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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远了,就那,就那。”我指了指街对面一家咖啡馆。

“嗯。”凌霄低头把外套立领咬嘴里,算是挡风,然后手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

“不是柠檬味啊”我一看是个凤梨味棒棒糖,顺嘴就很傻逼地接了这么一句。

“嗯”凌霄扭头看我,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显但是足够让我看得清清楚楚笑容,“你要柠檬味”

柠檬你爷爷,我这会真想以头抢地尔,砸个缝钻进去。

“不……”

凌霄没再说话,我也再不出声,我思索他从刚那句柠檬味里有没有觉老子很没品地看过他fans对他研究报告,并且还记得这么牢。

“乔朵朵跟我说了她是怎么认识你事。”我说这话时候没看凌霄,我盯着眼前凌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点两杯热柠檬。

“你妹跟你长得不像啊。”凌霄好像没听我说什么。

嗯难道他不应该紧张一下吗,乔朵朵招了,表示我已经知道他是gay事,按乔朵朵说,他会被一个小丫头以保密这件事为交换条件,理所应当这会应该警惕地看着我才对。

“乔朵朵那种要人命小姑娘,是不会有人愿意冒充她哥。”我很诚恳地说明,我从小就被告知我和乔朵朵长得不像,不过货真价实是她哥。

“她没你长得好看呢。”凌霄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我。

我有点无奈,我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谢谢呢。

“谢了。”我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笑了笑,没出声。我猛然间现,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嗯,是,非常不对劲。那就是,凌霄太淡定了,自始至终,从我打电话叫他出来到现,他始终气定神闲,悠哉游哉,仿佛我跟他真只是约个地方喝点小茶聊个小天。

我得出了结论,这小子根本不乎别人知不知道他性向!也就是说,他之所以顺应了乔朵朵威胁,肯定有别原因。我不是个阴谋论者,但是实太怪异了。

我掏出烟,又想起陶然情报,凌霄不抽烟,那我是抽还是不抽,要不要装样子递给他一支……妈拉个巴子,我狠狠地心里骂了句,管球了。

“你不抽烟吧。”我拿出烟叼着,问他。

“不抽,”他笑了,“你很了解我啊。”

我点上烟。我现这人笑起来挺特别,不信你回家对着镜子笑一下,大部分人笑起来,嘴角是横向运动,少部分人还往下,就是笑起来像哭那种,凌霄属于少那种,笑时候嘴角往上……挺好看。

“嗯,全面地了解了一下。”我说。我想到那密密麻麻关于凌霄各种八卦,确是够全面。

“结论呢”他靠到沙上,气定神闲。

“你想做什么”我直接问了,目标不是乔朵朵,那是什么,“你爱心爆了”

凌霄听我这话,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眼睛都弯了。我没笑,我就这么看着他,老子说什么了就给你逗成这样。过了一会,他笑完了,说了句:

“那天和你一块那人,跟你什么关系”

“一堆人呢,你说哪个。”我琢磨他问这话意图,看他那表情,问肯定是徐笑天,徐笑天能一眼看出他来,他估计也能一眼看出徐少来。

“挺帅。”凌霄说得很淡。

“一个宿舍,我哥们。”说完这话,我恍然大悟,难不成,凌霄跟徐少对上眼了

“男朋友”

“……不是!”

这什么跟什么,我有点想脸红了,因为我猛然想起徐笑天天台上那个吻。日,真日!

“老子是直。”我有点不爽。

“嗯,知道,跟两点一线那么直。”凌霄看着我,其实他一直看我,看得我相当别扭,他眼睛很黑很亮,就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我,而且时间不短了,我不得不多次回忆,反复心里确认我出门时究竟有没有洗脸。

“你倒底想说什么你要是看上徐少了,我给你他电话,反正他也说你挺帅了,但你离乔朵朵远点。”我实没招了,毫不犹豫地决定出卖徐笑天。

“别啊,”凌霄终于把他气定神闲那鸟样收了起来,换了个比较让我接受语气,“我不会对你妹怎么样,你不会以为我带着你妹去打架吧……”

“非常以为。”

“这误会太大了,我就打了那么一次架,”凌霄说完想想,可能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可信度,于是又纠正了一下,“今年我就打了那么一次架,还没打起来。”

“那你倒底打算对乔朵朵怎么着”我实有点想不明白,看样子又不是要泡徐笑天。

“你说呢,套情报呗。”凌霄看着我。眼神里透出来认真劲把我给吓着了,这莫非,莫不是,难道……等等,别啊!

凌霄突然抬起手,往我脸上摸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我呼吸肯定停止了那么一瞬,凌霄手我脸上掠了一下,并没有摸实了,只是指尖轻轻地划了过去,然后停住,捏了一下我下巴,手指冰凉。

妈祖!为什么!我居然他妈没有躲,我就这么乖乖坐那里,让凌霄我脸上摸了一把!

我猜我现样子肯定很傻逼,我眼睛里绝对充满了震惊与混乱,我嘴好像是半张着,而且傻逼是,我说,你手好凉啊。

凌霄收回手,握住面前热柠檬杯子,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他淡淡地说:

“我喜欢你很久了。”

8、第八章 站树梢

咖啡馆里除了我和凌霄,没有别客人,服务员躲吧台后面打电话,店里背景音乐若隐若现。

我们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走掉念头,我甚至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姿势窝沙里看着凌霄。他半趴桌上,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杯口上划圈圈。我一直数,一圈,两圈,三圈,数到第二十八圈时候,他停下了。

“你不讨厌我吧。”他问。

“不。”我倒不是安慰他,我说是实话,哪怕他刚把我震得连躲都不会躲了,但我确是不讨厌他。这几天接二连三各种刺激过后,我现我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显著提高,我几乎觉得,再有那么几次,我说不定就习惯了。

我手机响了,nkey ajik这一刻听起来特别有感觉。我把手机掏出来,徐笑天。

“喂,怎么样”徐笑天劈头就是一句,都没等我说喂。

“什么怎么样。”我装傻。

“日你,凌霄啊,谈明白了没”徐笑天问,他估计是网吧,我听到威哥边上嚷嚷,娘那b,怎么不给老子加血!

