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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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社局的人看华远公司领导和下属言语不一，打断了边池和老周的对话，让边池、吴军年、还有老周留下，其他人先回到工作岗位。他们又跟边池、吴军年、老周分别谈话。调查后才知道，工人们是因为不理解智能制造和普通劳动力的关系以为要被开除，而公司没有跟员工沟通好，造成了误会，实际上没有开除和要开除任何员工。他们将知道的情况跟老周解释了一遍，但是老周依然不敢相信，对人社局的人能不能保证华远公司不开除他，因为他五十多了，被开除可就再没人要了。人社局的工作人员当然不会保证，只是说再有问题打电话给人社局，给老周留下了电话。
人社局虽然打发走了，但是工人们的笑脸没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被替代，那些新设备到底能不能学会，如果学不会，但时候可真被淘汰了。年轻工人有闯劲，跃跃欲试，只要公司培训要他们就敢尝试，但是老工人可就不一样了，大多数工人更愿意骂公司，骂边池，说公司耗费了他们的青春，现在又逼着他们退休。实际上他们怕学不会，担心学不会后可能会被安排这打扫卫生、管管库房等无关紧要的工作，这样工资可就真的低了。慢慢的，工人们有的离职了，剩下的逐渐有了消极怠工的情绪。边池看情况严重，但是怎么做解释都没有效果。
最后边池来找吴军年，让吴军年来劝劝，因为公司的老员工基本都是跟着他干了很多年的。吴军年当然没有答应，说那些员工他已经劝过了，没有任何效果。
没有办法，边池将年轻的工人集合在了一起，告诉他们智能制造是将来的发展趋势，是国家产业升级的战略要求，他们不能掉队，因为还很年轻，他还保证只要学习，公司就很支持，而且保证学会，只要学会，就会涨工资。一听涨工资，年轻人当然愿意学。而老工人，边池将他们放在了旧车间，一样的待遇，一样的工作。
之前的车间，是老工人和年轻工人搭配干活，但是将年轻工人和年长工人分开，年长工人生产效率就低了很多。不仅效率低，工作也会出错。一天边池在公司外面和经销商洽谈业务，吴军年打来电话让他赶快回公司。边池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好”，匆匆离开往公司赶。
边池赶到车间，眼前的场景让他肌肉一阵疼痛。只见旧车间一处血流了一地，血泊里还扔着一个打磨机。边池问周围工人，才知道老周在给工件打磨时，砂轮反弹，割到了脖子，现在已经被吴军年送到了医院。边池让车间主任管理好车间工作秩序，自己去了医院。
“老周怎么样”边池走到医院时，老周已经到了手术室，他遇见吴军年就问。
“正在抢救，进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吴军年往手术室里面看。手术室的门用窗帘遮住，根本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好直接到这里。”
“你在外面，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有直接说。”吴军年依然往手术室里面看。
“你是边池，边总吧”边池心里还想着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事故，如何应对时，三个大汉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走到边池身边。
“我是边池，怎么了”边池看那几个大汉，有看了那个四五十的女人，心里判断对方应该是老周家属。
“我们家老周今天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们到底对他做了啥”那个四五十的女人哭着骂边池。
“夫人，您不要这么激动。老周成了这样，我也不愿意，我也很难对。您是老周爱人吧我们先等等老周情况，我相信老周会相安无事的。”
“边先生，这种情况怎么能不激动呢，是您您也会激动。我们老周最近别你们的产业改革搞的身心不宁，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你和公司要负责任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大汉说。
“公司改革也是产业的需要，总公司的决定，老周之前就找过我，我也跟他解释了，学可以、不学也可以，工资照样拿，至多不少，谁知道他还是不放心。”关于工资的事边池解释了无数遍，好像没人愿意听他的，没人能听懂他说的。但是在者共关键时期，边池依然又做了一次解释。
“您说的对，但是你们公司确实没有对员工做好应有的保护，你们依然有责任，但是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先等老周出来，再来讨论责任的事。而且，责任不责任不是我们说了算，还要靠法律来判断。”戴眼镜的大汉说。
边池自始至终没有谈过责任，他只是想染老周尽早从手术室安全的出来。反而这个戴眼镜的大汉一直提责任，又说不要提责任。边池想把他鼻梁上的小框眼镜扒拉下来，扔到地上踩碎。但是边池没有这样做，他是打不过那三个大汉的，他没有做声。戴眼镜的大汉说的对，一切靠法律，来的躲不掉，多说没有用，边池心想。他没有再做声，等老周从手术室出来。
三四个小时以后，手术大夫从医院走了出来，直摇头。边池等人围着大夫问怎么样。大夫说割破了动脉和气管，送到医院不及时，没有救回来。顿时，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嚎啕大哭，说撕打边池，说边池害死了他的男人。边池急忙躲避那个女人的撕打，忙问大夫老周遗体怎么处理。又让三个大汉带着那个女人去见老周最后一面。
边池被打期间，吴军年一直躲在远处，没有拦着那个女人，也没有为边池遮挡，只是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这是医院”。后来，边池被那个女人抓的满脸是血时，他才跑到别处去叫保安。
边池这才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吴军年在整件事上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老周和其他工人那样倔强，是他在后面跟公司场反调，说了一些假话。没有告诉他老周出事，也是他给自己跟老周家属通气争取时间。让老周还有那些工人，还有老周家属只听他的，听他摆布，是他真正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