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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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听到李毛毛的话，不由莞尔一笑，随后伸手摸了下李毛毛的脑袋，开口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如此坚信哥哥会有办法呢？”
“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李毛毛看着石远，眼神很是坚定。
石远闻言不由微微一笑，低头对着李毛毛说道：“那么小妹妹，我告诉你，你的感觉——没有错！”说完，他便向着那些进了雨水的浆桶走了过去。
石远走到浆桶旁，用浸泡在浆桶中的竹片搅动了一下桶中的粗浆，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所谓的粗浆，就是在水中加了石灰和一些碱性物质，然后将去过皮竹子或者木材等材料浸泡其中，经过蒸煮，让原料的纤维疏散，以便打锤成纸浆，再经过细浆的处理，过滤出成品纸浆，将其放入帘子定形，挤压掉水分，烘干后便揭张成纸……这方法听着简单，但操作起来却即为复杂！尤其在捶打好纸浆之后，后面的工序都是有许多细节和秘方的！石远在读书的时候虽然也接触过古代的造纸术，但毕竟是书中所写，现在他再亲临现场，虽然他见到的纸都有些微微泛黄，而且有些粗糙，但他对古人的智慧仍旧是由衷的佩服！
“南宫老先生，既然这浆桶中进了雨水，那便再加些配料不就好了？”石远一边搅动着浆桶，一边疑惑的对着南宫荣问道。
“你说的到简单，这些桶中进的雨水有多有少，要加的配料的量当然也不一样！要是能知道每个桶中进了多少水，我自己也会调配！”南宫荣对着石远开口解释道。
“就等你这句话呢！”石远心中一乐，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只要测出每个桶中进的雨水量就可以了吗？”
“没错……你有办法？”南宫荣看着石远自信满满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办法吗？我到可以试试……不过，要有劳南宫老先生给我量尺和绳子。”石远嘿嘿一笑，对着南宫荣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南宫荣听到石远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浆桶都是下窄上宽，高低不同，大小不一，而且体积庞大……平日调配都是用标准的小木桶来加水，现在这些浆桶进了雨水，要想再加些原料进去，除非用小木桶一桶一桶来量，但这办法太过笨重，而且费人费时，测量出来误差也太大，他便只好将粗浆倒掉了……不过，他看到石远自信的笑容，不由一惊，心中暗道：这小子难道真的有办法？
南宫荣让人为石远找来量尺和绳子，便在一旁静静的看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石远拿过绳子和量尺，又让人拿出了浆桶中浸泡的竹子，便忙碌着在高大的浆桶上测量起来——这些木桶虽然大小不一，但都是标准的圆台形状！对于圆台容积的计算办法，石远却是记的很清楚！也是因此，他才有把握说出大话……感谢伟大的数学老师！
看着石远上上下下，用绳子和量尺比划着那些浆桶，时不时的还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而且他画的符号都奇怪的很……林映月等人都静静的看着，却没有人出声！不一会，石远便将几个浆桶的容积算出来了！计算倒是简单，就是测量的时候他花费了不少功夫。
“南宫老先生，请借平日量水的器具一用！”石远算好浆桶的容积，转身对着南宫荣说道。
南宫荣虽然搞不懂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但依旧让人拿来了丈量的小木桶。石远接过小木桶，又用量尺和绳子测过了小木桶的容积，便又向南宫荣问道：“敢问南宫老先生，平时配浆装多少水，多少配料？”
“一十二桶水，再加上五桶左右配好的粗桨！”
石远听过，便又在地上算了起来，不一会他便起身对着一旁的一个纸坊的匠人说道：“这个浆桶加上半桶配料，这个浆桶加上五分之三……就是六成……”他一边指挥着那位工人，一边嘴中叨念着，而他身后的众人却是表情不一，南宫荣有些疑惑和窘迫；林映月脸上也有些疑惑但却有些惊喜；而李毛毛则只是满脸的惊喜……