“嗯……”我看一眼凌霄,他正拿出第二根棒棒糖,剥着糖纸,见我看他,笑一下,把糖纸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柠檬味。

“嗯什么嗯,你没一冲动把人家怎么着了吧。”徐笑天很严肃地问我,就好像我经常把别人怎么着似。

“还聊呢……”

“没事就行,你慢慢聊,不着急,晚上不回来也行,别担心我吃醋。”徐笑天一本正经地说。

“去你妈。”我挂掉电话。

又是周而复始沉默。凌霄淡定地捏着棒棒糖,嘴里一下一下地转着,眼睛上上下下还是看我,我每次看过去都能接着他视线。真他妈没治,我说:“你研究出什么了没。”

“你平时也这个乍着毛样子么。”

“那要看有没有让老子乍毛事了。”我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刚要不是我那已经显著提高了承受能力,还能让你这么蛋定说话吗。

凌霄轻笑,没说话,继续嘴里转他棒棒糖。

身后店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我回头看过去,四个小姑娘,都穿着小短裙,冻得哆里哆嗦前赴后继蹦着就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看到我和凌霄,呆了一下,很激动地回头冲后面几个“喂喂喂喂”,身后几个跟着看我们一眼,回答“哇哇哇哇”,然后四个人就兴奋地紧挨着我们只隔了一条走道桌子旁坐下了。

这情景真是相当别扭,偌大一个咖啡厅,几十张桌子,一共就两桌六个人,非得都挤一块,我偏一下头都能看到其中一个姑娘长脖子后面青春痘。

我看一眼凌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低声说你乐个屁啊。

“跟你妹一个德性。”凌霄笑起来,也压低声音说。

我这次反应非常,立马明白了凌霄意思,我说,擦。

我和凌霄本来就是窝沙上愣神来着,时不时扯两句,边上坐了这么几个姑娘之后,我们就没话说了,距离太近,店里又太安静,说什么都像是要说给临桌听。但我又不想出去,外面寒风凛冽,光听风声我就想打喷嚏,凌霄也没有要走意思,悠闲自得玩他棒棒糖。

点完东西之后,几个小姑娘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们。我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她们,居然有两个拿出手机,侧过身装着短信,但手机背面镜头已经对准这边了。

“我日。”我赶紧换了个姿势,用手托着下巴,把脸偏到墙这边。

“找点乐子呗。”凌霄见我这样子,趴到桌上,小声跟我说,眼神透着狡黠笑意。

“怎么找。”我对着墙喝了口热柠檬,靠,什么热柠檬,才这么一会就已经不热了。

“让她们尖叫。”凌霄捂着嘴说。

“我看行,你过去掐一把。”我乐了。

“哥哥啊,你有点娱乐精神行不,”凌霄说,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你看她们就能知道你家乔朵朵平时什么样。”

靠,真能点我死穴啊,凌霄。说实话,乔朵朵上高中以后就特别能装,家里完全摆个乖孩子好学生范儿,偶尔偷偷摸摸打个电话笑得跟个疯丫头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聊什么好玩意儿。

“说。”

“把手放桌上,别躲,别动,还有,”凌霄顿了顿,“别打我。”

其实有时候我真挺无聊,小学时候也干过诸如把前排女生头用大头钉钉课桌上,老师椅子上涂满强力胶逼事。我妈曾经断言,这孩子长大肯定招人烦,不是什么好东西。好我们家还有乔朵朵,我总算是被她折腾得回到了大体上算个好人范畴。但现边上这四个丝毫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小姑娘把我那点无聊劲又给勾了上来。

我居然答应了凌霄,我说,行。

然后我把手放到桌上。

凌霄看我一眼,把手里棒棒糖往面前半杯热柠檬里一扔,伸出手,一下盖了我手上,我愣了。

邻桌姑娘也愣了,大约是没想到盼望场面居然真出现了。

凌霄手我手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他手冰凉,但力道恰好,那一握,就像握了我直接通往心脏某条神经上。我先是心脏停跳,接开始狂跳,跳得我几乎想一掌拍过去。

我心跳加到我他妈想骂人时候,凌霄抓起我手,往自己那边一拉,我手指就那么贴了他嘴唇上。

我眼前一黑,有一种直接往右边撞过去穿墙而出冲。但是我没有动,我真没有动,我居然如凌霄要求那样,没有躲,没有动,并且因为以上原因,我没有打他。我就这么顺从地让他拉起我手,并且我手指上,kiss了一下,一如一个完美甜蜜小情人。我真他妈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尖叫出来了。效果显著。

姑娘们捂着嘴尖叫。妈,我想到了乔朵朵,我突然觉得我这周末回去必须得找乔朵朵促膝谈心一次。

凌霄放开我手,转头冲那边桌子笑了一下,几个小姑娘全都捂脸趴到了桌上。

我现就像个刚上桌红烧大虾,腾腾地冒着热气,我拿起面前杯子喝了一大口,妈,还好已经凉了。

凌霄叫服务员过来结账。我本来想说我来,但我真有点晕,我抬了一下手,说不出话来,凌霄把我手按回桌上,掏出钱包。

他打开钱包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笑得很灿烂两个人。

凌霄合上钱包,看我一眼,说,走吧。脸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淡神情。

走出咖啡厅,老北风卷着干树叶对着我脑门上就拍了过来,我冲着地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总算是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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