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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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临街的火锅店窗边，明长城收回眺望的视线。
从他的位置，可以隐约看到马路对面二楼的网吧一角。
“何必那么紧张，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一个带着无镜片框架眼镜的短发青年，正坐在对面大快朵颐。
桌上快要摆放不下的火锅配菜，基本都被他独自解决了。
但明长城却对此并不在意，他脑海中一直思考的是其他方面的问题，没空和这位许久不见的朋友计较。
“你说，大马士革为什么要一直待在网吧里”他低声问道。
像在问对面的青年，又好似在问他自己。
“管他那么多作甚他安安分分的不是最好”故宫从怀里取出一条手帕，轻轻擦拭嘴边的红油。
深市是一个外来者极多的城市。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人们都纷纷聚集到这个发达的经济特区里寻找发展机会。大量的人口流动，把天南海北的地方美食也一并带来到了这里。
可以说，几乎每一种菜系、口味的偏爱者都能在深市找到自己的位置。
但深市同样也是一座发展很不平衡的城市，有造型科幻、像生活在未来的cbd，也有大量街巷狭窄、建筑老旧的城中村。
他们现在就位于一块城中村的边缘，临街大多是一些小门小店，消费水平并不算高。
“虽然在华国的领土内，我倒是有能看住他、不让他伤害其他人类的自信。”明长城说，“可是，会不会还存在着一种方法，能让他也为这个世界更好的运行下去多贡献一份力量，而不是想去做人类文明的破坏源呢”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故宫沉声道。
他生硬的语气显得有些漠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兼顾所有好处的东西，‘完美无缺’这个概念只是用来欺骗大脑的伪物。”
“什么都想得到的家伙，最终往往什么也得不到。”
“是啊，像你那样当然很聪明。”明长城讽刺道，“但世界上不能只有聪明人。”
“我觉得你似乎没有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故宫的表情冷了下来：“这座星球上有七十多亿人，就我们吃饭的这点功夫，说不定某个角落已经死了成百上千的无辜人，你能够帮到他们每一个”
“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秦长城毫不犹豫地说。“至少，我看见了，就能够改善一点点。”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只有鸳鸯锅里的汤底不停翻滚，在沸水中煎熬。
火锅店往往是喧哗嘈杂的场所，现在正是饭点，这家装修还算有点档次的店面已经全部满座，客人们觥筹交错、兴奋哄闹，唯有靠窗的这一桌气氛格外冰冷。
马路对面，大马士革从通往二楼的楼梯处下来，隔着车道与火锅店中的两“人”对望。
一辆厢式货车驶过，等对面的楼梯口再次出现在视野里时，大马士革已经不见踪影。
……
深市郊区，macau来到了秦陵布置好的破败工厂。
对秦陵所说的能让大马士革给他免费打工的办法，他将信将疑。
什么“再度发现人类文明之美”，一听就是骗人的吧现在连人类都不太相信画出来的大饼了。
不过，反正他只是来试一试，就算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厂房内只有一些凌乱的工具，地面很脏，一看就收拾的很匆忙。
据说这里原来的老板到他家那边的知名赌场玩了一票大的，已经把自己下半辈子都赌完了，连这块本来就不怎么值钱的厂区也被低价抵押了出去。
之前的员工被遣散，新的话事人也没有接手，基本不会有无关人士乱入，只要在这里设下一个结界，就能很好的隐藏灵气波动。
macau从口袋里取出一页白纸，将自己的灵性灌入其中，脑海中默念大马士革的名字。
白纸骤然亮起朦朦的微光，缓缓浮起，飘在半空。
思绪好像进入了一片雾蒙蒙的世界，在遥远的某个终点，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macau的灵性退了出来，他知道，大马士革已经接收到了召唤。
这张白纸是用来吸引大马士革的道具，秦陵当时语焉不详地也没有解释太多，具体的工作原理他也不太清楚。
但在刚才灵性接触到白纸内部的一瞬，macau能感觉到里面仿佛存在一个无底深渊，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收敛了灵性，即使把全身上下所有的灵气都灌进去也不一定能填满。
他静静地等待着。
倏然，天边一道火红的“流星”疾驰如电，猛然砸穿了废弃工厂的棚顶，一道人影落在地面上，踏出放射状龟裂的深纹。
大马士革注视着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男孩。
“你是谁”他问。
macau看着他造成的破坏，眼角的肌肉抽了抽。
“若非必要，最好还是不要对外界造成太大的改变，我还不想上各种未解之谜的栏目。”macau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漆黑的金属名片，上面写着：【星光游戏工作室ceo敖城】。
大马士革接过名片，又抬眸看了眼前的小男孩一眼，神色似乎有些怀疑。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macau，其实我平时用这个名字比较多。”小男孩面容沉静：“大马士革，加入我的工作室，和我一起做游戏吧！”
此时的画面颇有些吊诡，傍晚的橘色光线从破了一个大洞的棚顶照射下来，废弃厂房里星星点点的微尘散漫地围绕光柱游动着，一个穿着精致小西装的男孩真挚地发出了共创一份伟大事业的邀请。
大马士革打量了一番名片的正反两面，除了那一行名称以外就只有一些繁复的花纹，其他如地址、邮箱、联系方式之类的信息一概没有。
“那家伙呢”大马士革冷冷道。
“谁”
大马士革有些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多补充了一句：“你手中那张白纸的主人。”
macau露出疑惑之色：“你说秦陵”
大马士革眉头深深蹙起：“孔圣的那本书，你没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