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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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忽然很酸，我选择向着另一边走，走到水池边站着，不让背后的人看到我的神情。
“霜儿姐姐，你别难过，那不是你的罪过。”洁儿站在我的旁边，她看到我的眼神，相信现在我的眼睛是红红的吧！
转头看向洁儿，重重的呼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不想难过的，可是心真的很痛很难受。
为的是我们永远都改变不了的身份，为的还是邢津的无情跟狠辣，更为崔芷若最后的结果而心痛。
想来，她曾经也为他做过很多的事，也为了他牺牲过很多，最后到死也连一个痛快都不能。
这一刻，我不禁怀疑，在最后他是否真的会守承诺放我出宫去？最后，他是否又能让我有一个好的下场呢？
当路走到像崔芷若那样，连死得痛快也成奢侈的想法时，那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泪水无声的滴下，这点痛心，不知是为了谁。
或者说，在这一刻我的心底也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心冷了，才知道自己一直多么的笨，多么的傻。
“霜儿姐姐，你不要这样，若是让人看见就不好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去侍候皇上就好了。”洁儿拿出丝巾给我轻轻的擦拭着，不忍的低语。
其实她的眼也是红红的，也有害怕，也有不忍吧！
崔芷若是可恨，可是这样的可恨又是谁造成的呢？
原来邢江当日的想法是对的，办不到雨露均占，也是帝王的一种罪过。
活在这个份上，争取是自取灭亡，可是忍让又能得到什么呢？谁会怜惜那最后在后宫寂寞终老的女人？谁会怜惜一个女人在后宫中失权失势的可悲？
“不了，我没事，若是皇上问起为什么我不跟去，只怕你到时候会吓得不知道如何交代。”经过刚刚的事，她这小丫头也是吓倒了，怎能应付得来。
“嗯，我的确很怕，心跳还是很快。”用力的点头，洁儿不客气的承认。
擦干了泪，不能再流，我只能冲她无奈的一笑。
是孩子啊！
“那好吧！我们快点跟上，不然皇上想要侍候，我们一会却不在，便就要受训了。”把她的丝巾放回她的手上，我在一声轻笑后转身先走。
这声笑很轻快，其实心很沉重。
并没有寻找太久，原来邢津去了妍贵人那里。
没有再跟随，只因在路上遇到的福临公公说皇上想一个人去，并不需要相陪。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此刻的我也不适合再当那淡漠的聂霜儿。
“霜儿姐姐，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洁儿不安的问，不时回头看向发出痛叫声的地方。
那里，崔芷若正在受着刑罚，她的嗓子很尖，把后宫半片地方的宁静都打断了。
而她的声声痛喊就如钻进我的心田一般，同时又提醒着我与她的相同跟卑微。
原来，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在他的心中都只适合当棋子来利用，而当棋子的价值不存在时，那个妃位的确是对棋子最大的恩赐了。
只是……知足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谁能真的知足呢？
“洁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愿回到飞霜殿去听那声声凄凉的痛喊声。
那些痛苦的叫喊声只会让我更容易失控，更容易失去了现有的冷静。
这点冷静，我可是在后宫里历练了很多才得到的。
“那好吧！霜儿姐姐你要小心一点，若有什么事就回来，我会陪你的。”洁儿会心的微笑，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冲她微笑点头，我先越过她举步而上。
其实我早便不需要人陪了。
在最难堪的时刻，多么宁愿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知道我的难堪。
脚步有点急，我更想尽快的逃离这能听到崔芷若痛苦叫喊声的地方。
“放肆。”一声怒吼，眼前多了数个人。
只差一点点，我竟然撞上正好要转弯而来的皇后娘娘，而若得她身边的婢女怒骂。
“霜儿见过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看了皇后一眼，我立即换上冷静的脸，缓缓的跪下行礼。
“霜儿姑娘何必多礼，本宫以为本宫跟霜儿姑娘之间已经有了很好的默契。”伸手轻轻的将我扶起，皇后不悦的看向一旁的婢女怪责道：“以后不准对霜儿姑娘无礼，她是皇上的妃子，你却只是一个奴婢而已，许能放肆？”
“是，奴婢知罪，请霜儿姑娘愿谅。”经皇后的怒骂，刚刚那骂我的宫婢立即低下了头。
我不知她这声道歉是否真心的，可皇后的那句妃子却让我感到了侮辱。
我不知她这声道歉是否真心的，可皇后的那句妃子却让我感到了侮辱。
妃子？这算是什么身份呢？在后宫里又有多少人愿意正视我是皇上的女人的这个身边？而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皇帝的女人’也不算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到最后还是洗不脱出身的卑微。
就像崔妃，最后不就是一个来自青楼的女人吗？
“娘娘言重了，霜儿也只是一个婢，是霜儿不对，冲撞了皇后娘娘。”弯起唇笑，我不习惯在人前展露难堪，不喜欢被人可惜。
或许，就算是出自青楼，我还是渴望能有这点自尊。
“霜儿姑娘跑得这么急干什么了？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崔妃的事处理成怎样了？本宫听说出事了便急急赶来。”皇后也无心跟我为这话题而多拉址，温柔的看进我的眼内，轻声的低问。
“回娘娘，皇上现在去了妍贵人那里，霜儿没有受到什么命令，只是随便散步，没想到差点撞上皇后娘娘了。”她是皇后，我应用的态度都得用上。
“那关于崔妃陷害林妃妹妹的事是真的吗？”听说人在妍贵人那里，皇后的脸色变了一变，可是又很快的变了回来。
现在，她最关心的事的确该是这场宫斗的后果。
“皇上已查明了真相，是真的。”轻轻点头，我低下了眼睑，将所有的心情都收藏了起来。
他们谁都不配知道我的心。
“那崔妃现在怎样？皇上是如何处置了？”
“回娘娘，帮助崔妃做事的两个宫婢都受死刑了。而崔妃也受了死刑，不过皇上说要警戒后宫的主子们，所以罪不能轻绕，要崔妃行割肉之刑，一个时辰割一次，直到死去。”低着眼睑，我极力让说话平缓淡漠。
而皇后的手明显的一颤，也不知是难以相信还是心有余悸。
抬眸向她投入好奇的目光，也正好遇上她不安别开的眼神。
她在不安。
难道她也有过要伤害林妃的心思？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只能说崔妃较不幸远，因为她把林妃怀得不稳的所有罪过都承受下来了，而皇后做过的事也许并没有被察觉。
或者邢津的处理方法是对的，只有这么狠，才能真正的起到警吓的作用。
看，这一刻连皇后也在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