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卿：这孟婆汤怪别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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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干笑两声，正想打圆场，忽然感觉肩头一紧，她侧首望去，秦墨北修长的手臂已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 “不必麻烦大舅哥了，卿卿与我夜夜都在一起，她睡眠好的很。” 那句“大舅哥”，还有“夜夜”两字被他刻意加重，好似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而且这句话更如一滴冷水溅入热油，让餐桌上的氛围又再次凝固。 苏父苏母虽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开口，女儿长大了，他们做父母的不应管太多。 而且这等事，不好在这种场合说。 他们是想得通的，可苏临不行，秦墨北那话一出，他握着茶杯的手倏然收紧，眸光也骤然暗沉，脸上再不见温润之色。 但也就一瞬，苏临再次恢复温润，他轻轻放下茶杯，声音依旧清润如玉。 “是么” “那更要小心了，卿卿从小睡觉就不安分，爱踢被子，秦先生既是古人……想必不习惯现代空调的冷风吧” 很好，这会变成秦墨北脸色暗沉了。 南卿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如果当事人不是她的话，这出戏还怪有意思的。 当夜，秦墨北就跟疯了似的折腾南卿，在天色将亮时，他还依旧将她放在梳妆台上，抱在怀中，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问着那些他问了一晚上的问题。 “他是你哥。” “嗯是哥。” “他心悦你。” “....秦墨北，你无理取闹....” 他发狠“你吃了他剥的虾。” 南卿抽空推了一下他“就一口....” “一口也不许，下次不许吃他夹的东西。” “也不许他摸你的头。” 南卿晃了晃自己被他抱在怀中的细腿，带着娇喘，断断续续呢喃道： “秦墨北....你...别后悔...” 秦墨北双眸泛着冷，看着被他抵在镜前，两颊泛红、双眼迷离的南卿，根本不想停下，他不愿承认，南卿看那人时的眼神，根本不是哥哥的眼神。 她对他有纵容，有无奈，她其实也很清楚，那人心悦她。 等南卿再醒来时，又已是暮色，身侧只有她一人，秦墨北也不知去了哪里，但她稍稍松口气，动了动，身上舒爽，昨晚...也不对，应该算今早了，今早后面她是睡过去了的，最后的记忆还停在那狗男人将她压在浴缸中的画面。 这人从前就不爱睡觉，整夜整夜的折腾她，一个凡人之躯，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而如今不是人了，就是不需要睡觉了，简直变本加厉！ 她用灵气将自己的身体舒缓了一番，然后套上一条裙子，下楼将被他赶到楼下睡的小八捞上，反手打开地府鬼门。 今天凑巧是黑白无常轮守，在他们魂体一震，还未来得及行礼时，南卿便已拎着小八，从他们面前快速掠过。 白无常：”这就是那位大人听说这位大人上回来，去泡了忘川河.....” 黑无常：“......吾等楷模。” 白无常：“是否要禀告阎王”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你去” 白无常：“.....哦，方才风大，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卿拎着小八，一路狂奔，穿过幽深的黄泉路，越过漂亮的忘川河，直奔奈何桥。 阴风阵阵，鬼火幽幽，奈何桥前排着长队的亡魂们麻木地等待着回轮前的最后一碗汤。 孟婆正坐在桥头，慢悠悠地搅动着一锅冒着热气的浓汤。 她佝偻着背，脸上皱纹里藏着千年不变的淡漠，仿佛世间悲喜皆与她无关，锅中汤面上偶尔浮起几缕未化的执念，又很快沉入深处。 南卿眼睛一亮，把小八往肩上一放，三步并做两步，穿过那些排队的亡魂。 亡魂们被她周身散发的灵魂威压震慑，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却又在短暂我的骚动又恢复死寂，继续机械地向前挪动。 南卿凑到孟婆身旁，笑眯眯地探头看了一眼锅里：“孟婆汤” 方才还拿着勺子悠闲煮汤的孟婆猛地僵在原地，干枯的手指隐隐发抖，手中勺子“当啷”一声磕在锅沿上，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倒映出南卿那张笑脸盈盈的脸。 之前就听马面说起，最近出现了一位灵魂气势比判官阎王还汹的大人，说的莫不是......面前这位 南卿见孟婆僵住不动，忽然伸手一捞，直接将她手中的长勺夺了过来，她掂了掂手中的勺子，顺手搅了搅锅里浓稠的汤汁，一股奇异的香气蒸腾而出，带着几分苦涩，又隐约透着一丝甜。 “孟婆，你这汤熬得不错啊。” 孟婆张了张嘴，干瘪的唇微微颤抖，愣是没敢出声。 南卿也不管她，直接往锅边一坐，冲排队的亡魂招了招手： “来来来，别愣着了，喝汤了。” 亡魂们木然地挪动脚步，最前头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身形单薄，眼神空洞，褴褛的衣衫下隐约可见道道伤痕，显然生前受过不少苦，南卿舀了满满一勺汤，递到她面前，笑眯眯道： “喝吧，喝了这碗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下辈子投个好胎。” 亡魂麻木地接过汤，仰头饮尽，喝完便继续埋头向前走，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神明箴言，下辈子，她定会顺利富贵一生。 南卿继续愉快地搅着锅中孟婆汤，送走一个个亡魂，偶遇到一两个苦难人时也会说上那么一两句。 “孟婆，你这汤熬了多少年了” 南卿突然转头，和一旁战战兢兢候着的孟婆搭话，孟婆捧着空碗的手一抖：“回、回大人，老身熬汤已有三千七百余载.....” “嚯，那可真是老字号了。”南卿手上动作不停，又给下一个亡魂盛了碗汤，继续道： “对了，你这汤里都放的什么料啊，我看这颜色挺别致” 这和她炖汤都有得一拼了，看来这孟婆手艺着实一般，这要换个地，她这生意准做不久。 孟婆额角渗出冷汗：“这个...主要是忘川水，加上....” 南卿抢先问道：“是曼珠沙华的花瓣还是三生石上的露水” 孟婆被她问得手足无措，手里的碗差点摔在地上，排队的亡魂们虽然面无表情，但队伍明显开始骚动。 这位新来的孟婆话太多，严重影响了投胎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