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魑魅魍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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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入鬼堡中，壁墙上都是鬼画符，各种形色的鬼怪森然在动，铲耳、剜鼻或掏心等，口中皆吹气喷出黑雾，在墙内蔓延。无数小鬼拖着脚镣被夜叉押着严守，或被锤头砸，或在地上跪爬。黑白无常吐着血红长舌，拖曳着鬼魂，四周都是火焰，鬼气萧萧，阴云缭绕。
“这是什么？”小蝶问守卫在旁的夜叉。
“幽冥道。从中阴世界去往地狱的路上……”夜叉嗬嗬，好像要用鬼榔头砸他们。
他们用幻剑防着，赶紧飘移过长长的鬼廊，尽头有只巨龟浮在浅水中挡住去路，伸长头颈要吞咬他们。魂灵急忙后退，问它：“谁？”
“冥龟！从我口中进去，可到黄泉。”
死士们忙躲开，“我们可不要去黄泉，那也是去地狱的路。”就从水沿履过，不敢踏入，见前面有座山，有个鬼叟在山脚水边伸着钓竿问他们：“你们去往何处报到？”
“这山通往哪里？”湘竹彬彬有礼问。
“这是坟墓山，通往地狱。”鬼叟阴森森答道，面色苍白，如鬼尸。
“原来这里都是通往地狱的，我等果然是误来此……除非，陛下要被带到地狱。”
鬼叟的手一抖，拽钓竿，长线上钩起一个骷髅，血淋淋。
“难道他就是什么魑爷，魑魅魍魉之首？”众死士们惊见他生吞血骷髅，眼也不眨。
“我不是魑，我是守在鬼门关关口的老鬼。”
“为何要守？难道要挡住什么吗？”小蝶古灵精怪地问。
“为何要答？你问，与我何干？”鬼叟瞪她。
“为何你要呆在这个冷清的地方，一动不动垂钓呢？而不是去鬼市做买卖？”小蝶又问，故意和他纠缠。
“为何要去做买卖？我在这里是何等安逸……”鬼叟冷哼，仍挡在路上，死士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
小蝶只有仍缠住问：“为何垂钓要放钩呢？”
“要让它上钩，自然要有钩！你们……到底来干什么？”鬼叟烦乱道。
“我们来找一个人的魂灵，但是茫然无头绪。”湘竹又恭敬问道。
“那你们是想求我呢？”鬼叟察觉道。
“除了鬼门关的守门者，我们真不知道问谁。”湘竹恭维他。
“那我先问你，礼和利，你如何取舍？”
“礼为利之先，利为礼之用。”湘竹鞠躬作答。
“那你有求于我，以什么利，拿来做礼？这个丫头吗？”他用钓竿指着小蝶。
“自然不是，她是我，我也是她，我们不可分开。我愿为老叟你画一幅写~真，你可常自观，就以此为礼吧。”湘竹说完，便掏出公主所赐的孔雀翎笔。
老叟看见孔雀翎辟邪的绿蓝幽光，受到逼摄，瞬间化为坟墓山下一块枯朽的岩石，钓竿变成长蛇，没入草际。
小蝶欣喜地到他身边问：“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不可分开，是吗？”
“嗯，难道你要和我分开？”
“不是，可是我若是下地狱呢，你会和我一起去？”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反正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如在地狱……”
正说着，其他死士的魂灵忽然全消失了，他们两个出现在金碧辉煌的鬼府殿堂，到处是玉石铺地，一个人面兽身的鬼怪坐在宝座上，长着独角，披着坚硬的麟甲，阴蓝的脸吐着鬼气喝斥道：“鬼界重镇，你们也敢来此？还卿卿我我……呵呵，可真够胆大！”
“我们的友伴去哪里了？”湘竹忙四顾问，“你又是谁？”
独角鬼手挥鬼鞭，鞭长无处不可及，将小蝶卷至身边，让她横陈于自己的膝盖上，流着口水说：“我就是魑鬼，最爱美娇娘，呵呵，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吗？”
“蝶儿，你千万别碰她！”湘竹慌忙叫道。
“再多嘴，我吃了你！”魑冷哼道。
“你不是喜欢她们不着衣服……躺在你的膝上睡觉吗？我岂不要脱~衣……”小蝶就自解衣带，不过那天女羽裳繁复得似乎永远也脱不尽，裙裳里面更有裙裳，像层层剥不尽的芭蕉，始终不见最里面。
正在这时，她身上所藏的鱼骨钟滑落，魑就拾起来，拿在手中东看西看，不知何物。
“这是鱼骨，要不，我来喂你吃吧！”小蝶娇媚地劝道。
魑很轻信，就张口吞下鱼骨钟，不提防咀嚼时，那鱼骨钟受到震动，掉下来一根鱼刺，正好卡在他喉咙里。魑立即叫痛道：“好你个小妖妇假心假意！”
小蝶和湘竹趁机又回到鬼叟化石之处，看见那守在鬼门关路口的老野鬼又恢复成原形，生气地问他们：“刚才那是什么笔？”
“是孔雀翎笔，辟邪之物……”湘竹怕他发怒，战战兢兢地说。
“辟邪？哼哼，你竟然用辟邪之物，替鬼写~真，不怕相克吗？”老鬼盛怒之下，正准备将血钩子扔下他们。
“我本是无意的……”湘竹刚要解释，忽然不见了。小蝶举目四望，坟墓山上没有他的踪影，陡然看见魑鬼又显现，伸出巨手来捉拿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