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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站了起来，跟我面对面杵着，距离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就那么暖暖地扑我脸上。我想退开点，但想了想又没动。
“那什么，你……”我想说你怎么了，但是被他打断了。
“对不起。”他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
“你说什么”
“对不起。”他又说。
然后他抓着我胳膊往他怀里一拉，紧紧地抱住了。
被他揽进怀里那一刹那，我觉得我头都炸了，天涯网吧门口那一抱立马像病毒一样浮现我脑海里，我抬手想把凌霄推开。
“别动，”他手上紧了紧，低头把脸埋我肩膀上，“别动。”
他声音有点抖，就像个孩子企求什么。我像是被念了咒一样，就那么举着手定下了，但我脑子里如同沸水，耳朵嗡嗡直响，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情况我和凌霄，就这么站海拔8米泉边，相拥无言
凌霄把脸转向外面，枕着我肩，我呼吸有点不畅，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要缺氧致死了。我又抬手，我想拍拍他让他放开我。
这时凌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很轻，接着又一下，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感觉了，抬起手往他脸上碰了一下，我愣住了。
我手指碰到了凌霄眼角，湿润触感一下把我惊呆了。
是眼泪。
12、第十二章 谁眼泪
我相信，我就算活到1岁才死，也不会再碰到现这样事了。
我站8米高山崖上，背景是一眼泉，一片竹林，一潭溪水，午后阳光从头顶树枝间洒落，斑斑点点铺开来，这是多么美好场景。
可惜我不是一个人。凌霄搂着我，我肩头，沉默地哭泣。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能不能让他有一丝安慰。我只能就这么站着。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伏另一个男人肩膀上哭是什么感觉，到底有多大悲伤才会让一个人这样。
我凌霄背上轻轻拍了拍，偏过头想看看他。
“别看。”他说，声音很轻。
“不看。”我说。他带着鼻音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触角一样，轻轻我心里软地方碰了一下，莫明其妙，我也跟着有些伤感。
“我讨厌过生日。”凌霄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生日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混吃混喝瞎胡闹可以不挨批日子，没什么可讨厌。
“那就不过，不就一个破生日么，不过有什么了不起，也没人要你一定非得过啊，怎么过着过着还哭上了，我生日就基本不过，每次都得我妈追着给我过，好像怕老子不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老了……”我念念叨叨，就像哄小孩。
我突然听到凌霄我耳边笑了。
“没事了”我有点愕然。
“嗯。”凌霄松开了我，站直了身子。
我往他脸上看，他很地抬起手挡住眼睛，然后背过身，说了句：
“我现你破坏气氛水平一流啊。”
“老子就是气氛杀手，”我舒了口气，摸出烟来点上，“再说你勒死我了，不破坏不行了。”
凌霄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那种淡然表情，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我现你演技一流啊。”我说。
“谢谢。”凌霄回答。
“谢谢”这还带谢啊。
“刚才事。”他指一下我肩。
我看看肩膀，湿了一块，看来刚才是真哭了。我不由得又看了凌霄一眼，打消了想问他为什么问念头，这小子到底哪面才是真实。
“走吧。”他说。
我们沉默着往小路方向走，没走几步，有个极其可爱童声我身后响起，而且是唱歌：我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我给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凌霄正慢吞吞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脸上表情就变了，但只是一瞬间。我觉得我眼神真他妈好，他这一瞬间变化我真真切切看了眼里，心里立马咯噔一下，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喂……嗯……谢谢……挺好……”凌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冷淡，就像和一个不怎么熟，甚至有点生分人说话。
“……我知道……你……算了没什么……注意身体……”他合上手机，愣了一会，看着我说了句，我要疯了。
然后走到了我前面。
你要疯了我他妈才要疯了。
我依然是被抓着手塞进口袋里坐车后座上，一直到送我回到学校，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不是每天都这样。”我下车时候，凌霄突然说。
“哪样”我给他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样。”
“哦。”
“你一会做什么”
“网吧。”
“嗯，吃药。”
我目送凌霄车消失路头，然后怅然地往网吧走，心里忍不住想骂人，这叫什么事
“你们哪。”我给徐笑天打电话。
“天路，”徐笑天听到我声音就乐了，“约完会了”
“操|你。”
我进网吧时候就看到威哥冲我招手，这这。我过去徐笑天身边坐下，开机。
“乔杨，你这两天神秘啊。”陈志远脚跷椅子上冲我喊。
“滚。”我没来由烦燥。
“你没事吧”徐笑天看我。
“bss杀了”我问。
“杀了。”
“你b。”我怒了，居然没等我。
“生气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啊，就杀了，我帮你找队。”徐笑天马上打开好友列表准备找人带我杀bss。
“算了。”我突然对自己莫明其妙怒火有点不好意思。
徐笑天看我一眼，靠到椅背上，点了根烟，递到我嘴边。我叼上，也没看他，直接上了游戏，又现有点无所事事。
“走，杀人去。”我说。
“杀谁”徐笑天有点惊讶，我从来没主动说过要杀人。
“七度。”
“我日，他现是你老公，怎么杀。”
“你单挑他。”
“你直接说让我去死不就得了。”他笑起来。
我打开好友列表，零下七度，不线。日。算了，还是去混个队杀bss吧，我叹口气。
我跑到洛阳随便加了个队。没等我看清什么队伍，就被拉进了bss战斗，我就日了，什么鸡毛队长，都不问人准备好了吗。
“什么队”徐笑天看我杀上了，凑过来问。
“要死队，擦，”第一回合我连出手机会都没有就死地上了，“傻逼队长，老子还没吃符也没变身。”
不到十回合，bss就把我们这队给收拾了，临走扔下一句话给我们：想杀我，你们也配
日你大爷，我怒了，居然被一个np如此羞辱！
“去，给爷买瓶水！”我命令徐笑天。
“得令，乔爷，”徐笑天抬起头，冲着天花板大喝一声，“服务员——”
“你b！”威哥和陈志远同时扭头怒骂。
我把号飞回洛阳，重找队。这bss实不好杀，没个过得去队是杀不过，平时我们用普通装备能过，都是靠威哥和陈志远两个血牛号扛着，现我一个号去混队，相当郁闷。
半小时之后，我死了三次，再次回到洛阳。
“不杀了”徐笑天问我。
“还一个令了，再挂一次就没机会了。”我恶狠狠地看了一边这三个抛弃战友贱人。
“哎，七度上线了，叫他带！”威哥我屏幕上用手使劲敲。
系统：你夫君[零下七度]茅房上线了。
“我日，真能挑地方上线啊。”徐笑天看着这条信息乐不可支。
“七度有固定队吧我记得报他们杀过bss信息总是那几个人。”
“管他呢，问问啊，让他踢掉一个带你。”徐笑天满不乎。
“你脸真他妈大。”我忍不住骂。
私聊小信封闪，我点开。
零下七度：bss杀了吗
乔公子：没啊，一直死来死去。
零下七度：我带你杀。
乔公子：你队不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