“大功告成！南宫老先生，你且看看我添加的配料可还准确？”石远在添完最后一个浆桶的配料后，转身笑嘻嘻的对着南宫荣说道。
“你先别急着高兴！我且试过后再说！”南宫荣看到一脸笑意的石远，轻声一哼，便疑惑的走到了浆桶前。
却见南宫荣走到浆桶前，找了一根细长的竹子，搅动了几下水浆，随后便拿出一个勺子，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的林映月和李毛毛看到南宫荣的动作，满脸的紧张和期待。南宫荣先看了一眼勺中的水浆，微微有些惊讶，随后他便用手沾了些水浆，轻轻的揉搓了几下，脸上已是满脸的不解！最后他将手上的浆汁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便闭起眼睛……良久他才徐徐说道：“是我输了……”
“我就知道！石远哥哥肯定可以做到！”听到南宫荣的话，小姑娘李毛毛高兴的喊出了声；一边的林映月除过满脸的不可思议外，还有微微的惊喜……而李三，则是一脸惊疑，看向石远的眼中又夹杂了一丝怨恨。
“老夫说话算话，今日你既然能想出办法，我自当称呼你一声老师！”南宫荣倒很是磊落，转身就要向石远鞠躬、拜礼。
“南宫爷爷（南宫老先生）不可……”一旁的林映月和李三一起出口喊道。
“南宫爷爷，石远刚才只是玩笑话，你不必当真……”林映月一边开口劝解着，一边给石远使着眼色。
“对对对！南宫老先生，他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当不了真！”一边的李三也开口说道……南宫荣是纸坊的老人，自己也是跟他学的本事，若是南宫荣叫了那小子老师，自己岂不是要叫他师祖了？这可不行……李三心中排算着，连忙开口劝解。
“你们不必争执了，这其中奥妙我还要讨教，这声老师当叫！”南宫荣却是把手一摆，制止住了林映月和李三的劝解，便要再次向石远鞠躬！
“那个南宫老先生，你也不必叫我老师，这计算之法，我也是跟别人学的……”石远连忙也开口劝慰道。
“哦……天下竟然有这等奇人，不知这奇人叫什么名字？”石远的话果真让南宫荣身子一怔，开口问道。
“那个……你听过祖冲之吗？”石远微笑着问道。
石远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而石远却是暗暗一笑……这圆台的面积是和圆周率有关的，自己说是祖冲之交给自己的，倒也不算乱说。
“祖冲之……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却也没有听过。”南宫荣摇头说道。
“果真没有这号人物呢……”石远心中暗道，随后开口说道：“那个……南宫老先生，你没听过倒也正常，这位祖冲之是我家乡的一位数学家，便是他得出的这计算的方法的。”
“你家乡的……‘数学家’？不知石公子……老师，你家乡是何处？还有这数学家是怎样的一个职位？”南宫荣执着的询问着。
这老头脾气倒是挺倔的，竟然真的叫我老师……那自己岂不是比林映月那小妞要大上……两辈？靠！怎么感觉自己一下老了好几岁呢？石远心中乱皱着，一边开口说道：“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在千里之外，离此处隔了好远，好远……不提也罢！那个，南宫老先生，你还是叫我石远就好，莫要叫我老师了。”
“那怎么行？我还要向你讨教计量之法……这声老师当叫的！”
“南宫老先生你当真要学这计量的办法？”
“正是……”
“那好！只要你不叫我老师，我就教你！”
对于这位性格固执的南宫老头，石远心中还是有着些许敬意的：毕竟这个老头是真正的能工巧匠，自己只是占了穿越者的先机，若是自己成了这老头的老师，心中自是有些愧疚的……于是，石远便再次使出这无赖的手段来了。
“怎么样？南宫老先生，你答不答应？”
南宫荣有些为难，他要是叫了石远老师，便学不到计量的办法，倘若不叫，便有违先前自己所说的话……
“南宫爷爷，你就答应石公子吧！他也好把这计量的办法交给你……好不好？”一边的林映月看出了南宫荣的难处，便开口劝说道。
南宫荣闻言，微微摇头说道：“也罢……我便答应你了！不过，只怕老夫要背上这不信之名了！你快些将计量之法交给我吧！”
石远一见南宫荣答应，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小子怎敢做你老人家的老师……至于这计量之法，却也简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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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