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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李源说对飞絮和祁连的外貌特别上心，之前看着素惜也是连连称奇，那目光都不想离开须臾的定在她的脸上。
素惜甚至都要以为他有龙阳之好，这会才知道，他并非性取向有问题，而只是单纯的外貌协会。
纯属看脸，谁好看就看谁，不分性别。
这会的表演开始就是收费环节了，花娘拿着精美藤条编制小框向每一桌的宾客收取费用。
坐在前面的价格高一些，角落和后排的低一些。看着花娘跑前跑后跑上跑下，素惜才发现了这艘船舫的二楼还有包厢。
里面坐着的很可能就是些不好抛头露面的达官贵人，不知刘景洲以前来时是否也是坐在里面。
这时候随着舞台上新的歌舞出现，场下的宾客也有些只是看第一场热闹的渐渐散去，或者坐不起前排位置的悄悄换到后排去。
而且从这时候开始画舫才会正式离岸，开始在洛河中行驶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交钱看后面的表演，现在就要快些离开。你若是给了钱，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靠岸前，也是离不开的。
财大气粗的李源自然是拉着素惜跑到最前排坐下，豪爽的扔给花娘三锭白银。
素惜这会并没有抢着要付钱，她虽然不缺钱，但也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土豪朋友……
坐在头排看的更加清晰了，舞娘们的一颦一笑舞姿翩翩，每一个人的容貌和动作都能尽收眼底。
齐跃只是垂着眼不断的喝茶，眼睛都不敢在舞台上停留，只因她们穿得实在太过于暴露。
随便一个弯腰，乳首都若隐若现。
素惜看的很认真，就想找出这里的谁和刘景洲交往甚密。
首排和包厢中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一个个花娘都窜了出来，与他们喝酒赔笑。
素惜这一桌，三人的姿色都是不凡，吸引了不少莺莺燕燕围绕，齐跃是挡了这个又挡那个，还要时刻提防着她们别吃了素惜的豆腐。
忙得是苦不堪言。
素惜原本一直都注目在舞台上，不想去管她们，后来花娘缠绕在侧连视线都挡住了，那尖锐嗓音更是令人糟心。
素惜不耐的抬眼一扫这群花娘，姿色均是中下，丰乳肥臀腻人的脂粉味恐怕没有一人能入的刘景洲的眼。
狠狠一把将茶杯叩在了桌上，冷声道：“若无倾城之姿，也敢来勾搭？若再来叨扰本桌，休怪我不客气！”
低沉的声线，妖魅的眼眸中此刻是冷如寒潭的凉意，浑身迸发的低气压吓得花娘们均是禁了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挥袖嘟囔几句，前前后后都离开了。
李源有些咋舌，平日里素惜看起来都温温和和的，怎知一狠厉起来这威慑力简直惊人。
“来这里花娘也不要，莫不真只是看表演的？”惊人归惊人，李源却不怕她，凑近了调笑道。
素惜微怔，以前她若是这般在宫里发起狠来，根本无人赶近身，这李源怎么半点都不怕？
是太没心没肺，还是没有了黄袍加身，除去了女皇身份，她这样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李源完全就不看眼里？
“李源公子说的我未免太高尚，只不过我挑剔些，刚那几人样貌实在……”话说一半摇头苦笑起来，其中意思大家都懂。
李源恍然大悟的轻摇折扇，“那也是，你容貌出尘看不上那些低俗女子意思自然……你今日来的真是巧了，等会就有这楼里花魁的表演，可是一月都难得有一次哦。”
没等素惜反应，他摇了摇头好似很惋惜的说：“可惜她卖艺不卖身，可惜了那绝色的小脸，好像到现在都还是个雏。“
一句话停下来素惜眉梢微跳，花魁卖艺不卖身……
那有可能就是刘景洲的情人。
和齐跃交换了个眼神，压下心中的躁动，附和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不过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显珍贵。”
李源哈哈大笑，“那是那是，你逛青楼都能这般有感慨，当真佩服啊。”
“呵呵……”素惜跟着干笑了一阵才止住，更专注的看着台上的舞蹈。
美眸中却似隔了层纱一般，疏疏淡淡，漆墨的眼瞳，李源怎么也看不真切她到底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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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杂技、中间又夹杂了两次拍卖，到最后才是那名花魁的表演。
若不是李源之前那句话，素惜恐怕早就看不下去要离席了。
毕竟这些演出在古人看来皆是最好的生活调剂，对她这个看惯各种表演的现代人来说，可就是煎熬了。
而且台上那些女人个个都是衣不蔽体，让不敢正眼相瞧的齐跃，也是坐立难安。
“各位客官真是幸运，今日楼里的若瑾的将会为大家献唱一曲……”
站在台上说这句话的女子，身着灿金赤红的锦袍，头上花簪更是无数，妆容很厚，看起来华贵非常。
素惜之前有注意到她厉声和其余花娘交代着什么，应该是这间店里的老鸨。
宾客们听到若瑾的名字一片躁动，也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隔着虽然有些远，素惜也能听到一些。
“若瑾是这店的头牌吧？就隔三差五出来唱首歌跳支舞，也不卖身，看久了有啥意思？”
“哎，瞧你这糙汉子，不懂吧？这就叫做神秘！”
看来这若瑾的风评有些两极化，有的愿意只看她一眼就满意，而有的却不能接受这种只卖艺的行径。
暗暗把这讯息压在心底，等待台上若瑾的出来。
亮如白昼的舞台灯光烛火渐渐暗下，随之而起的是婉转低回的琴音。
前奏弹了会，一道空灵的歌声响起，清澈的嗓音近乎透明，仅仅一声都能让人鸡皮四起。
歌声似乎从上方传来，素惜抬眼去看，瞧见一人腰间缚着缎带，慢慢从二层下落。
白纱遮面，却不难看出这轻纱之下那精致的脸庞。
她飘然在空，幽幽唱唱，素白的衣衫没有其余舞娘歌姬那样暴露，包的完完整整，衣摆裙角在空中飞飞扬扬。
这时候船壁两侧的围板都被打开来，大厅四周都能看到洛河之上的景色。
夜虽深，但河上无数的画舫带来点点亮光，朝外看去也是美不胜收。
有一缕缕的夜风窜入，吹起若瑾白纱的下摆，加上那婉转空灵的歌声，整个人犹如坠入凡尘的仙子，出尘绝世。
她唱的是李白所作的长相思，音调期期艾艾。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峨眉微攥，听得人心肝真的要碎了。
所有人皆是被她这样的出场方式和容姿给震撼，场下寂静无声。
一首歌唱完，她缓缓退场还有许多人都没能回过神来，睁着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空荡荡的舞台。
素惜可没忘了正事，凑近李源，低声问道：“如此飘然的美人，难道没有人想要独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