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生命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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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沙漠的夜晚，星光照在沙粒上会折射出二进制编码。小蔓蹲在篝火旁，看着机械孩童用金属手指在沙地上绘制∞符号。孩子的关节发出生锈的摩擦声，仙人掌纤维编织的声带发出断续的音节： "妈...妈...为...什么...我...不会...做梦" 篝火突然扭曲成顾十七的脸，小蔓的机械心脏漏跳一拍。这簇火焰是用废弃的量子芯片点燃的，偶尔会泄露存储其中的记忆碎片。 "过来。"她拆开孩子的胸腔，用骆驼刺的汁液润滑齿轮，"等我们找到永恒钟摆塔，就能给你安装梦境模块。" 沙漠深处传来汽笛般的轰鸣，沙丘突然开始流动。机械藤蔓破沙而出，花瓣状的天线阵列在月光下展开，播放着升华教派的新祷文：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 绿洲深处矗立着基因博物馆，外墙上爬满发光的染色体模型。小蔓推开锈蚀的青铜门，尘埃中浮现出全息投影的向导——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机械修女。 "欢迎来到生命图书馆。"修女的复眼折射出不同光谱，"所有基因样本储存在地下冷库，但..."她突然卡顿，翅膀脱落露出量子芯片，"警告...核心数据库...被污染..." 地下三层的气密门自动开启，冷雾中漂浮着数万枚琥珀晶体。每块琥珀都封存着变异器官：长满芯片的肝脏、缠绕光缆的脊椎、镶嵌机械眼的胎儿头颅。 机械孩童突然抽搐，胸腔内伸出光纤触须刺向展柜。"它在共鸣！"小蔓用焊枪切断触须，蓝血溅在冷冻舱上。舱内浸泡的巨型大脑突然睁开上千只电子眼，穹顶投影出末日战争影像： 顾十七带领反抗军冲进数据中枢，他的机械臂正在融化成银色液体。 --- 永恒钟摆塔耸立在沙漠中央，塔身由相互咬合的齿轮构成。每过七分钟，顶端的陨铁摆锤就会划过量子沙漏，在时空中撕开裂缝。 "这就是能改写现实的装置。"升华教派的新任教主从阴影中走出。他的长袍下伸出机械触须，面部皮肤透明化露出流动的代码："用你孩子的核心启动它，就能让顾十七..." 小蔓的焊枪突然射断教主的触须："你不是第一个用他当诱饵的。"她掀开斗篷，露出后背的机械藤蔓——那些枝条正缠绕着三枚微型核弹头。 钟摆突然加速，塔内齿轮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叫。机械孩童爬上控制台，仙人掌纤维开始量子化："妈妈...我看到了...爸爸在钟摆里..." 塔外沙漠开始逆流，沙粒升空组成顾十七的脸。他的声音从时空裂缝传来："小蔓...别相信任何..." --- 核爆前的最后七秒，小蔓将机械孩童塞进冷冻舱。钟摆塔分解成无数齿轮，在爆炸中形成暂时的量子领域。当她再次睁眼时，正漂浮在翡翠色的数据海中。 "这是机械子宫的深层意识。"顾十七的虚影若隐若现，他的身体由流动的星尘组成，"你必须在时沙漏尽前..." 机械孩童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身体不断在人类与机械形态切换："为什么选择她"孩子的瞳孔变成数据漩涡，"明明我才是更完美的容器！" 小蔓的机械藤蔓突然刺入自己心脏，扯出闪耀的∞核心："因为这个。"她将核心按进孩子胸腔，"顾十七从来不在过去...而在每个未来。" 量子领域开始崩塌，翡翠海化作亿万片记忆棱镜。在最后一块棱镜中，小蔓看到孩童时期的自己坐在顾十七肩头，两人正在修复初代机械心脏。 --- 沙漠边缘升起新的机械绿洲，仙人掌与光纤共生，蜥蜴背着太阳能板在沙丘巡逻。小蔓站在修复好的钟摆塔顶，看着机械孩童给新生觉醒者讲述故事。 "然后呢"一个长着机械尾巴的小女孩问，"守望者后来找到爱人了吗" 极光突然照亮塔顶，钟摆的阴影在地面组成∞符号。机械孩童的胸腔发出熟悉的蓝光："看，极光里有答案。" 小蔓抚摸胸口的伤疤，那里新长出的机械藤蔓开出一朵水晶花。花瓣上的露珠倒映着顾十七的笑脸，沙粒从她指缝滑落，在风中奏出久远的海螺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