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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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临城。 军帐中，南卿立于沙盘前，银甲覆身，红披垂落，目光沉静地听着帐中诸位将领的争论。 “正面强攻伤亡太大，我认为应当以东门南门佯攻，把城墙低矮的西门作为主攻方向。” “不妥，西门的城墙虽低矮，但城上设有重弩，射程可达百米，我军很难接近。” “要我说，直接打过去就完事，我卫国儿郎，没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我三十万铁骑还不能踏平那小小的渭城” “不妥不妥，那守城主将徐莽虽名莽，实则是个老狐狸，如今定然也已经有所安排，我军将士不怕死，但也不能枉送了性命。” 帐内一时争执不下。 南卿忽而抬手，轻敲沙盘边缘，众将顿时噤声，目光汇聚她身。 “派二十铁鹰卫先行潜入城内，我要渭州守军所有将领，兵未出，身先死。” “待至辰时，重甲营堵死四门，云梯队攻北墙，内外夹击，届时，渭城无主事之人，自然如一盘散沙。” 帐内一时沉寂，众将神色各异，此法简单粗暴，却也凶险。 副将林睿皱着眉，开口询道： “殿下，那铁鹰卫又要如何越过重重防守如今这渭城已如铁桶一般，极难突破。” 闻言，南卿将目光落至另一侧的周程身上，他一身玄甲，眉目凌厉，正是统领铁鹰卫之人，也是她从万军中亲自挑出的利刃。 “若是连区区三丈高的城墙都越不过，铁鹰卫，也就不配叫这个名字了。” 早就按耐不住的周程眼底掠过一丝嗜血的兴奋，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 “末将愿立军令状，铁鹰卫，必取徐莽首级！” 南卿从腰间取下一枚墨玉令符，掷向周程：“很好。” 众人散去后，林睿望着周程的背影：“殿下，仅三十铁鹰卫，是否太过冒险...” 南卿凝视着沙盘上的渭城，淡声道： “狼入羊群，何险之有” 三日后，辰时初。 三十万大军，铁甲森寒，长矛如林，将渭州围了个水泄不通。 忽然，大军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虎啸。 黑压压的军阵中忽地裂开一道缺口。 一头比寻常战马还要壮硕的猛虎踏出，她通体雪白，唯有额间一抹赤色纹路如同火焰燃烧。 虎背之上，南卿身着戎装，腰间佩剑，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未戴头盔，绝艳面容一览无遗，只是，那一身凌厉气势，罩过她面上的艳丽眉眼，令人不禁臣服。 南卿轻抚虎耳，轻唤一声： “小八。” 化身白虎的小八立刻昂首，发出震天长啸。 “吼——” 南卿顺势拔出腰间利剑，剑锋直指渭州城楼。 “攻城。” 随着音落，白虎率先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雪色闪电，三丈宽的护城河被它一跃而过，南卿手中利剑横扫。 “铮！” 碗口粗的铁索应声而断，吊桥轰然砸落的巨响中，白虎稳稳落于地面，灵活地躲避着箭雨。 “冲啊——” “杀——” “跟上，快跟上！” “殿下，殿下！！” 林睿猛夹马腹，战马嘶鸣，可他身下骏马如何跟得上白虎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影越去越远。 当他与一众士兵刚踏上吊桥时，那白虎已借力蹬上城墙，利爪扣进砖缝，如履平地般垂直奔上！ “放箭，快放箭！！”看见白虎如此勇猛，守将的嘶吼都变了调。 霎时间，箭雨如蝗，遮天蔽日，却始终无法阻挡那一人一虎的逼近。 南卿稳稳坐于虎背，手中长剑寒光流转，剑锋所过之处，箭矢纷纷折断坠地，无一支能近她三尺之内。 在守军惊恐的瞳孔中，如杀神一般的一人一虎跃上墙头，所到之处，鲜血飞溅。 等林睿率军攻破城门，冲上城墙时，所见的唯有尸横遍地，残存的守军皆已瘫软跪地。 “末将来迟，请主帅责罚” 南卿面向城内而立，瞧着城中央的将军府冉冉升起的黑烟，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迟。” “正好收拾残局。” 林睿：“.....” 他定要再换一匹快马！！ 自渭州城破后，南卿率军长驱直入。 铁鹰卫夜袭军领，玄甲军昼破城门，重弩齐发，铁骑冲锋。 在每一座城池的守将还未回过神时，便已见一头白虎驮着那道银甲红披的身影，自千军万马中一跃而出，踏着箭雨与滚石，如杀神般跃上城楼。 号称“一夫当关”的黑岩关险隘三日告破。 落雁城更是不战而溃，数十万大军，兵不刃血。 黑水河畔血战半日，荣国最后三万精锐尽殁。 半年。 仅半年时间，卫国铁骑已踏破荣国千里河山，此刻，数十万将士已列阵于荣国都城之下。 南卿立于帅帐前，遥望荣国都城方向，眼底无波无澜。 “报——” 一斥候飞马而来，马未停稳已滚鞍落地： “荣国国君派使者求见！” 林睿走步上前：“可是来降” 斥候摇头：“那使者捧着鎏金匣，说是.....求和。” 南卿低笑一声，抚了抚掌心下白虎的毛发： “小八，你瞧，有人要给我们讲笑话了。” 白虎昂首，冲着都城方向发出一道长啸。 它小八大人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吗 都打到他们老巢了，现在说求和 它小八大人不同意！ 帅帐中，南卿坐于主位，白虎盘于她的身侧，一双金瞳，死死地盯着帐门方向。 “荣国使臣到——” 帐帘掀起，三名穿着朝服的使者躬身而入，为首的老者手捧一鎏金玉匣，须发雪白，身后两名使臣稍年轻一些。 “外臣.....奉我皇之命，特来求和。” “我皇愿割让南地十二城，岁贡黄金百万两，乞、乞求卫国罢兵。” 老者跪伏于地，高举玉匣，说的每一句求和之言，都带着颤意。 南卿静静地看着，未发一言，反而她身侧的白虎忽然龇出森白牙齿，低吼来人。 见此，南卿轻笑，伸手拂过小八头顶，道： “看，本殿的小八不同意。” “回去告诉荣皇，明日辰时三刻，我军攻城，他若在此之前献上降书，荣国皇室我不会动。” “若你们不够聪明，那本殿便踏平你荣国皇城。” 老者抬头，对上南卿那双淡漠眼眸，心中满是绝望。 卫国皇太女昭阳，十三年前诞生时，天生异象，百鸟朝贺，本以为只是一有福之女，不想，竟是帝王之材。 罢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