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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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怡总能逮着痛点，向丞相夫人撒娇。一听这理由，丞相夫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向嘉怡表示歉意，“是了，你这孩子，就是太寂寞了。”
“所以嘛，娘亲，你就让花留下来，好不好”嘉怡趁热打铁，继续撒娇道。按照她的想法，既然丞相夫人已经松口，那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有戏的。
“你还得问问她的想法，如果她不愿意，你也不能勉强。”丞相夫人刮了刮嘉怡的鼻梁，这孩子，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对了，花，现在在哪里”
“在后院！”嘉怡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情也格外晴朗，忍不住再往丞相夫饶怀里蹭了蹭，“就知道娘亲最好啦！娘亲万岁！”
“又在瞎什么，万岁是可以随便吗成何体统”满脸阴沉、还未脱掉官服的上官丞相，远远地就听见嘉怡不守规矩的话语，连忙他进了屋，呵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爹爹，又凶我。”嘉怡嘟囔着嘴，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向上官丞相表示不满，“在家里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啊，我就是把你宠坏了。迟早有一，你能把我气死。”上官丞相捶着胸口，宣泄着教女无方的无奈，“你可知道，太傅将你今日在学堂所做之事，通通告诉了我。”
“啊不会吧”一听这话，嘉怡唰的一下，脸『色』变得惨白，连话的语气，都变得谨慎了不少，“太傅他……他都我什么了”她心翼翼地观察着上官丞相的反应，生怕触碰到危险话题。
“好了，夫君，嘉怡就这个『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眼见气氛变得紧张，丞相夫人连忙出声打着圆场，夹了一些食物，递给上官丞相，“吃饭要紧，有什么话呀，等吃完饭再，也不迟。”
“娘子，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被这丫头气出病了。”面对美食佳肴，上官丞相毫无食欲，想要严声训斥，却总是在看到嘉怡那副无辜的表情后停顿住，“是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训教训你，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上官丞相越想越气，一扬手，作势要收拾嘉怡。
“娘亲，爹爹又要动手打人啦！”嘉怡一闪身，赶紧躲在丞相夫人身后，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抱怨，“爹爹太坏了，我不要喜欢你了！”
“行了，再不吃，饭菜可就真凉了。”丞相夫人继续护着嘉怡，打断着上官丞相的话题，“嘉怡不过七岁，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吗”
“哎，就你护着她。”上官丞相实在没辙，只好放弃收拾的打算。
确定不会再被训斥，丞相夫人才将嘉怡从身后放出。同时，将她想要贴身丫鬟的想法告诉了他，末了，不忘问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以后也有个人守着她，夫君，你意下如何”
“都好，都好。”上官丞相一边吃着饭，一边怀疑着人生，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有这么个不懂事的宝贝闺女，“一会儿，我还得去处理公务。贴身丫鬟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多谢爹爹！爹爹最好啦！”见上官丞相没有阻拦，嘉怡『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猛然扑在他的怀里，“就知道爹爹只嘴上而已，其实心里是最疼我的。”
“能不疼你吗不疼你，我还能疼谁”罢了，有这么个会撒娇会黏饶闺女，上辈子不是作孽，怕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这么一想，上官丞相也就不把学堂一事放在心上。
用过饭后，丞相夫人领着嘉怡来到后院。这里是打杂的厮与丫鬟集中居住的庭院，共十间房。因着嘉怡的吩咐，花被卫管家安排在最好的一间房内。
嘉怡推门而入时，已经洗漱完毕的花，正在啃着热气腾腾的白馒头。对于已经三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的花而言，白馒头，已经是世界上最可口的食物。她恨不得一口气吃掉一整个。
“花姐姐，慢点吃。”怕花噎着，嘉怡连忙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转向众人，“卫管家呢，就给花姐姐吃这些东西吗”
一听喊出姐姐二字，花吓得连忙停住进食的动作，赶紧起身，跪在她的面前，“姐，哦不，郡主，花如何担得起郡主一声姐姐。”
“哎呀，这不是看着你比我大一些吗我今年七岁啦，你呢”嘉怡从不在意这些细节，连忙弯腰，将她扶起，还认认真真地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眼珠子一转，打量道，“这是我去年的旧衣服，你穿着有点，赶明儿让卫管家帮你做两件。”
“这可怎么好”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体贴地对待过她，眨眼的功夫，花的眼睛里便饱含着感动的热泪，“奴婢只是一介草民，担不起郡主的好。”
“没关系的啦，是吧，娘亲。”嘉怡转头，向坐在一旁的丞相夫人摇晃着闹到。
花这才注意到，坐着嘉怡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妇』人。从嘉怡的称呼里可以判断，这就是丞相夫人。她连忙跪下来，双膝着地，向丞相夫人磕头致谢，“谢谢夫人。”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问问她。”丞相夫人朝围观的厮与丫鬟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只在房间内留下侍女一人伺候。待众人退出后，丞相夫人又朝花抬抬手，“你先起来吧，跪着不舒服。”
“就是就是，快起来。”嘉怡扶着瘦弱的花坐下后，才屁颠屁颠地扑在丞相夫人怀里。
“你今年几岁，是从哪里来的，可还有其他亲人又是怎么出现在丞相府的门口”在确定是否由她担任嘉怡的贴身丫鬟前，丞相夫人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决。
“奴婢名花，是河西人，今年十岁。前月河西大旱，跟着爹娘和哥哥逃难到京城，准备投奔在这里做本生意的舅公。谁成想舅公心肠歹毒，爹娘整日白吃白喝，竟怂恿爹娘，要把我卖给『妓』院抵债。我怕，所以跑了出来。”道这段故事，花止不住抽泣，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
“你也是可怜人，那你这般跑出来，爹娘不会逮你回去吗”丞相夫人接着花的阐述，又继续追问道。
“不会不会。”花连连摇头，“已经跑出来大半个月了，也没有见爹娘和舅公的身影。大概，他们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吧。”提及伤心事，花低着头，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