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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什么错……”
我话没说完，徐笑天把椅子踢开，直接往我身上一压，吻了上来。我脑子里顿时响起了锅碗瓢盆奏鸣曲，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徐笑天吻很霸道，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挣扎着要推开他。
他一把按住我手，从脸上一路吻到脖子，呼吸吹到我耳根上，我心里猛地抽成一团。
就这一片混乱当中，宿舍门突然一声巨响，关上了。
“我操，你们这是干嘛呢！门也不关！这要让别人看到怎么办！你俩这也太他妈时髦了吧！”威哥压低声音传过来，听起来既震惊又紧张。
“日，”徐笑天趴我身上不动了，把脸埋我颈窝里，“门没关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场面了，干脆把眼睛闭上，操，这叫什么事！
“干！你还不起来！”威哥一掌呼徐笑天背上。
“疼，我靠。”徐笑天从我身上翻到旁边躺着。
“你俩都给我起来！”威哥给了我和徐笑天一人一腿，“还他妈躺着享受哪！”
我俩赶紧坐起身来，低着头坐床沿上，看起来很像公安局扫黄战果展示场面，就差没抱着头蹲地上了。
“这怎么个意思”威哥从进门起就拎着个暖壶，到现都没想起来放下，一直拎着水壶冲我们怒目而视。
“你那玩意放下。”我指指暧壶，我怕他一会一冲动再用这个砸过来。
“你说，你们说，你们这是……”威哥放下暖壶，“这是……谈恋爱”
“没有！”我和徐笑天同时开口。
威哥盯着我们看了很久，那眼神，简直能我脸上凿个洞了，就我们三个都石化当口，威哥终于说出一句话：
“你们也注意点，门都没有关，这要是让其他宿舍人看到，你俩还混不混了，我是没什么，不见得所有人都能理解吧。”
我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威哥，想不到威哥能说出这么情深义重话来，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基本忘了我本来和徐笑天也没有威哥想像那种关系。
“威哥，够意思，”徐笑天拍拍威哥，一脸严肃，“谢了！”
“你怎么不告诉他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我站五楼天台上，看着楼下进进出出人。
“说了他信么。”徐笑天靠护栏上。
“你刚没事吧，那是干嘛呢，”我看看他，“嗑药了”
“后一次，我以后都对你不会再有什么了，当纪念吧。”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怎么听着像交待遗言
“给你讲个小故事，”他侧过身，“听吗”
“说吧。”
徐笑看我一眼，深呼吸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从幼儿园开始我喜欢第一个人就是个小男孩，”徐笑天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眼睛穿过烟雾看着我身后某个地方，“我没觉得有什么，一直到初中，我对我们班实习老师念念不往，人家实习完走了，我还天天想写信给他，那时我才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那会我觉得全世界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那种感觉……很孤单……你知道么，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感觉。”
我点点头，我体会不到，但我想像得到，人群中孤独，身边有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和自己同一个方向。
“上高中以后有点改变，高一和高二两年是我从小到大开心日子……”
“班长”我想起他很随意提到过那个高中时班长。
“嗯，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和我一样，”徐笑天叹了口气，一支烟几口就抽完了，“我对不起人就是他了，到现我也没勇气再见他。”
“我们每天一块上学放学，下课也一块，但是我们之间除了那个吻，什么都没有生过……什么都没有过。”他停下了，眉毛拧到一块，像需要下决心才能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一个吻，事情全完了，”徐笑天冲我笑了笑了，“我他妈真没想到，我们那晚自习停电从来没有停那么短时间，灯一亮，半个班人都看到了。”
“教室”我有点不是滋味，那种场面对于徐笑天意味什么。
“嗯，着了魔了，就那一下很想亲他。”
“后来呢”
“闹得很大，家长都被叫到学校了，”他咬咬嘴唇，“他死不认错，说这事本来就不什么错……他成绩很好，这种事，家里没法接受，打得半死……”
“我妈直接气得住院了，我爸生意也顾不上了，天天家守着我……”徐笑天又掏出一根烟，手有点抖。
