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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这毕竟是我们厂的职工，我意思就放在我们保卫科处理算了。”，王慧军拍了拍椅子，郑毅然就坐在他对面。
“王科长，这不合适吧”，郑毅然掏出烟，递了根过去，见王慧军接住，才继续说：“您看，我们这也是接到报警才来的轧钢厂，我们所里的领导也等着信儿呢。”
王慧军划火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烟点着，郑毅然也不急，靠着椅背等他说话。
王慧军性子直，他吐口烟就下了决定：“先把枪的来源问清楚，咱们再决定在哪处理他爷俩怎么样”
“行，就照您说的办。”，郑毅然也松了口气，没直接拒绝就好，毕竟这事也有蹊跷，目前看来刘光天持枪跟盗窃军用零件关系也不大。
大伦自责的站在保卫科门口，刘光天是他亲自带进厂里的，这得亏没出事，否则他真脱不了干系。
杨晓峰走到刘海中爷俩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海中问道：“二大……刘海中同志，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你这样一句话不说，拖下去对你不好的。”
“我说什么”，刘海中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自己儿子带把枪跑到厂里来了，还指名道姓的说来找自己。
刘光天枪他压根想不通这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刘光天腰很疼，就想换个姿势蹲着，他扭了扭身子，让腰和墙壁贴的近点。
“刘光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杨晓峰从桌子上拿过枪，扔在了刘家父子面前。
“我……”
“我说还不行吗”，刘光天扛不住压力了，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顺枪的经过，就小声的说了起来。
“前几天，有个叫栓子的高一学生来找我。”
“等一下！”，杨晓峰起身对办公室喊道：“王科长，小郑，刘光天招了。”
“哐。”，办公室门开了，王慧军表情严肃的拿着本子和笔出来了，郑毅然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本子，用嘴咬着钢笔盖，把钢笔扭了出来。
“刘光天，你说吧。”，杨晓峰拉了个小板凳过来，示意刘光天坐下说话。
“杨警官，您让我爸坐吧，这事跟他没关系的。”，刘光天低着头，小声的说。
“刘光天，你说你该说的，至于这事跟你爸有没有关系，是需要我们调查才能确认的。”
“你动动嘴就想把他择出来，是不可能的。”
“唉……”，刘光天打开了话匣子，从栓子主动找到自己，询问自己是不是轧钢厂的家属，再到栓子用一毛钱一斤废铁从自己手里收边角料，一直到今天他钻狗洞进来，到南门小仓库寻摸，发现了藏在防水布下面的报废信号枪等等，交代的清清楚楚。
“大伦，你去南库房确认下。”，王慧军指了指桌子上的信号枪，大伦会意，急匆匆的往仓库赶去。
郑毅然看着自己记录在本子上的内容，他总觉得这个栓子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由得问刘光天：“这个栓子全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他没说过，我只知道他叫栓子。”
“哪个学校的你问了吗”
“我没问，但是应该离得不远。”，刘光天急忙解释道，他脑子虽然不聪明，但是现在也意识到栓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有问题的。
二大爷刘海中听完刘光天说的话，自嘲的笑了下，看向刘光天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刘光天呀刘光天，我刘海中半世英名就毁在你这混蛋玩意身上了，唉，平常还是手下的轻了，早知道就把他打折，免得出门还丢自己的人。】
幸亏刘光天听不见他爸的心声，否则尿都能吓出来，腿打折，啧啧啧，这可是亲生儿子。
郑毅然和杨晓峰对视了一眼，然后侧过身子在王慧军耳旁小声说：“如果真是在你们厂库房偷的信号枪，那我俩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王慧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郑毅然继续说道：“如果事不大，你们就酌情处理下吧，我过几天来你这取个处理结果就行。”
王慧军把脸对着郑毅然小声说：“这事想轻拿轻放，我估计悬了，毕竟偷盗集体财产这一条就够他俩喝一壶了。”
“这事说不准刘海中并不知情，你说对吧”
“这我说不清楚，我估计刘海中更解释不清楚吧”
郑毅然闻言轻叹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他意识到王慧军这人很难沟通，是个认死理的家伙。
王慧军也看着靠墙蹲着闭目养神的刘海中，眼神有些遗憾。
【刘师傅，你儿子如果真是偷了厂里的东西，你这亲爹能扯的清楚吗】
“报告！”，大伦和大眼推开保卫科的门，把装枪的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讲。”，王慧军看了眼木盒，淡淡的说。
“南门库房确实放有报废信号枪，这个盒子是空的，和刘光天交代的对的上号。”
“哦，那就是咱们厂内部的事情了，有职工家属来厂里盗窃集体财产，没问题吧”
王慧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郑毅然和杨晓峰。
郑毅然起身，把本子往兜里一揣，和王慧军握握手。
“王科长，那就打搅了，没发生形象生产的案件就好，我们这就告辞了。”
“好的，今天也麻烦你们带来的情报，不然这把信号枪，可就在我们保卫科的眼皮底下遗失了。”
“我也代表轧钢厂保卫科谢谢你们。”，王慧军说的话挑不出毛病来。
杨晓峰临走前，小声的对刘光天说：“你小子以后多用用脑子，你爸这次被你坑惨了。”
“我……”，刘光天现在又惊又怕，他悄悄往边挪了挪，离他爸远了点。
刘海中仍然眯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他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一跳一跳的，证明他内心深处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大眼，送下咱们派出所的兄弟。”，王慧军又翻开了本子，他先用钢笔写下刘海中三个字，才抬眼问道：
“刘海中，现在没外人了，你能告诉我你儿子为什么会来厂里偷东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