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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杨。”凌霄声音身后响起。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做出茫然不知样子回头看，然后再做惊讶表情：“凌霄这么巧。”
我演技可能有点烂，那女人有没有看出来我不知道，但凌霄一副识破了表情，挑着眉毛冲我笑了笑，说：“你怎么这”
“这是同学吗”我还没有回答，那个女人微笑着开了口。
“朋友，理工大，”凌霄看她一眼，转过头对我说，“我妈。”
“阿……姨好。”我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问了声好。要不是凌霄说这是他妈，我可能会直接叫姐姐好。
“叫乔杨啊”她脸上带着很有教养微笑，热情而有分寸。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她这样笑容，也不喜欢她躲这样笑容后面对我上上下下扫描似来回看。
“到家里坐坐啊，很近了。”她对我又是温柔地笑了一下，指指河对面，我顺着她指方向看过去，那是本市第一批别墅，建江边，从这片别墅建成之后，就再也没有小区能建江边了。
“啊，谢谢阿姨，”我也只能笑笑，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我还有事，马上得走了。”
“妈你先回去吧，我们聊会。”凌霄手扶着她肩，声音很轻柔。
我眼神不是特别好，也不是特别敏感，但我肯定我看清了，凌霄他妈脸上电光火石间闪过那一丝不，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温柔和气笑容背后如同冰一样眼神我身上划过，我打了个冷战。
“你陪阿姨回去吧，改天聊。”我有点慎得慌，赶紧说。
“我一会就回去。”凌霄看了我一眼，对他妈说，语气仍然很柔和，但却透着他一惯特有无所顾忌。
“你爸家等着，”她扫了我一眼，我从心里往外冒着凉气，“别太晚了，今天是一定要家吃饭。”
“嗯。”
“乔杨啊，有空一定来家里玩啊，凌霄很少带朋友来家呢。”
“哦……”
他妈妈转身离去，我一直没动，直到看不到她了，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出去跑了一圈似全身软。
“我不是说了别让我看到你么。”我坐到椅子上，伸直腿，看了一眼凌霄，一肚子不爽。
“意外啊，再说你让不要电话和游戏联系，没说不让我上街……”
“你妈妈……”我打断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我不爽。
“嗯”
“怎么这样。”我说，等着凌霄问我他妈怎么着我了。
“她就这样，不用意。”凌霄笑笑，我旁边坐下。
“你家是不是知道……你事”我忍不住问，他娘那个态度，让我觉得就像防什么似，就好像我正对他儿子图谋不轨。
“我没说过，不过，”他掏出棒棒糖叼上，“打听一下能打听到吧，叫人跟踪一下也能现吧。”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打听，跟踪有钱人家作派真他妈不一样。我们家，我要是有什么不想说事，我妈一般采用唠叨和刑讯逼供两种方法，但只要我咬死不说，那终也就是不了了之。
“我妈不上班，呆家里总得有点消遣不是。”凌霄仰头靠到椅背上，眯缝着眼，语气里透着满不乎。
“你妈不会是以为我……”我突然想起这个严重问题。
“可能吧，谁知道。”
“我操，你立马给我遁了！”
“看到你就不想走了，怎么办。”凌霄侧过头看我，棒棒糖嘴里转着。
“老子走。”
“我会忍不住跟着。”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凌霄这种大无畏精神，究竟是一种美德呢，还是一种缺德呢
“你到底想干嘛”我转过身，抱起一条腿坐椅子上，面对着他，我想跟他把这事掰开了说清楚。
“没想干嘛，就想跟你一起。”
“好吧，你想跟我一起，”我拿出烟点上，“退一万步说，我跟你一起，然后呢以后呢一起，怎么一起你跟老子结婚吗”
凌霄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有点吃惊，看着我，眼光有点迷离。
“还有，你为什么想跟我一起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觉得我这会思维相当活跃，问得很爽，“钱包给我。”
凌霄没说话，拿出钱包递给我。我打开，那照片还，我举着钱包，指着照片问他：“你喜欢我你放着别人照片钱包里追我凌霄，你当老子是傻b”
“你……”我看着照片，组织语言准备进一步声讨凌霄。
我看着照片，仔细地看着照片。我思维停顿了，我突然现了一个很严重问题，我知道了为什么当初我看到这张照片时候会有奇怪感觉。
杜心宇眼睛。
有种熟悉感觉。
我把照片从钱包里抽出来，仔细地再看了一下。
“凌霄我操|你大爷，”我坚定地看着他，说，“我真心地操|你大爷。”
