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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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带着李老伯和几个村民上堂。
洛明达首先问的是李老伯, 让他自报姓名等基本信息后, 他问道：“李老伯, 你在贾府做帮工多久了”
李老伯第一次上公堂这种地方, 被吓得不轻, 他弯腰趴在地上，听到县令大人问话，也只是把头微微抬起零, 答道：“回、回大饶话, 草民十五岁，被卖到贾府, 至今已经有三十六年。”
洛明达又问道：“你是否曾在五里坡村附近的贾府别院看院子”
李老伯答道：“是。”
“你是何时到贾府别院看院子的看了多少年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李老伯答道：“草民十年前因身体日渐不好, 再做不得重活，便被派到别院看屋子。五年前被调到另一个别院，昨日主家忽然又派人将我送回了五里坡别院。”
“你可知贾府当初为何把你调走”
李老伯答道：“不知，只是听那里有大用处。”
“什么大用处”
“好像是要给什么人住。”
“什么人”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知昨日又为何把你送回五里坡”
李老伯摇头，道：“接我的管家那里没人住了需要人看屋。”
“那你昨重新回到五里坡别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院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老伯想了想, 答道：“很乱，多了许多东西, 一些木桩子啊什么的，院墙的许多地方多了许多划痕，之前的花圃都不见了，房间里也乱七八糟的, 柜子抽屉什么都被打开了又没关上, 跟被打劫了一样。哦, 对了，厨房里和饭桌上还有吃了一半的饭菜，灶膛里还有火。”
洛明达挑眉，问道：“那就是在你到达别院之前还有人在那里住着是这意思吗”
李老伯点头，道：“是的大人。”
“你看着那些饭菜像是有多少人吃的”
李老伯回想了一下，道：“饭桌上有八|九副碗筷，厨房锅里还有几副，应该有十几个人。”
洛明达问道：“也就是，在你不在五里坡别院的五年时间内，那里住着十几个人，在你昨午后到达别院之前，他们本来正在吃午饭，却不知什么原因忽然走了”
李老伯点头，道：“是。”
“多谢李老伯，您下去休息吧。”洛明达问完李老伯又转头问村民们。
村民们这边答案比较一致，均是别院住着十几个汉子，凶狠霸道，常去村里抓家禽家畜扯菜不给钱，有村民看到贾府的管家和厮出入别院。这跟曹远的一样。
然后有村民看到昨中午那十几个汉子背着包袱从院子里离开了，连煮饭洒扫的那对大叔夫夫也走了。
这时，公堂外，一行人来到了围观百姓身后，守在门外的衙役一见那人，行了个礼，正想高呼，却被带头的人制止了。
那衙役点点头，帮他们挤开人群，让他们站在人群中一个能看见堂内的地方。
问完村民，洛明达看着贾孝仁，便问道：“贾孝仁，你之前你家别院无人居住，现根据李老伯和五里坡村民们的口供，这五年间，分明有十几个汉子和一对煮饭洒扫夫夫住在里面，对此，你还有何解释”
贾孝仁前挨了板子，屁股酸痛得很，又在大牢里待了两，整个人显得很狼狈，这会儿思绪也没以前灵活了，半没找到借口反驳，一时愣住了。
见状，鲁大人给贾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解释。
贾父连忙上前道：“大人，我有话。”
“何人喧哗”洛明达提声问道。
贾父连忙进了公堂，跪下，道：“草民贾明智，是贾孝仁的父亲。”
“哦。”洛明达问道：“你有何话”
贾父道：“我府里在五里坡那别院，因为不常去住，便在五年前已经租出去了，管家和厮去别院也是为了收取租金，那里住着的人也并不如村民所是我贾府的下人。”
租出去了
余清泽侧头看了下贾父，亏他这时候还能反应过来找这么个借口。
洛明达挑眉，问道：“租出去了租给谁了姓名、年龄报上来，他为何正好衙役去调查，那里就空了”
这本来就是贾父临时想出来的，哪里知道租给谁了他擦了下头上的汗，支吾了一下，然后随口编了个名字，道：“租给，一个北边的人，姓钱，叫钱有多，四十多岁，至于他为什么忽然搬走了，草民不知。”
洛明达皱眉，问道：“贾明智，你确定公堂之上，若你故意谎误导本官，本官可是有权处置你的。”
贾父也算霸道了一辈子，这会却有些心虚了。
洛明达明显不卖人情给他家，他家所倚仗的关系是作为知府的鲁弘生和作为礼部侍郎的他弟弟，但现在这些对洛明达却是用不上的，前本想送礼贿|赂一下，也没成功。没了强有力的靠山，他贾府在青州也不过是有些钱的大户而已，而在这桐山城，人家更是不会买他的账了。
