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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妮子看着沈府的大门,迫不及待的往里进。
护院伸出手臂拦住她。
“干什么的”
秦妮子不满的停住脚步,急切的向里探了探,只是庭院一角,就让她眼热的不得了。
她双手叉腰,不客气的反问,“你干什么!”
护院不愿和她纠缠,用棍子抵着,直至逼退下楼梯。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睁大你的眼给我看清楚,滚远些!”
“唉~你这看门的,好生厉害!你把那个刚进去的丫头给我叫出来!”
秦妮子底气十足,嚣张跋扈的很。
简直是无知者无畏。
护院冷嗤一声,上下极具鄙夷的打量着她,用眼神透露出三字,你谁啊
秦妮子气红了脸,刚想发作,却又顾忌他们手里的棍子。
温大载丢不起这人,赶忙小跑上前去拽她。
秦妮子不会轻易罢休,金银就在眼前,怎么有舍弃的道理。
于是她使劲甩开男人,噔噔噔跑上台阶,三角眼软了软,突然笑了起来,“老弟,帮我把那个姑娘叫出来吧。”
“……”
“要不就不麻烦你们了,让我进去,我们自己找”
“……”
“你爱吃鸡蛋吗我这有野鸡蛋,营养据说比家养的高,给你哥俩儿尝尝,不要客气,拿着拿着...”
“……”
秦妮子好话说尽,却未换来护院的一丝松动。
温大载叹息一声接着一声,“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他说完,甩袖离去。
秦妮子没当回事,继续哀求着护院。
果然没多久,温大载就又灰溜溜的回来,秦妮子多余的眼光都未分给他一毫。
温大载窝囊的蹲在一旁不碍事的地方。
银子都在她身上,自己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秦妮子嘴皮都说麻,却无任何用处,最终只能骂骂咧咧的来到温大载身旁。
两人决定守株待兔。
寸步不离的蹲在沈府。
前几日他们二人已经找了温颂好久,可惜都了无音讯。
就在失望准备离开上京时,却又在城门发现温颂的身影。
一路跟随,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住所。
这一次,秦妮子打定主意要把温颂掏干挖净,不然都对不起他们二人,在上京耽误磋磨的这些日子。
不知被盯上的温颂,清早天刚亮,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府,春夏跟随。
马车已经备好,温颂刚跨出府门,不远处盯着的两团玩意儿瞬间有了反应。
“温颂!”
女声语气激动带着不善,温颂头也没回,春夏倒是转过身。
她小鼻子一皱,挡在温颂前面,嫌弃的打量他们,“哪里来的老乞丐!”
不怪她这样说。
二人穿着邋遢,身上还一股怪味,头顶更是有不少草屑,一副风餐露宿的模样。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秦妮子瞪了春夏一眼,随后看向背对的女子,讨好笑着,“乖女,是舅母啊~”
说着,手还推着一旁不做声的男人,“你舅舅也来看你了。”
温大载被她捅咕的很痛,不情不愿的开口,“小颂...”
叫完,立马愧疚的低下头,似是无颜面对。
春夏看看二人,又小心翼翼的打量温颂。
她才听清楚二人嘴里呼喊的名字,听这口气,莫不成真是姑娘的舅舅舅母
春夏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嫌弃的目光收敛些许。
温颂缓和好情绪,施施然转身。
秦妮子眨眨双眼,一时愣在原地,就连温大载也直了眼。
温颂长相全挑爹娘的优点。
看着肖像姐姐的那张面孔,温大载愧疚的垂下头。
温颂秀美微蹙,面露疑惑,上下淡淡打量二人,直把他们看的不自在,这才轻声开口,“哪里来的老乞丐”
温大载震惊的抬头一瞬,随即又低下,似是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刻薄,没了小时候的乖顺。
“嘿!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装不认识我们!”
秦妮子受不了,想和教训小时候一样,去拧她的耳朵,还未动,门口的守卫就亮出家伙,齐齐对着她。
高大威猛的护院怒目而视,闪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劈在二人面前。
春夏也第一时间护着温颂远离二人。
秦妮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蹲在地上,身旁的温大载更是早早蹲下求饶。
“温颂啊~不能这样对你舅舅舅母啊~我们可是血亲,我们可是你的长辈啊~”
秦妮子颤抖的把温大载推出来。
一时未设防的男人被她推的差点插在刀刃上,顿时吓的哇哇一通乱叫。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过百姓的驻足,平常他们对国公府敬而远之,可如今有热闹看,谁都顾不上害怕,反而慢慢聚拢过来。
温颂垂下眸子,随即有了打算。
她笑的落落大方,“哎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看着怪可怜的就给了银子,这还赖上我了不成”
声音字字清晰,态度很是磊落。
反观另外两人,鬼鬼祟祟不是很讨喜,尤其是膀大腰圆的那名妇人。
趁着周遭对二人指指点点的功夫,温颂示意春夏,上车离开。
看马车远去,护院也收刀站回岗位。
秦妮子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坐在那里,接受着围观百姓的议论。
“我说行了啊,人家姑娘好心给了银子,你们可不能赖住人家。”
“就是啊,两大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
“快些离开,休要在丢人现眼。”
人群中有看不惯二人的,也有刻意对沈府卖好的。
秦妮子先一步反应过来,拽起身旁的男人,小跑着追向马车。
温颂的穿着打扮,马车出行,丫鬟陪同,过得肯定如意,合该孝敬一下血亲长辈。
“姑娘,那两人追过来了。”
春夏有些担忧,温颂却淡淡一笑,掀开帘子,“上来。”
春夏一愣,随即明白,窃笑着钻进来。
门帘放下,温颂吩咐车夫,“赶快些。”
车夫得令,鞭子一挥,养的高大健壮的骏马,迈开修长的四蹄,只听嘎达嘎达,扬起一路的飞尘。
虽然有人追着,但是温颂也不急。
去了寺庙,诚心祈福,出来后,继续向着下个寺庙进发。
秦妮子倒是真有恒心,气喘吁吁的追到寺庙,脚还没落定,马车就又离开。
她也不放弃,喘两口气继续追。
春夏看着,突然来了感叹,“她真执着。”
温颂点点头,“对金钱的执着。”
一路上,只见一人身影,温大载却消失不见。
温颂还好奇,直到回沈府,看见缩在墙角的男人,才明白过来。
她目不斜视,温大载怯懦的不敢靠近,只能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离去,甚至不敢叫她一声。
过了半晌,秦妮子才赶来,秋风吹着,她却脸色潮红,满头大汗,“拦...住...她了吗”
温大载摇头,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躲过挨打。
秦妮子的拳头落空,没有力气挥第二拳,只能叉着腰,使劲匀着气。
被这个死丫头遛了一圈,不把这笔账讨清楚,她就不是秦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