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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一个正常人在水中憋气的极限是2至3分钟，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人都已经下午五分钟，水面之上如此平静，看来是已经沉下去了，那个人应该已经没救了。
我在岸边给郭勇佳打了一个交叉的手势，让他先上来，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打捞一个人，很难，而且他这逼为了救人也太拼了吧，远离岸边五六米，现在已经在这护城河的中央地带了，这么冷的天，他又没有做热身运动，很容易会抽筋的。
郭勇佳一边在护城河中央游着，一边仰起头，最后还是放弃了搜救，往我们这边游了过来。
可突然，他身子一沉，整个人直接就侧翻在了水面之上，他用力的拍打水面，看上去一直在挣扎。
我暗道不好，直接就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让裴婧瑶给我拿着，噗通一声，跳入水面。
按照这个距离，如果没有人搜救的话，郭勇佳必然会下沉，我一边游着，一边用余光瞄着左右两边正在观看的群众，内心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十二点半，酒吧一条街最为热闹的时候，我就不信，在他们其中，就没有一个人会游泳的。
我一边朝着郭勇佳游去，一边观察着四周是否有船只开来。
这护城河的水源是从运河这边通过来的，虽然嘉市室内已经不能进入船只了，但基本上没有人回去管这些，毕竟他们如果要开进来，都不会选择在白天的。
妈的，这个水面太冷了，冻的我整个人就像是快要结冰了一样，手指和脚趾的麻木程度是最严重的，在这寒冷刺骨的水中，我几乎要用比平时两倍的力气来划水。
可就在我游到一半的时候，郭勇佳整个人也已经慢慢地陷入了水中，我快速的游到了他的落水点，然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也随着郭勇佳陷入了水面。
这样一来，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在水面的视觉本来就模糊，更何况还是晚上，这护城河里面的水源非常浑浊，周边有些居民为了省家用水，都会来这护城河里面洗衣服，甚至于还会给小孩洗澡，这污染……可想而知。
我在水下找了三十秒，几乎都是在到处寻找，郭勇佳的体重比我重，沉下去的时间也比我长久，所以我想也没想，憋着气，头冲着下方，直接就再往下潜了一米左右的样子。
我在周围摸索着，直到我感觉我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是没能找到郭勇佳，我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拍打着周围的河水，就在我用力拍打的时候，突然伸出了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子，双手触摸着他的脸颊，确认他是一个活人之后，才将他带了上去……
“噗……”
没过几秒钟，我一边蹬着腿，一边将那个人带上了水平面，将他带上来之后，我才看到郭勇佳那张苍白的有点儿像死人一样的脸颊，他此刻已经昏迷，而我，也在刚刚用光了所有力气，现在只能一边用左手反托着郭勇佳的下颚，一边虚脱的划着水面。
我一直在朝岸边游着，但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而且郭勇佳还是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壮汉，我要一边拉着他上去，还要一边游泳，体力消耗实在太大。
“噗通……”一声，我好像听见了跳水声，转头一看，是红姐，她和裴婧瑶他们站在岸边，两个壮汉正朝着我们游了过来，这两个人我认识，红枫酒吧的酒保。
没一会的时间，他们将我和郭勇佳带上了岸边，一上岸，红姐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干浴巾裹在了我的身上，而顾北则是在为昏迷之中的郭勇佳做着急救。
我见顾北做了半天没反应，当即拉开了顾北，左手做掌抵在了郭勇佳的为胸骨中段三分之一和下段三分之一的交界处，右手呈拳，猛地往我抵在胸骨的左手猛打，打了三下之后，我将他的脖颈微微抬起，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朝着他嘴巴里面吹起，一连循环了三次之后，郭勇佳的脸色开始变得好转了起来。
我趴下了身子，听着他逐渐恢复的心跳，整个人在那一瞬间，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噗……咳咳……”郭勇佳突然喷出两口河水，那飞溅而出的水抹好死不死的还弹在了我的脸上，我当即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郭勇佳的胸口，说道：“妈的，吓死老子了，这么冷的天你下个毛的水，你看看，那么多人都在，他们不下去，你下什么下，现在不是执勤时间……”
“我……咳……”
“你什么你？还真不要命了，现在外面零下六度，水面温度最起码翻一翻，妈的，你这叫命好，认识了我，不然谁会下来救你？指望这些狗日的？”我没好气的看了周围那些人一圈，说道。
我说这话的时候音量故意放大，看着这群人还杵在那，我这心底里的无名火瞬间就直往上窜。
“我……叶……叶泽……能不能……？”郭勇佳脸色有些发紫的说道。
