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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胜昔把地图和维生素片交给周以存：“还是放在断墙上，这次不用等，直接回来。” 回应来得比想象中快。 当天傍晚，周以存在二楼的观察点突然喊了一声：“有人来了！” 今胜昔立刻抓过放在桌边的砍刀，跑到窗口往下看。 只见三个身影从联排别墅的方向过来，走得很慢，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张望。 为首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花白了大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虽然面容憔悴，腰杆却挺得很直。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人怀里似乎抱着什么，走得格外小心。 “他们在防御圈外停了。” 周以存已经把弓箭架好，箭头对准了空地：“为首的那个举了手，没带武器。” 今胜昔深吸一口气，把砍刀别在腰后：“我去见他们，你在楼上盯着，有情况就喊。” 她打开院门，慢慢走到离三人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碎石上。 “我叫今胜昔，我可以代表这里的其他人。” 她先开口，声音平稳：“你们是联排别墅里的人” 为首的男人放下手，脸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笑意：“我姓陈，以前是附近大学的机械工程教授。这是我妻子，还有小王，我们那边一共九个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个老医生。” 他指了指身后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个布包，里面似乎是孩子的衣服：“谢谢你们的盐和维生素，孩子这两天终于肯多吃点东西了。” 今胜昔没绕弯子，直接问：“你们来找我们，是想合作” 老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诚恳：“我们知道你们，这半个月，我们一直看着你们清理别墅、加固防御，没抢过别人的东西，也没伤害过路过的人。” “我们……我们快撑不下去了，仓库里的存货快吃完了，捕鸟也越来越难，孩子和老医生都快没力气了，我们想活下去，但靠我们自己，真的很难。” 今胜昔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说出了她的规则：“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 1. 贡献原则：想留在这，就得干活。会修东西的跟着老陈搞生产，会看病的跟着老医生管医疗，年轻力壮的要么出去搜集物资，要么跟着周以存守防御；就算是老人，也能帮忙整理物资、看孩子，绝不养懒汉。 2. 分配原则：按劳动多少分物资，压缩饼干、水、药品这些必需品，优先保证每个人的基本需求；老弱妇孺可以多领一点——比如孩子每天多一勺米汤，老医生优先用止痛药，但绝对不能搞特殊化，谁不干活，谁就没资格分东西。 3. 纪律原则：所有人都得听统一指挥——我和周以存负责安全，老陈可以管生产和规划，但大事要一起商量；不准打架，不准偷东西，不准浪费物资——上次有人偷偷把没喝完的水倒了，被我们赶出去了，你们要是违反，也是一样的下场。 4. 安全原则：不管是谁，进出都要登记；晚上不准单独出去，值勤的人要盯着周围的动静，有异常立刻喊人。” 今胜昔和周以存不可能靠着末世前囤的那点东西度日，他们需要团结其他人，尤其是有技能的人。 老陈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他身后的小王和陈夫人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久违的笑容。 “这些规则，比我们之前想的还公平。” 老陈说：“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带了些工具、几本书，还有老医生的药箱，但我们每个人都愿意干活，只要能有条理地活下去。” 当天晚上，老陈就带着所有人搬了过来。 他们的“财产”很简单：老陈抱了个工具箱，里面全是生锈的扳手、螺丝刀，还有几本《机械维修手册》。 老医生拎着个旧药箱，里面只有几盒感冒药、一瓶碘伏和半包纱布。 年轻夫妻抱着两个孩子，孩子手里攥着个缺了角的玩具车。 两个学生扛着半袋从仓库里找到的小麦种子。 “种子是好东西，能种。” 今胜昔看着那袋种子，眼睛亮了亮。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小团体开始合并交流。 周以存带着年轻力壮的人，把联排别墅的木板拆下来，加固了主别墅的院墙，还把防御圈向外扩展了五十米，把联排别墅也纳入进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社区”。 老陈则领着人清理别墅后院的空地，把碎石捡走，用锄头翻松土壤，准备种小麦。 老医生给每个人都做了简单的检查，把仅剩的药品记在本子上，标注好给谁用。 两个孩子被安排在别墅的客厅里，由陈太太看着，偶尔帮着整理晒干的野菜。 秩序很快建立起来。 今胜昔画了张值勤表，两人一组，每四小时换班，负责盯着周围的动静。 物资由周以存统一管理，每天早上分发当天的食物和水，晚上登记消耗。 老陈还找了块小黑板，挂在客厅里，每天晚上大家都围在黑板前，商量第二天的活。 谁去搜集物资，谁去翻地，谁来守着篝火煮野菜汤。 日子依然清苦。 每天的食物基本就是野菜汤加半块压缩饼干，只有孩子能多喝一勺米汤。 晚上除了值勤的人，其他人都挤在客厅里睡觉，盖着捡来的旧被子。 收音机里只有偶尔能听到的滋滋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收不到。 ……但变化也在悄悄发生。 有天早上，老陈兴奋地跑到今胜昔面前，手里举着一棵刚冒芽的小麦苗：“出芽了！土壤能种！” 两个孩子开始敢在院子里跑，偶尔还会追着周以存要野果子。 老医生用找到的草药，给一个扭伤了脚的学生敷上，没过两天就好了。 甚至有一次，周以存出去搜集物资时，还带回了一只被陷阱抓住的兔子，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分着吃了顿肉，连骨头都熬成了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