眼中盛满了慈爱:“不过外孙女命好,遇到了好人,如今都嫁人了,养了个大胖小子,婆家家财万贯有权有势,夫君待她极好,她过得很好……”
老皇帝忙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皇后没说,只是摇了摇头,老皇帝还想细问,可忽然那乾清宫大门被人撞开了,一个修长身影应在那帘子之上,落入了老皇帝的眼帘,还伴随着大步霍霍之声。
七爷入内,飞马奔来,衣裳有些凌乱,只是着一声平日里穿的锦衣,不曾穿朝服,可那龙子之风不容忽视,双目冷冽,身后还有几个高手随同。
那一双狭长的眼中射出两道冷光,一眼便看见了皇后,道:“来人,还不速速将皇后娘娘送走!”
皇后笑了笑,可却是满脸泪水,十分淡然地被人给抬走了。
“住手,住手!”
老皇帝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可心慌气短,眼前直冒金星,也没几分力气,被高手冲过来架住,眼见着皇后被人抬走。
“混账,你们给朕让开!”老皇帝推着左右,可已经无人遵从他的话,宫中早已经是宁王的天下。
“父皇,您龙体欠安,还是回床上歇息吧!”七爷站在身侧冷冷地道。
老皇帝怒吼:“老八,你早已经知晓此事!”
这所谓的神药不过就是一个局,为了引出太子的身世而已。
七爷沉默着,若是他一早知晓,他绝对不会这般做。
见七爷沉默,老皇帝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可知晓她在哪儿?朕的外孙女在哪儿?”
七爷不曾回答,松开了老皇帝揪住自己的手,将他推向了左右高手:“扶皇上休息!”
说罢,他便冷冷转身,老皇帝是唇焦口燥,“老八,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七爷出了乾清宫,大步往东宫而去:“太子何在?”
“东宫之中,不曾外出!”
“传本王命令,太子毒瘾难忍,已自尽,皇上得知从事一病不起,今后朝廷一切事物由宁王执掌!”
自然是有人此话传给了朝野知晓,整个东麟便都似炸锅般,无数只眼望着皇宫。
“景阳侯呢?”
“您入宫之前便已经出宫了!”
七爷默默咬牙,拳头攥得似那咬紧的核桃。
眼前现出一座巍峨的宫殿,红漆梁木五彩壁画,还有蛟龙之相惟妙惟肖立于眼前,两个金漆大字呈现——东宫!
他小时候时常出现在这门口,对自己说,他迟早要成为这里的主人,可如今,他不需要这个位置了。
大批禁军已经将东宫包围,万千弓箭手准备,箭头直指东宫之中,木清安领头,还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水,看见七爷来了,忙上前动手。
“爷!”
七爷大步霍霍走来,道:“太子可有异动?”
木清安道:“不曾有,景阳侯将禁军一早安排在了这里,只许进不许出。”
七爷冷冷一笑,道:“很好,放箭!”
说罢,又是转身离去,大风掀袍,衣袂卷风,卷出个伶俐决绝的弧度,来去匆匆,来得痛快,去得潇洒。
木清安顿了顿,终于是抽出战剑,道:“放箭!”
数十弓箭手一齐放箭,箭矢如同是雨点般地落了下去。
东宫花园之中,太子正席地饮酒,春花拂了满面,不时便有花瓣迎面落在面上,他却好不自治,自酌自饮,一壶清酒,一套素杯,一袭轻纱,一律发带,潇然一生,随风飘零。
意识到漫天朝自己而来的箭矢,他也不曾惊慌,不曾闪躲,依旧端酒斟酌。
在那恶风铺面的时候,他却冷冷一笑:宁王,你别以为你已经胜了!
七爷在宫中奔走,料理‘自尽’而死的太子,还要替病重的老皇帝主持朝政,连着两日不曾回家。
王府之中连着戒严了两日,那是重兵把守,几个后门都被堵死了。
两日之后,人也撤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黑牧也终于是来汇报了。
“娘娘,太子两日前在宫中自刎而死,皇上得知之后,一病不起,目前是宁王暂摄朝政。”
“太子自刎?”木优鱼惊奇了一声,道:“太子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自刎?”
黑牧道:“好像是因为毒瘾犯了,四处撞墙,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就拔了金龙剑自刎了。”
木优鱼道了一声:“也是可怜。”
可她心头已经明白,太子是被七爷给干掉了。
七爷被赤牧急匆匆地唤走,肯定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又搞幺蛾子了。
他匆匆地去将太子给解决了,又怕府中被人盯上,所以才派人保护。
如今,太子之事平定了,宁王胜出,王府又恢复了正常,木优鱼又遛回木府去串门。
今日这一去,便听小李夫人道:“昨日府中出事了,商姨娘忽然就上吊了,没救下来。”
商姨娘已经被确定了是太子的人,这些年在木府也是安安生生的,其实是在给太子做眼线。
太子倒台了,她上吊也是清理之中,木优鱼听过了便也忘记了。
朝中发生这般的事情,令文武百官措手不及,早朝之上,便只有宁王一人主持朝政。
太子死,陛下废,宁王便就是当仁不让的储君,百官下朝之后便都给木常荣道贺。
他可就是未来的国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