我没想到徐笑天身上居然曾经生过这种事，有点震惊。
“我扛不住，我怕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我妈说不关我事，是他勾引我，我不喜欢男人，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徐笑天说出这句话时候低下了头，手抓着栏杆，很用力，指关节都有白了。
“然后我家里给我办了转学，他休学了，”徐笑天抬起头，往天上喷了口烟，“他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为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之后他没再联系过我，我也没再见过他了。”
徐笑天说完就埋头抽烟，不再出声。
“我日，”我憋了半天，嘣了一句，“这叫什么事……”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承受不了那么多，自私也好，没种也好，”他摸摸我脸，“我必须过和大家一样生活，这样皆大欢喜。”
五楼天台上一片沉默，徐笑天故事压得我几乎没力气站着。
我达人大道上来回走，走到大门，然后转身，再往回走，走到头，再转身。我离开天台时徐笑天说话一直我脑子里回荡。
“你喜不喜欢凌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要是喜欢，就承认了，有什么事一起担着，你要是不喜欢，就挑开了说明白了，别给他假希望，后谁都不好过。”
我走不动了，走了多久不知道，反正现没力气了，我就这么蹲路边。身边不停地有人经过，时不时还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都一脸假笑地回过去。
好吧，我到底喜不喜欢凌霄。我自己知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
我拿出手机，下了决心。
“乔杨，”凌霄声音听起来有点吃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有事”
“嗯，也不算什么大事，”凌霄犹豫了一下，“杜心宇回来了。”
“什么”我几乎是跳了起来，杜心宇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
“早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回来……”
“你现哪。”我打断他。
“我自己住这。”
“我过去找你。”
“我去接你……”
“你呆着！”
我坐出租车上，心一直狂跳，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紧张，好像还很激动，心堵嗓子眼那狂跳，跳得我想给自己一掌。
车没停稳我就扔下钱跳了下去，基本是跑着冲进楼里。电梯慢吞吞从18层上下来，我手一直不受控制地电梯按扭上敲着。
12层一到我就从刚开了一点电梯门里挤了出去，冲到凌霄家门口就砸门，砸了两下还忍不住喊了一声：“操，他妈开门。”
凌霄开门时候还穿着睡衣，一看我心急火撩就急了：“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一路冲了过来。
“你别吓我，怎么了”凌霄伸手摸了摸我脸。
我一巴掌拍开他手，再把他往里一推，把门狠狠地一摔，关上。我必须要做这一套动作，因为我需要壮胆。
然后我一把抓住凌霄领口，他被我拽得往前一步，我直接对准他嘴就吻了上去。
凌霄整个身体一震，僵住了。
我亲了他一下，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我觉得他挺迟钝。于是又把他直接推倒沙上，压上去，用力有点猛，不知道是哪硌疼了他，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再吻他，这次终于有反应了。我舌头探进他嘴里，狠狠地缠绕着。
凌霄手环上我背，伸进我衣服里像是抚摸，又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呼吸变得很急促。他这个反应让我很兴奋，我一边他嘴上脸上胡乱吻着，一边掀起他衣服。
“乔杨……”凌霄我身下喘着粗气，很艰难地问，“你怎么了”
我动作停了下来，是啊，我怎么了。
“我喜欢你。”我想了想，说，他脖子上亲了一下，“我喜欢你。”
说出这四个字，我一下没了力气，趴他身上，耳朵贴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跳，不想动了。
凌霄抱紧我，手有点颤抖。
“我天哪，”他说，“老天哪。”
“你这算什么反应。”我摸摸他脸。
“开心得死了反应。”
“是么，”我把手塞到他身下抱住，“我怎么有点后悔说了。”
“说过就够了。”他我耳边轻声说。
“傻b。”
“你喜欢傻b么。”
“嗯。”
“乔杨。”
“嗯”
“你不会是想上面吧”
“去你妈。”
“那就是不想”
“你他妈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