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推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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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进去了。”风婆婆侧过身，在她身后是数十丈高的药榕树。
“你让我爬上去？”
李长夜仰着头望向高不见顶的药榕树，几乎已经没入云端。
风婆婆板着一张脸，似乎对李长夜拜师的随意有些计较，“怎么，徒弟第一次见师傅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李长夜此刻不过仙田境修为，不能飞行不能挪移，想要上药榕唯一的路径便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攀爬。
“门主虽年幼，但也不是你能起轻视之心的。”
形势比人强，李长夜并不愿意和风婆闹翻脸，更何况她说得没错，第一次拜师有些考验再寻常不过。
卷起袖管，李长夜摸着一根粗藤真的爬起树来。
风婆婆在李长夜的身后仍是板着脸，但嘴角稍稍显露的弧度暴露了心中的畅快。
如同猿猴一般，李长夜纵跳腾跃之间慢慢接近树冠，只不过时不时被药榕间生长的藤蔓枝条抽打到，脸上和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什么怪脾气，有奢华的宫殿群不去住喜欢住在树上…”
李长夜回身低头看去，几乎俯瞰整个紫微门的轮廓，药田，兵池，宫殿…
“只有你一个人？风婆婆呢？”
李长夜抽回思绪，回身看去才发现树冠丛中悬着一只藤条做成的秋千，少女门主正坐在上面轻轻荡漾着，微风拂乱青丝，宛若紫蝴蝶般轻盈灵巧，当她看到李长夜的狼狈模样时微微惊讶之后也是莞尔一笑。
“我自己能上来，何必麻烦她。”
李长夜作为一个曾经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被一个女娃子揶揄一顿也是有些尴尬。
这时候他才有空打量起少女所居住的地方，一座藤蔓枝条缠绕搭建而成的树洞，足有三丈高，在这里生活真是高来高往，从洞口俯瞰下去便是整个紫微门。
树洞东北角盖了一座小木屋，想必是少女的栖居之所。
“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以前住在这儿，她老人家去世之后我便搬了过来。”
少女看出李长夜的困惑主动解释道。
李长夜想起前阵子看的书籍里面曾经提及到紫微门上一任门主道柔，一位点燃神火的伪人王，十年前已经仙逝。
“祈紫儿。”
而如今这位少女门主传闻是老门主去世之前从宗门外带回来的，修为高深，这才压得住十八位长老成为新任门主。
“好像你还没有叫过我一声师傅吧？”少女忽然促狭地翘起嘴角。
李长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躬身行礼，“弟子李长夜拜见师傅。”
祈紫儿轻轻摇晃起秋千，“好了，你已经行过拜师礼，不管怎么说，你我之间也算有了师徒缘分，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祈紫儿轻轻抛给李长夜一只盒子，李长夜触手有淡淡温凉。
“这是一颗圣元灵犀石，有辟邪静思之效，修行之时带在身边会有助益，剥开此石吞服内胆更有疗伤增息之效。”
李长夜眉梢微动，圣犀石当属世间奇珍，堪称神话级珍宝，自己这位便宜师傅出手可真是大方。
“谢谢师傅。”
李长夜恭敬收下，心下又记下一份情谊，日后可都是要还的。
“以后每个月的今天你都要来这儿坐一天，其余时候你自行安排修行。”
祈紫儿并没有多加过问，最后只对李长夜提了一个要求。
当李长夜爬下药榕的时候，他回首看了眼高高在上的树冠，喃喃道，“高处不胜寒。”
前一世，他也曾走到顶端，站在那个时代的最巅峰。为了变强，他走出了村落，拜别了瘦老头，甚至到了最后毅然决然走上帝路，他从不后悔走上成为强者的道路，只是有一天他回头想看看自己的脚印时，却发现那些看着自己踏出步子的人早已不见，直到那一刻他才觉得人生似乎缺失了些什么，浓浓的遗憾和苦涩弥漫在心间挥之不去。
“清心寡欲有时候并非好事，人总要有点欲望才有盼头。”
自己这位师傅似乎除了紫微门没有什么再能令她升起兴致。
李长夜活了一世，尝过人生的杂陈百味，他的心中成为强者的信念矢志不移，但也想规避前世留下的遗憾。
再次回到紫天轩，李长夜打算闭关，开启仙田第一翻。
“有了圣元灵犀石，我第一步有把握四翻。”
仙田三翻便可升道台，实际上稍有野心的修行者都会选择尽可能增加仙田推返的轮回次数，一个轮回便是一翻，九个轮回才算圆满。
无论仙田推返多少次，整个仙田境都分成三步，一步至少一翻，每走完一步都要进行一次封田，在这期间仙田的品次便会得到拔高，有的甚至能够突破初始的成色，重新上一个档次。
三次封田之后仙田便已定型，所以每一次封田都要慎之又慎。
“仙田初成，第一翻虽然最为轻松但也轻慢不得，否则伤了根以后想补救也难。”
李长夜将圣元灵犀石挂在胸口盘膝而坐，缓缓催动宇宙气海，黄金仙田再次跳出，但他并没有立即开始磨碎仙田，而是操纵气海慢慢漫过仙田，这样碎田之时仙田的碎末都会融入气海之中，重新凝练时气海便如同粘胶会使得碎末更容易聚合。
“碎！”
李长夜一声闷哼，黄金仙田猛地震颤，刹那间密密麻麻地细纹如同蛛网一般弥漫整座仙田。
天翻地覆，李长夜的宇宙气海掀起风暴，黄金仙田碎裂成块陷进气海，仿若被海洋席卷吞噬的大地。
“才刚刚开始，仙田推返时碎裂得越厉害越彻底，重新凝聚时才会越好，提升的品次也会越高。”
黄金仙田的碎块被宇宙气海包容，李长夜开始利用气海碾压碎块，化作粉末一点点的融入，黄金仙田慢慢消失无踪。
第七日，李长夜睁开眼，此刻他的宇宙气海中再无仙田，而是一粒粒融合在气海中的粉尘，等他再次将这些粉尘聚合凝炼成型，仙田第一翻也就最终完成。
“推并不难，难的是返。”
李长夜深知，碎仙田只是为了返仙田，这一步才是翻仙田的核心。
“我习有一秘技，能助我返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