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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好办事，刘秀芳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
“来，给你饭盒。”王婶子把饭盒递过来，“这会儿没啥事了，趁热乎赶紧吃。”
“婶子，把佟姐那盒也给我吧，我给带过去。”两个吃特例的还是凑一起的好，反正已经相互知道了。
“那啥你俩一直一起吃啊”王婶子搓了下手问道。
“没事儿，上次就知道了。”刘秀芳噗呲笑了。
“没说啥”王婶子微微往前探身。
“我有鸡蛋，她有肉，还说您这是投桃报李呢。”刘秀芳也探过身，贴着王婶子轻声说着。
“你俩费个鸟劲。”马婶子掏出佟姐的饭盒递给刘秀芳，“麻溜儿走。”
“唉”刘秀芳讪讪，不敢有异议。
“说两句咋啦”王婶子抗议。
马婶子翻个白眼，懒得理。
“啥叫投桃报李”王婶子倒也不是真和狗脾气的老闺蜜生气，“人老板说得啥意思”
“回家问你闺女去，家里有那高中生不问，问我个半文盲。”马婶子把给饭盒保温的被子盖上去，“一天净扯闲嗑儿，也没见你去其他人那里推销你的饭菜去。”
王婶子支吾着，一个认识人都没有，她怯场。
“你给问问那些老板们需不需要盒饭”马婶子指着几步之外回过头来的刘秀芳，“说的就是你。”
刘秀芳不敢不从，点头哈腰，“待会儿就去”
马婶子满意了也只是长着的脸没继续拉长而已。
刘秀芳的手还没被饭盒捂热，隔着几步路就隐隐听着半掩着的窗户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隔着窗户，刘秀芳一不小心和佟姐眼神对上了，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扯着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嗨”
佟姐瘫在椅子里任凭身边的男男女女喋喋不休，瞄到刘秀芳手里的饭盒，抬起手勾了勾。
隔着窗户递进去显得不尊重，刘秀芳往门迈得脚意意又迟迟。
“进来。”门里传来一声，盖过群雄。
刘秀芳上前轻轻推开门。
刷着绿漆的木头门咯吱一声。
一瞬间群雄不再争辩，齐刷刷看向门口的瘦弱女人。
无声只维持了片刻，刘秀芳像是一滴水掉进了热油里，瞬时炸开了花。
“姐，咱先不说大哥大嫂的事儿。”矮壮的女子指着刘秀芳，“她一天才干多点儿活儿，咱家谁不能干，非得把钱给外人”
“就是。”佟姐的妹子站队表态。
本是一场兄弟姊妹间的乱战，因着刘秀芳的出现，战局陡变。
佟姐依旧静静的瘫坐着，也不去为她的小员工说什么。
“弟妹，嫂子说句不该说得，”佟大嫂来回看着众人，揣摩着佟姐的心思，训斥着，“再想要钱也不能为难大花不是一个妈生得，又不是隔山的兄弟姊妹儿，需要时刻算计着。”
虽说长嫂如母，可佟大哥立不起来，长嫂还不如街头卖菜的老嫂子。
“嫂子，这说外人呢，你说我媳妇儿干啥”矮壮的汉子，矮壮的妻，佟姐的弟弟弟媳十足的夫妻相。
佟大嫂被小叔子呛了声，拉着佟大哥演起来，“你是当大哥的，你也不管管他们。”
热乎乎的饭盒被刘秀芳放到桌子上，老板家兄弟阋墙，哪怕牵扯到她，她也是屁都不能放一个。
“佟姐，您的饭，筷子给您搁饭盒上了。”刘秀芳一口一个您，小心翼翼，“那个，要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吃个饭”
佟姐长长呼出一口气，“见惯了就好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理他们。”
“欸”刘秀芳轻轻应着。
“姐”佟姐的妹子佟大美不干了，“不就兼职么，你把她辞了，我给你干。”
“我也行。”佟姐的弟妹把佟大美往旁边挤，“我有力气。”
佟大嫂没吱声，她也想，但她不想出头，眼珠子转几转拉着佟大哥往佟姐身边靠。
“有力气没脑子，还是消停地在车间待着吧。”佟姐把尾音拉得长长，越发不耐烦。
“可我听说这女的她就不是个好东西。”佟大美不服，“你找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来就不怕败坏了店的名声！”
佟大美的话音一停。
佟姐眯起眼。
刘秀芳颤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