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识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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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晚霞如火，映照着白栀村后山的连绵山脉。吴玄安拿着新买的矛头，寻了根结实的木棍，坐在屋前仔细镶嵌打磨。 他将矛头稳稳嵌入木棍，敲实后又用在铁铺顺手牵羊得来的细钉定入其中，最后试着挥舞几下，觉着趁手，方才满意地收起。 夜色渐深，他点起油灯，盘算着明日再入山深入些，看看是否能猎得更值钱的猎物。 次日天未亮，清晨雾尚有，吴玄安便已整装完毕，手拿矛杆，腰别匕首，背篓系在肩，带了些肉干和饭团及水筒，悄然向深山而去。 山林幽深，晨鸟啼鸣，林间雾气氤氲。 吴玄安脚步轻盈，避开枝叶密布之处，缓步前行。这一次，他比昨日更深入了些，山势陡峭，林木更密，四周偶有野兽出没的痕迹。 他屏息凝神，展开神识感知，寻觅猎物踪迹。 行至一处溪流边，他瞧见几只野鸡正在觅食，遂悄然举起长矛，运足臂力，猛然掷出，只听“噗”的一声，矛头正中其中一只，野鸡扑腾几下，便再无动静。 他快步上前，将猎物拾起，顺手掏出短匕剥去羽毛，看了一眼被矛刺穿的地方，窟窿眼有些大：“矛头大了些，有点大材小用了，要是用箭矢会更好些。” 想着要不要弄把类似复合弓的弓箭，而后继续前行。 丛林之中，吴玄安发现路旁有不少长相奇异的植物，“这老根看着很饱满，应该不像是人参。”他虽不认得药材，但也见过人参，随后总觉着像是药材，索性不管有无价值，一律采撷入篓。 想着，反正可以拿去县城药铺问问，若能换些钱财，自是无妨。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他已捕得一只肥壮的野兔、一只野鸡，正待再寻更大的猎物，忽然听得林中异响，脚步轻移，悄然潜近。 只见一头獐子正低头饮水，神情警惕。他眸光一闪，屏住呼吸，凝神聚力，猛然掷矛而出！矛尖破风而去，獐子被刺中要害，惊叫一声，踉跄几步，终究倒地不起。 吴玄安快步上前，确认其已毙命后，熟练地捆绑起来，此时已至午时，阳光透过林间洒落，他估摸着时间，今日收获尚可，遂打道回村，准备再次入县城售卖。 吴玄安扛着獐子、提着野鸡野兔，顺着山间小道一路疾行。 “哟，安哥儿，什么时候学会打猎了，这是土獐子吧！”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看着吴玄安的猎物，满眼羡慕。 “张婶，牛叔和三伢子干活儿去了吗” “你牛叔带三伢子翻地去了。” “这样啊，拿这兔子给张婶，谢谢你之前照顾我。” “那婶儿就不客气啦，晚上我做好，我给你送一碗去。” 他将那只野兔的分给了前些天照顾她的老张家的。后面又把野鸡赠给了村中以前照顾过他的马婆婆，自己只留下獐子，准备入县换钱。 村人见他能猎得如此猎物，皆夸他能耐大，将来必定有出息。 抵达广宁县后，他径直往郑氏肉铺而去。郑掌柜见他又带来新鲜猎物，笑着迎上前道：“小兄弟，你近日猎运不差啊，獐子肥硕，肉质鲜美，值个好价！” 吴玄安拱手道：“依旧按老规矩，价钱公道即可。” 郑掌柜当即唤人称重，“小兄弟，这獐子整整八十余斤，仍按先前约定，每斤十五文，共结钱一千二百余文！” “谢谢掌柜的！”吴玄安将钱收入囊中，心下颇为满意。 正待离去，他忽然想到背篓中那些不知名的药草，便随意找了个路人打听，得知县城中有家收药材的铺子，遂寻路而去！ “彪哥儿，是昨天那个小子，我打听到了，这家伙昨天拿了二两多银钱，今天又带来一只肥獐子，少说也有一两，我们要不……” “先等等，这小子面生，你带癞二盯着，让他多来几次，然后再弄他。” “好的彪哥儿！” 吴玄安路过一学堂时，恰好遇见其中学子放学，便驻足看了几眼，心中略有想法。 刘氏药铺！ 位于街东，店门虽不甚华丽，却显得古朴稳重。吴玄安踏步进门，只见柜台后一位白发老者，正持着药铲细细研磨药粉，店内药香扑鼻，各类药材整齐摆放，墙上挂满药方典籍。 吴玄安上前拱手：“老丈，在下有礼了，昨日入山，无意间采得些药草，不知可否值些银钱。” 白发老者抬眼扫他一眼，见其身后背篓鼓鼓，点头：“且放上台面，我看看。” 吴玄安将背篓放下，将采来的药草一一取出。老者眯眼细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指着其中几株道：“这几株是川芎，活血化瘀之用，尚算上品；此乃何首乌，虽年头尚浅，亦有几分药效；这几支黄精可补脾益气……” 说罢，他又拈起几株草茎，摇头道：“这些不过是寻常野草，无药性，不值分文。” 吴玄安听罢，也不多言，拱手问道：“那这些有用之物，老丈愿出多少价” 老者捋须一笑：“药材新鲜，虽未整理成药干，但尚有几分价值。这样吧，我出三百六十文，全数收下，如何” 吴玄安原未指望药材能卖个好价，听此报价已觉不错，当即点头：“多谢老丈，便依此价。” 老者让小厮取钱交付，吴玄安接过钱袋，揣入怀中，心满意足。 走出药铺，吴玄安细算今日所得，一吊多加三百六十文，和昨日也差不多。 狩猎虽能得利，然猎物难寻，反倒是后山里的这些药草，不费多少力气便可换钱，日后可多加留意，兴许也是一条财路。 天色渐暗，街市灯火渐明，他又略微添置些日常所需，又寻了副结实的布鞋，想着今后进山可更为方便。最后，他走进铁匠铺，又购得一副皮革护腕，以备山中行走免受枝杈刮伤。 收拾妥当后，迈步踏上归村之路，望着夜幕低垂，心中已然有了些许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