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子孤傲 晋齐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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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久鸣依然在下沉，只是胸口上发生了变化，一个带着蛇尾的龟壳好像刺青一样出现在他的胸口上。
上京城永乐大殿，中安宫书房外。晋王身着金黄朝服侍立在门外，看到燕皇悠闲而来，行礼拜见道：“儿臣拜见父皇。”
晋王身后李岩伛偻着，忙不迭行礼道：“臣李岩，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燕皇知道晋王和李岩已经等候多时，说道：“平身吧。进屋再说。”来到书房中，燕皇坐定：“杰儿想是等候多时了，刚好午膳了，就留下同父皇一起用膳吧。”接着随意地吩咐侍女道：“给李岩也备一份吧。”
“儿臣谢过父皇。”晋王行礼道。
伛偻的李岩听到燕皇赐膳，急忙稽首，道：“谢吾皇隆恩，臣李岩有负皇恩，臣跪听便好。”
“既是晋王举荐，便是我儿家臣，起来说话。”燕皇像是唠家常一样道：“杰儿，近来边境诸国可有异常”
“禀父皇，恐怕并无太平。边境诸国近年来虽相安无事，但小股摩擦不断。边境细作近日连连传来密报，说奴儿干的脱脱花花大汗接连密见周朝使者，图谋何事尚未探明。”晋王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数月来燕岭山脉兽潮不断，川音峡谷异象丛生，其中缘由，孩儿一时也无从查明。”
“哦”燕皇听了晋王的担忧，立时来了兴趣：“还有这些事近日在朝堂上为何不奏”
“父皇恕罪，主要是这些事情捕风捉影，尚未查实，故而孩儿未在朝堂之上奏报。”晋王回道。
“奴儿干密见周朝使者所为何事，须尽快查明。”燕皇吩咐完，接着道：“燕岭山脉兽潮不断，朕也有耳闻。只是川音峡谷有何异象说来听听”
“是，父皇”晋王应下查明周朝的差事，继续道：“川音峡谷因地势独特，四面均是壁立千仞的青石岩，唯有一条小道可进入，造成川音峡谷常年鼓荡着各式各样的自然之音。再加上谷中植被繁多，鲜有猛兽，景色宜人，吸引四面八方习乐的乐者前往修习音乐之道。这本无恙，只是几月前一场域外天火降临川音峡谷，自此后，川音峡谷方圆百里内天象骤变，不是雷暴闪电、狂风骤雨，就是风沙走石、沙尘弥漫，亦或是冰霜冰雹、鹅绒大雪经常一天之中会经历几种恶劣的天气，其中的自然之音再也难觅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鬼哭狼嚎，凌厉的呼呼剑啸，震天的两军厮杀奇怪的是，川音峡谷方圆百里之外，一切如常。”
“难道燕岭山脉兽潮和川音峡谷的异象有关而这些变故的源头是域外天火”燕皇皱眉道。
“孩儿也是如是想，只是孩儿觉得恐怕不止域外天火这么简单。”晋王揣测道。
“怎么说”燕皇问道。
“自古奇宝悍器现世多有天地异象出现，川音峡谷有此巨变，孩儿以为定有珍宝降世。亦或许是哪个顶尖族群、宗派发生争端，祸及辉煌大陆也未可知”晋王忧虑道。
“杰儿所虑也不无道理，只是如果真有顶尖族群、宗派发生争端，其遗落的珍宝也不是燕朝可以染指的。还是静观其变，加派人手探查便好。”燕皇担忧道。
“儿臣明白，只是担心奴儿干和周朝会借此异象，大做文章，对我朝不利。”晋王说道。
“杰儿所言甚有道理，毕竟周朝与我燕朝乃世仇，这么多年也未曾消停过，周朝时时刻刻都想吞并我燕朝，恢复大周朝往日的雄风。”燕皇威严道：“不过，对秦朝的战事，兵部可有章程”
晋王稽首道：“禀父皇，自我燕朝破陈、韩、宋、吴等国，兼并晋国，后逼降了齐国。近年来民生富庶、国运昌盛。秦朝百年来僻居一隅，但民风彪悍，草木皆兵，我燕军虽所向披靡，唯恐新归各郡军心民心不稳。”晋王见燕皇没有打断自己，大胆道：“届时与秦朝战事一旦失利，恐晋、齐两朝旧臣揭竿而起，陈、韩、宋、吴等国遗民望风呼应。那时我燕军精锐身陷漩涡，周朝和奴儿干如若结盟，联兵越过燕岭山脉，直逼我上京城。到时我燕朝腹背受敌，恐难以为继。”
燕皇沉思良久，微怒道：“朕何尝不知这些！只是你与兵部商讨月余就是要告诉朕这些”
晋王惶恐道：“父皇恕罪”，燕皇不打算深究，打断晋王，对李岩问道：“李岩到上京城也有些时间了吧。你说说看。”
“是。”李岩谨慎道：“小人常年在越州戍边，素闻周天子孤傲，常以天朝上国自居，辱骂鞭打奴儿干使者并非鲜有之事。两国实则面和心不和，奴儿干不过是为了大势忍气吞声而已。反观晋、齐两朝旧臣和陈、韩、宋、吴等国遗民才是我燕朝的心腹大患。方才听宫中婢女议论，陛下准备举国之力为诸位皇子选妃，同时为七宝璃花宗举贤。小人认为此二事是一个契机。”说到这里，李岩便埋首不言，等待燕皇示下。
“说下去”。燕皇兴致颇丰。
“既然晋、齐两朝旧臣，和陈、韩、宋、吴等国遗民是我燕朝的心腹大患。何不借此良机，命晋、齐两朝旧臣多举贤，并宣其入朝恭贺，同时昭告天下，陈、韩、宋、吴等国遗民亦可参与盛事，如若选不上王妃，也可由陛下指婚朝中大臣子嗣。与其放任成为祸患，不如坦然处之，教化，以恩德广施天下，以资天下归心。”李岩几句话说得小心翼翼，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嗯。”燕皇点头，对李岩的谏言甚是满意，对晋王说道：“杰儿不仅武猛，识人之力亦是不凡，朕心甚慰。传朕口谕：‘命李岩为内阁武英殿大学士，着原武英殿大学士赴工部尚书任。’”
“臣李岩，谢吾皇隆恩。”李岩稽首。
“谢父皇夸赞。”晋王听到父皇如此安排，先是一怔，赶忙谢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