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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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666的真实姓名——白瑾饴。
没错，字字确凿。
就是那位千金大小姐。
同样也是这片山脉第666个乞丐。抹上泥，谁可从这张皮里看出真实那个她好一个不得了的演绎，谁曾想两人第一天就相遇，这是一个像无底洞般的局，因果是场轮回，他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算计。
还记得吗
最初的相遇。“落指之恨”不必说，如今好似利刃直往心上割，谁把计划来谋策
就在山脊路，无话可说时，瑾饴或许已把小剜当作玩具狗来使：一算一连串，祸起于茶山，提心吊胆；纱布写七字，把穿越者当棋子，束缚那狐假虎威的叛日！再次相逢日，巧笑嫣然、卖萌可耻！
捕下叛逆者，扬起英武名，做了出头鸟，还要颂功德——上一出好戏。
相邀至书院，卷卷书香、油灯味浓，再设馒头宴——诱魄，接引。暗含好毒一颗少女人心。
乞丐山脉、茶山梯道、聚日阁楼、书院暗巷、西风空馆，谁才是真正大本营。
音容笑貌，稚子誓言。
——都是自作多情。
她曾说过，这都是她设下的计。都把话推到嘴边，还不止一次。没谁在意这些细节，只以为那是她闹着玩、自我吹捧，哪会想过是真的。
孩子气
笑胜春光
心里住着怎样一个……
（我，自作多情。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算计从一开始就有了，还真是666的算计！）
（瑾饴，说好一起双击666。还有那夜房顶送药许下的诺言——你在搞笑吗嘿呵，自己骗自己。）
（怪不得有恃无恐，现在回想，我斗不过你。）
——
人家把双簧倒着来唱，唱的天衣无缝。观众若是认真，就输了。
小剜，输了。
从头到尾，都没赢过。
敢直视对面桌上的白瑾饴吗
她就是666。那个持短刃，一刃一刃……雕出落指之恨的666。这操作，你为什么呐
小剜不敢看，也不敢问。
手里捏着属于瑾饴的两根落指，一言不发，幼稚如孩童。谁才是中二孩子气，心里没点数吗
她为什么要……
这不科学！
小剜想不通，就拿昨晚来看——瑾饴明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有逃跑的机会，为什么要装作被惊吓的样子为什么要装睡
她是故意想要还回落指……吗
以这种方式！
何苦为难她自己
怎样一颗恶毒的少女人心，不惜把自己的一部分也给献祭出去。这个“计划”的后部分又是什么，一切不解的秘密，藏有多少寸雪泪她委屈了自己，又要成全谁
两人可否依旧如初见、惺惺相惜一起笑看红尘人世间。
“我嚯呼～”
说不出口，酝酿已久不过是二氧化碳气体。想说的都憋在心底，机械掉的坏脑袋，无目的乱神游。
（我有点儿，不相信她了。）
不是“有点儿”，是“坚决”。
小剜不做“舔狗”，从今往后对瑾饴的每一句话都开始持怀疑态度。不会因她感动而反悔，已经看透她这人。
他是认真的，不想再被骗。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愿接受。可以吗人总得自强，不自强，想办法变得自强。虽然她算是一座靠山，却毕竟不是同类人。
小剜说过：君子，一个足矣。
现在看来，彼此的莲花志还真有不小的差距，分不出谁高谁低，只要沟壑常在，就不可逾越。
隔阂，无形。
欲语，无话。
长久的孤静，最终只盼来白瑾饴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小剜，你到底是谁是我未……”
还反问他是谁又是什么阴谋计！好恶毒，快上心，细细领悟她的暗语。只可惜，除了语气带点祈求与软弱，很难发现多余内容。
不必说，废话连篇，还妖言惑众。蛊惑人的技术这么高超，总有人领教到。
现在乃至以后，小剜都得无时无刻做些预防措施。上当受骗，谁愿沉迷谎言之中。走进不难，走出不易，看看过去多荒唐的自己，无言以对。
“不！”
小剜没打算听，离开长板凳，起身后向药房走去，背影是孤独的。穿越来去，最后不仅没有完成该做的事，反倒留下遗憾。今后回归雾霾城，城中又多个颓靡人。
药房正门外，老太坐一边。
小剜走出去，想要把信息问个里外仔细：
“那个……‘他’之前带我来过，你认识吗‘他’和你家孩子，是结拜兄弟”
老太听不大清楚，“啊”
“没什么，”小剜收回问话，尝试组织新语言。
（如果我是蓝衣男，岂会把所有事都告诉给自己母亲该问些什么好呢，细微的、老太记得住的、生活日常的……）
接下来，等蓝衣男出现，一切会水落石出的。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问问这个细节：“请问，您认识白瑾饴吗”
“不认识。每天都在山上，挑粪淋菜种庄稼。茅坑干了，到草丛丛那里头捡狗屎……”
看来老太是真不了解对她来说无用的琐事。一个人挑起重担，也是辛苦。
对了。
还有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那你丈夫呢”
回答他的，唯有消极话：“早入土好几年了。”
家里穷，少一张嘴，或许是好事吧总得有人奉献，哪怕不情愿。这个世界变化太大，规矩却一直摆在那里，没怎么变过。祸难不止针对人，只是生命太过于脆弱、文明在长河中易消散。成全别人，挺好的。
哪个家庭哪个人，不希望多个亲人相陪伴只可惜外力导致环境凄惨，酿成难以破解的结。如果可以的话，少个人，真的是好事。
少人，好事
小剜不再管这儿的闲事。
回到厨房，已经得到答案的他，有面对白瑾饴的勇气。这次不要他去问，他想要听听迟早会来的答案。
重新坐好，不过看起来，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而且刚才她吞下的那枚糖丸，不是糖吧是治疗疾病的药，园艺工根本就没得病，有病的一直是她。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剜还是忍不住，先开口。
瑾饴一如往常，却又多了些666不要命的那种疯狂。其实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轻摇头，不多语。
闭上眼，独自感受病痛摧残。
早就病得不轻，究竟为什么要在这儿乔庄成乞丐还把小剜左呼右唤，她傻啊或是把外人当傻瓜
不得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不缺奇葩。结果，期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