“乔杨……”凌霄终于不能再保持淡定状态了，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你要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一开始是我想那样，后来就不是了你当这是言情小说么还是你当我是乔朵朵”
“就是这样，”凌霄皱了皱眉，从我手上拿过钱包，抽出照片，“这照片也不是我故意留着，我是根本没想起来……”
“凌霄，”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痛苦感觉，我觉得我可能是对凌霄有那么一点所谓喜欢，要不也不会因为杜心宇眼睛而这么愤怒，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觉我像个傻b，“如果我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会马上消失吗”
“会。”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35、第三十三章 消失
凌霄转身离开时候看了我一眼，说，好。
我心里像是被很细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不易觉察疼痛。
好。
我第一次和凌霄通电话时候他也是这么说，好。他说过很多次，好。
乔朵朵从学校大门里出来时候，我正蹲街对面垃圾桶边上抽烟。李浩跟乔朵朵身后，正热火朝天地说着什么，乔朵朵突然抬手往我这边挥了挥。李浩跟着她视线看到了我，然后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那度，我差点乐了。
“还真来接我呀，”乔朵朵笑着跑过来，“我是该感动还是生气啊”
“想吃什么。”我站起来。
“你不给我做么妈不是塞了一冰箱菜嘛。”
“西红柿炒蛋，蛋炒西红柿，你挑一个。”
“汤呢”
“西红柿蛋汤，紫菜蛋汤，挑一个。”
“算了，”乔朵朵皱起眉头，“外面吃吧。”
“嗯。”
乔朵朵一定要去以前去过一次那家越南馆子，说这是为了庆祝老爸老妈不，她重获自由。
“你当你哥是透明吗。”我说，我不想吃越南菜，我不想去那家越南馆子，我不想任何有凌霄痕迹地方呆着。
“求你了，疼我一次嘛！”乔朵朵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走进芽庄时候，我心抽了一下，我看到了上回我们坐那张桌子，还好乔朵朵没有要求坐那里，那是个大桌。
“我们学校这周要开始篮球赛了，我们班队打算叫凌霄来当特别教练，”乔朵朵边吃边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要是能拿到前三名，就能有大笔奖金进帐哎。”
“嗯。”我觉得我没听清她说什么。
“哥你说我们是去师大练习还是叫凌霄到我们学校来呢，他们都说学校场地上比，就学校场地上练，这样比较好。”
“嗯。”
“那天天叫人家过来帮我们训练，是不是不太好啊，隔一天来一次应该好点吧”
“嗯。”
“其实叫他天天来也没什么，我觉得他脾气特别好……”
“嗯。”
“你嗯什么啊！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就知道嗯嗯嗯，”乔朵朵伸手推推我，“我说着都没意思了！”
“我有点累了。”
一回到家我就进了自己房间，乔朵朵客厅里喊：“我要看鬼片呀，你不要突然冲出来吓我哦。”
“嗯。”我趴床上，平时乔朵朵看鬼片时候我经常突然冲到她旁边吓她，吓哭过好几次。今天我可没有这个兴致了，我就想睡觉。
可是睡不着。
这刚九点钟，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连卖麻药卖枪广告都没有一条。我忍不住拨了个电话去查话费，该不会是没费停机了吧。移动女机器人告诉我，我手机话费还有一百多。
我笑了笑，前几天刚充，怎么可能这么就没了。
翻个身，再翻个身，我突然觉得我日子过得很无聊，我不是个朋友很多人，平时话也不多，熟人还行，不熟人我连话都懒得说。但是现，就是现，我特别希望有个人能说说话，废话也行。我看着手机，希望它冷不丁能响一下，哪怕是凌霄……
其实是我要是想找个人说话，也不是没有，有一个人，只要我愿意，陪我说上一天一夜也没问题。
可是我不想找徐笑天，他这会应该网吧，今天晚上有任务，他应该正和威哥志远奋战中，我不想这个时候破坏他心情。近我经常破坏他心情，这个我很清楚，我现想说每一句话，都会刺痛他，我想。
我摸出烟。掏出火机我停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一直放贴身口袋里，冰凉小东西这会是暖暖。我手上把玩着，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刚把烟点上，手机响了。我再没有比现期待手机铃声响起了，我一把抓过电话，徐笑天。
“干蛋。”我接起电话，躺倒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