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王爷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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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沣选了一处空地,替骆宁放风筝。 今日有些风,不大,阳光又好,正适合放风筝。 他脚步很快,几步跑起来,风筝就稳稳飞上了天。 蔚蓝苍穹之下,已经飘荡了好些风筝,渲染得阳光都是五颜六色的。 他把线交给骆宁:“你拿着。” 风筝有点扯力,骆宁拿到手后又松了一点线。 “很香。”骆宁说,“花香、草香,还有酒水与脂粉香。一个寒冬后,什么都在化冻,人人都盼着出来踏青。” 萧怀沣转头看她。 他微微颔首。 她鬓角那朵芍药,的确很香,馥郁热烈。却仍是比不上她的好容貌。花只是她的陪衬。 “表弟不知身在何方,他最爱簪花了。”骆宁说。 萧怀沣立马道:“惦记他作甚他在春景更好的地方,这会儿不知多逍遥自在。” 骆宁只是笑。 风筝有点松了,她收了一段线,始终让它飘荡着。 一阵风过,有一只燕子风筝缠上了骆宁的。骆宁想要避开,扯着线往那边走,然而风起时,两只风筝交缠,已经绞上了。 骆宁蹙眉:“怎么办” 萧怀沣接过来:“给我。” 他用力一扯,燕子风筝就断了线。 本是相缠的,那边线断了之后,燕子风筝直直飞走了,却害得骆宁这只差点要跌落。 萧怀沣急奔几步,又把风筝带着飞了起来。 不远处有人惊呼。 “是谁如此无礼”女子娇嗔,急急问。 骆宁抬眸看过去,瞧见了蒋王府的郡主萧黛。 还有站在她身边、蒋王府庶长子萧弘。 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了。 春光明媚的日子,萧黛穿了一身素白衣裙,只在袖口绣了银线暗纹,日光下细看有点光润。 饶是如此,她这套衣裳也像孝服。 她为谁穿孝 “……雍王殿下。”萧弘上前,恭恭敬敬见礼,“王妃。” 萧黛也跟着上前。 她却不是叫“雍王殿下”,而是叫“雍王堂兄、堂嫂”。 不等萧怀沣说什么,她继续道:“我方才失礼了,不知是堂兄。风筝本就是要放飞的,堂兄不必过意不去。” 萧怀沣静静看着她,黑眸幽静:“你的风筝缠上了本王的,它差点扫了王妃的兴致。” 萧黛:“……” 萧弘立马说:“殿下见谅,舍妹不懂礼数。方才诸多失礼,风筝靠得太近了。” 又向骆宁见礼,“王妃恕罪。” 骆宁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萧怀沣;萧怀沣眉目冷,安静不语。 一时无比尴尬。 萧弘在停顿片刻后,又施礼:“我们先告辞了,不敢打搅殿下与王妃踏青。” 他看向他妹妹萧黛。 萧黛只得行礼告退。 骆宁看向他们俩背影,瞧了片刻。 萧怀沣问:“不高兴” “不曾。只是在看他们去哪个帐幔。”骆宁道,“那是裴家的。” 蒋王与去世的嘉鸿大长公主是一母同胞,蒋王府的孩子们与裴氏走得近,理所当然。 裴应和萧黛、萧弘,是血缘比较近的表兄妹。 “回神。”萧怀沣淡淡说,“我们离了这里,另有地方玩。” 骆宁笑了笑:“好。” 萧怀沣把风筝递到她手里:“你放掉它,去去晦气。” 最近这段日子,骆宁挺倒霉。 骆宁把线用力扯断。 华彩绚丽的蝴蝶风筝,慢慢飘远,没入云端,变成了小小黑点。 萧怀沣与她上了马车。 快要走的时候,隐约瞧见一抹淡青色身影,从幔帐里出来,正往方才骆宁和萧怀沣站的方向张望。 是裴应。 仁宗驾崩后,骆宁的日子似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这一页的痕迹空白,但日子灿烂光辉。在这些光芒的映照下,韶阳的阳光都黯然失色,更别提裴应和他的笛声。 骆宁抚琴、改琴谱的时候,再也没回想过过往的笛声了。 今日见他,想的是他与蒋王府的孩子们走得近。 而蒋王府的孩子们进京,意图不明。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跟王家又有什么关系。 郡主萧黛那一身“素缟”,总不至于是替王堂尧守孝吧 骆宁脑子里想着这些,利落放下了车帘,坐进了马车里,没有回望裴应。 “……今天的天气也好。”骆宁抚着鬓角的芍药,“花开得好,微风也刚刚好。” 方才遇到蒋王府孩子们那点事,没有影响到她情绪。 萧怀沣揽了她:“你不觉得扫兴,今日便值得了。” 骆宁:“我挺高兴。你同我放风筝,便是趣事了,其他皆不要紧。都是微风吹过,不留痕迹。” 萧怀沣在她额头轻轻落吻。 他寻到了一处僻静田野。 四周皆是麦田,旁边有个池塘, 与远处的长河相连,又长满了芦苇遮挡。 水鸟凌波而起,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骆宁笑道:“咱们钓鱼吗” 萧怀沣:“你会” “我不会,还以为你会。”骆宁说。 萧怀沣:“一般事,我什么都会……” “钓鱼也会” “此事北疆没有,极少有池塘。”萧怀沣一本正经说。 骆宁忍俊不禁:“你承认你不会。” “学学,理应是很容易学会。”他答。 死不承认。 骆宁突然就想,他真的是什么都会,还是先答应着,临时再去学毕竟他学东西快。 她似更深一层了解了他。 她便道:“叫副将去准备鱼钩、鱼竿,咱们去钓鱼。” 萧怀沣:“真要玩这个吩咐副将去捞一些鱼,咱们可以烤了吃。” “我只想知道王爷能否当场学会钓鱼。”骆宁道。 萧怀沣:“你不信” “我需得瞧见。” 萧怀沣:“……” 他立马吩咐副将去办,顺便去找个附近农庄的村民,过来教他们如何垂钓。 寻了半晌,寻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渔夫,他平时就是在这条河上打渔为生。 他替萧怀沣准备了饵料。 萧怀沣坐下,骆宁坐在旁边看。 好半晌,他都没有钓上一条,一旁的渔夫钓了三条。 骆宁忍着笑。 阳光明媚,湖面的风有点凉,不过景致极好,金芒照耀下波光粼粼。 倏然萧怀沣收线,一尾鱼划破了湖面的静谧。 他钓上了一条。 骆宁惊喜得站起身。 萧怀沣反而沉稳。他只是眼眸微微一亮,没有大喜,很沉着收线,把鱼收了上来。 很小一条鱼。 哪怕如此,也是今日成果。 骆宁拊掌赞他:“往后再也不敢怀疑王爷,你果然学什么都快,没有你不会的。” “你可要学”萧怀沣黑眸在日光下,比湖面的波光更灼目。 骆宁很干脆拒绝了他:“不学。” 萧怀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