我挑眉说道：“怎么的？说说你还不乐意了？看你脸都气得发紫了……”
此时，裴婧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拉着我的左手直接就把我拉了起来，看着一脸铁青的郭勇佳说道：“瞧瞧你那屁股，差点把他手给坐断了……”
看着稍微缓过劲来的郭勇佳，我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下水捞你的时候我这身子都快冻成冰棍了，这会儿屁股都麻着呢……真不好意思，你手没事儿吧？”
顾北慢慢的将郭勇佳从地上扶起，而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型电筒对照着佳哥的瞳孔晃了晃，一分钟之后，才抬起头对着我们说道：“没什么大事，但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用不用，带我回部门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是有点冷而已，没事的，对了，警车来了么？”郭勇佳靠着顾北和撸一发，说道。
“早就打了电话了，现在估计快到了。”顾北点头说道。
几分钟之后，一阵轰天的鸣笛声从远处朝我们飘来，我里面穿着红姐给我的浴袍，外面还穿着自己的羽绒衣，还是觉得身子都快要麻木了，但这会儿郭勇佳和他们都进了红枫酒吧，我总不能留裴婧瑶一个人在寒风中等他们吧，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抱着这个才成为我女人几个小时的裴婧瑶，站在寒风之中苦苦等待。
来的是片区民警，带头的是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人，他长得嘛，还算不错，身高矮了一点，才一米七稍出头一点，体型偏瘦。
他们一共来了九个人，可能是因为听到要打捞尸体的缘故，一个所里面来了三个民警，六个协警，上传打捞的，当然就是那些苦逼的协警们，谁让他们是外编人员呢？
“瑶瑶，他们人都来了，你先进去吧，一会儿别着凉了，就穿这么点，不行你跟红姐说一下，附近就有一个宾馆，还不错，让红姐叫赖头三带着你们去开几个房间在那边睡一宿，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去见爷爷呢。”我整了整她的领口，顺便把自己口袋里面的钱包放在了她的手上，笑着说道。
大家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我二姑的那一句话才打算今天表白的，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吧，这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跟我一样奇葩的人已经不多了，趁着两个人都看对眼了，就在一起吧，我叶泽从来都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当然，和裴婧瑶也一样。
她脸颊微红，这表情，十足的像是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姑娘，让我直接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抱着她又亲了一口。
“恩，你也跟着我们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裴婧瑶拉着我的手，说道。
话说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啊，你家还是我家的时候，那个带着那群协警的片区警察一脸不屑的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挑眉说道：“喂，刚刚就是你下水救的人？”
我眉目一皱，转身看着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巴是得了什么毛病呢，尼玛，这下巴点的都快比我头都特么高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跟着我们走吧，回去做个笔录。”那警察白了我一眼，十分不情愿的说道。
我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面前的这名警车，双手也一直放在背后拉着裴婧瑶，她的手很冰，我拉着她的手从后面踹入了我的口袋，说道：“警察叔叔，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很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下午我去一趟你们派出所，你看行不行？”
“不行，今天必须要做完，明天下午我有事……”他直接就拒绝了我的提议，搞得我很尴尬。
我眉目微微一皱，刚想从口袋里面伸出手，没想到裴婧瑶这小妮子比我还快，从我口袋里面伸出了手之后，一把就将我推到了她的身后，从裤子后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直接就交到了那吊逼警察的手掌心之上，冷略的说道：“我是M部门的裴婧瑶，这是我的警官证，放在你这里，如果明天我们下午没有过去的话，你就直接把这个警官证上交，就说我们妨碍公务，可以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