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8章 万忆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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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空无之瞳，云澈感觉自己化为了一股意识，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努力寻找着自己的过去。 尽管记忆被割裂，但他仍然记得自己是一个人，作为人的本能告诉他，他有着自己的过去，有着作为人的经历，所以，当他出现迷茫的时候，他想到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自己遗失的记忆。 但无尽的记忆碎片，宛如水晶碎裂一般，寸寸剥离，颗颗断裂，再没有一处记忆可以完美衔接，所有的记忆出现了霎时的混乱，云澈的意识根本无法将所有的记忆串联在一起。 “三息！”苍汐抿着嘴唇轻念道，她就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将萧泠汐与云澈踩在脚下。 萧泠汐眸光移向云澈所在，她并没有动作，但心弦却绷得很紧，她虽然没有真正感受过苍汐空无之瞳的厉害，但她十分清楚，这天生圣瞳绝对是恐怖至极的。 每一件诞生于世界起源的传承，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神奇，空无之瞳自然也不例外。 云澈的记忆流转，不断闪动着各种各样的记忆画面，虽然每一帧画面他都很熟悉，但他却无法将记忆画面连接起来，外界虽然仅仅只过了三息，但在云澈的意识空间之中，仿若度过了三年之久。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更无法准确获知如今的时间，云澈的脑海中仅仅残存着苍汐的碧绿之芒。 这里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云澈的一举一动，一旦云澈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这双隐藏在意识空间中的混沌之眼，将会再次绽放属于它的光芒，将一切的记忆意识再次剥离、抹除。 所以，从苍汐的角度看，云澈绝对没有任何苏醒的可能，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好像……好像我曾……我曾见过这双眼睛……”云澈看着这双若隐若现的眼睛，他记忆最深处出现了一个锚点，似乎一切都起源于那个时候。 空无之瞳似乎发现了明确的异常，一瞬之间眼眸开闭，将云澈刚刚升腾起的念头再次打散。 “五息！”苍汐故意将这两个字的声音加重，将紧张的氛围衬托到了极致，这一刻她几乎已经想好了胜利者的致辞。 但在下一瞬，她的眼瞳瞬间睁大，露出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因为空无之瞳传来了震颤之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这是怎么回事……空无之瞳竟然第一次传出了这样的波动……难道说……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苍汐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她脸上的焦虑却是无法隐藏了。 萧泠汐自然注意到了苍汐的不同寻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笑容，云澈从来就没有让她失望过，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她从始至终就相信云澈。 “看来你的空无之瞳也就这么回事，这次是我赢了。”萧泠汐故意冷笑着反击道。 “你懂什么不要高兴的太早，如今的时间只不过是我施舍给你们的，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苍汐紧皱着眉头，这一次她的话语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尽管依然伴着冷冽的气息，但却有一种深藏在其中的忧虑。 “等到云澈醒来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如此嘴硬吧！”萧泠汐撇了撇嘴说道。 云澈的意识空间内，虽然记忆被再次打乱重组，但这一次，他的意识很快再次觉醒，开始寻找过去的记忆，驾轻就熟的就发现了，隐藏在意识虚空中的空无之瞳。 而在现实世界中，时间仅仅只过去了短短一息，这一次苍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忧愁，她的眸光之中碧绿之芒璀璨到极致，空无之瞳最强大的瞳术在这一刻彻底施展而出。 “空无之瞳，万忆归流！给我灭！”苍汐呐喊道，这一次她不再保留，誓要将云澈的意识彻底扼杀。 万忆归流，这便是她所拥有的天生瞳术，更是能够完美匹配空无之瞳的终极瞳术。 顾名思义，这道逆天瞳术可以将一个玄者所有的记忆归结到一起，随后任由苍汐剥离、抹除，随后再归于意识魂海，即便这个人依然能够醒来，他也将成为失去记忆的“傻子”，或者是记忆不完整的“残缺”。 过去亿万年间，苍汐曾数次动用这道逆天瞳术，每一次都是无往不利，没有人能够抵抗瞳术的侵袭，更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意志。 但这一次，云澈似乎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超强意志，更拥有着能够抗衡空无之瞳的逆天毅力，一切的记忆瞳术在云澈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云澈的记忆海洋中，所有的记忆片段不断翻滚，这一刻，即便是苍汐空无之瞳的碧绿幽芒不断闪烁，依旧无法使云澈的记忆空间发生丝毫的改变，似乎云澈已经彻底适应了万忆归流的力量，能够不受其控制的展开自己的一切。 云澈的魂海之中，自己的本体渐渐完整，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刚刚他激发了萧泠汐留在他体内的六百世轮回之力，成为了能够真正抗衡苍汐的始祖存在，但还未等他真正行动，他便陷入了苍汐所构建的瞳术幻境之中，记忆开始不再属于他自己。 让他在一瞬之间失魂，更让他在一瞬之间失去意识。 云澈全部都想起来了，他的黑眸缓缓张开，凝视着前方的空无之瞳，这一次他眼眸中的瞳孔没有再次失去焦距，完全摆脱了空无之瞳的控制。 “你的瞳力的确很强大，的确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但可惜的是，我曾见过它，而它并没有多少进步，可是我却不再是当年的我了，所以你的瞳术对我而言，已经毫无作用了。”云澈平静淡然的说道。 他缓缓伸出手，手心向上一捏，将存在于他心魂之中的空无之瞳虚影瞬间捏碎，这一刻他彻底摆脱了这道逆天瞳术的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