不过为了儿子，他还是豁出去了，点头道：“确定。”
洛明达也没再问贾父，提声道：“传证人！”
还有证人
贾孝仁和贾父他们都往后面看去，看看是谁。这一看，心顿时凉了一半。
牛三看到证人，心里也是一惊。怎么把他们找来了
“草民郑良（郑刘氏）见过洛大人。”
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夫上堂跪下叩了头。
洛明达对他们道：“郑良、郑刘氏，公堂之上，本官问你们的任何问题，必须据实回答，若有任何欺瞒，误导审案，本官定不轻饶，你等可听清楚了”
郑良和郑刘氏低着头答道：“清楚了。”
“那好，本官问你们，你们此前五年在何处做事东家是谁”洛明达问道。
郑良答道：“草民和夫郎是青州城贾府的下人，在贾府做帮工有十几年了。此前五年，草民夫夫奉大少爷的命令，到别院去做煮饭和洒扫的活。”
“大少爷指的是谁名字。”
郑良抬头看了贾孝仁一眼，见对方狠狠地盯着他，他缩了缩脖子，迅速低头道：“大少爷是，贾、贾孝仁。”
洛明达道：“别院是哪里的别院具体地址。”
“是城外五里坡那个别院。”郑良答道。
洛明达又问道：“那别院除了你们夫妇俩，可还有其他人入住”
郑良答道：“有的。”
“都是些什么人”
郑良又偷偷地看看了眼贾孝仁，贾孝仁双眼微眯危险地盯着他，无声地威胁着。
洛明达见状，惊堂木一拍，啪！
“郑良，你不用怕他，据实回答。”
“是、是。”郑良被惊堂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腰不由得又低了些，道：“回大人，除了我和我夫郎，另外还有，十四个汉子，都是十敖二十七岁之间的，他们都是大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以前都是混混，偷摸拐骗都做过，听他们聊，有几个以前还犯过事入过狱。”
郑良越头越低，声音越，不过还是能让在堂内的各位听清楚。
“郑良，你抬起头来，再一遍，大声点。”洛明达要求道。
郑良无法，不得不抬头又了一遍。
“你到前面看看右前方下巴有颗黑痣的这个人，你可认识他是否是别院里的人之一”
郑良跪行到前面，看到牛三，只看了一眼，便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点头道：“回大人，这人叫牛三，是在别院住的汉子里的人。”
洛明达点头，又问郑刘氏，道：“郑良所的话，有无错误或者遗漏的地方”
郑刘氏摇头，道：“没有错误。”
洛明达问道：“你们昨日中午为何忽然全部离开了别院”
郑刘氏答道：“回大饶话，昨我们在吃午饭，大少爷身边的厮忽然来了，然后让我们赶紧走，随便去哪里都行，还要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连午饭都只吃了一半也没收拾。”
“他有没有原因”
“没有，只让我们在一刻钟内走干净。”
闻言，洛明达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贾孝仁，你前有威胁商贩打压余清泽吃店和聚福楼，后又派牛三潜入余记聚福楼下药，如今，事实清楚，牛三为你养的下人，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
贾孝仁这会是完全呆愣住了，别院的郑良夫夫俩居然被他们找到了，这下想找借口都找不到了。
他一时瘫软下来跌坐在地，可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顿时又龇牙咧嘴地往前趴着了。
贾父这会心里可着急，他往后面看，给在门口旁听的厮使了个眼色。
那厮正是贾孝仁的贴身厮，回去青州通报消息的那个。
他接收到贾父的眼神，点点头，然后高喊道：“洛大人，我家大少爷是被冤枉的，不是他指使牛三去聚福楼的，另有其人。”
众人朝声音方向望过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贾孝仁双眼一亮，爹他们还有后招他顿时双眼又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洛明达拧眉，怎么又出来一个人！
“何人进来回话！”
那厮立马进到堂内，跪下磕了个头，然后道：“大人，人吴顺，是贾府大少爷贾孝仁的贴身厮。指使牛三去聚福楼下药的人，不是我家大少爷。”
洛明达拧眉问道：“那是何人”
厮答道：“是，是我家大少爷的夫郎石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