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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们竟是同乡！”
秦阳惊讶一声，旋即便是有些恍然。
这有道是，欺熟不欺生，欺软不欺硬，怪不得那柳离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阎七，想来心底也是清楚他的身份来历，方才没有半分顾及。
“那川上一族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认真来说，川上一族的祖先，并非是我大炎子民，而是来自海上一处地方，叫什么…叫什么大日王朝！不过这个王朝早在大炎初立后不久，便彻底灭亡了！据说是因为海域出现了变故，海水淹没了土地，不得已方才投靠了我们大炎！不过这一族如今虽在我们大炎领地繁衍生息，却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大炎子民！原本之前，也曾有朝堂重臣扬言驱逐此族去洛川荒地，可后来朝堂里，出了一位日族重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阎七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显然对这大日一族并没有太多好感。
“你的意思是，这大日一族并非只有一家，而是在四州内拥有无数族人？！”
秦阳亦是眉头轻皱，神色凝重地道。
若按阎七所言，这大日一族势力庞大，甚至官至朝堂，那么这川上一族能够在府城占据重要一席，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不错！大日乃是种姓，其族人多各有族名，就比如这川上，还有姜姓，岸下等等！不过虽然我不喜欢这些海国之人，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有时，却是比我们更加团结！简直可以称得上，一族有难，八方来援！”
“原来如此！”
秦阳深呼了口气，想着日后还是少招惹这个海族为妙。
不管什么川下川上，总归不是他现在所能应对的。
尤其是，这已经不仅仅是个宗族，而是一个并未融入大炎的种族。
虽然秦阳不知晓，当初大炎是抱着怎样的态度，收留了这样一个种族，但引狼入室的典故，自古流传。
当然，对于这些，本不是秦阳所要考虑，他要做的，不过是伏下身子，收敛本性，安静地在这学府中修行即可。
相比于这些小恨小怨，他心底，可装着生死大仇！
不过，若这柳离当真不知好歹，或者那川上一族有人存心挑衅，以秦阳的脾气，自然也不会隐忍妥协。
如今他在人世，也仅仅只是为了修行，若有朝一日惹出大祸，倒不如回到妖魔山，做他的山大王，也能每日陪在素娘的身旁。
最起码，在如今秦阳的内心中，他更想做一只妖。
无拘无束，不必再勾心斗角，顾虑他人身份。
妖，境界，便决定了一切尊卑。
“秦大哥…你为我得罪了柳离…以他的心胸，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听说，如今北江学府内门中，潜龙榜前三之位里，就有如今川上一族的少主！”
阎七脸色突然一暗，心底忍不住叹息一声，或许这一趟府城之行于他而言，已经提早结束了。
他没有秦阳的勇气，敢于得罪这些北江权贵，更没有秦阳的实力，独面强敌。
软弱原非他本意，只是有时候，这个世间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尤其是，对弱者而言。
“内门？潜龙榜？！”
秦阳神色一诧，倒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无意间帮下的少年，竟提前向他讲了如此多关于府城关于学府的隐情。
内门外门他尚且能够理解。
任何势力，几乎都会划分两片区域，内外之分，便是一道沟壑。
站在里面的人，是一个势力兴盛传承的倚仗，站在外面的，却只有仰望拼搏的资格。
只是令秦阳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大炎学府，竟也分内外两门。
还有，那潜龙榜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大哥…我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人族修士了！”
阎七苦涩一语，却是令秦阳心底悄然一颤。
“学府收徒，有一年的试炼期，在此期间，便是在外门修行，不分宗派，只是修习一些简单的功法，试炼期满，便是弟子大比，每年有三十人，可进内门！而那里，方才是整个学府的重中之重！”
“一年？！若是到时进不去三十名次该如何？！”
秦阳皱了皱眉，心底突然涌出一抹苦涩。
若没有与桃浅的三年之约，他倒也不必太过心急。
只是眼看如今已过去一年，他断不可能在外门中再虚度光阴。
“进不去三十，你若还想留在学府中，就要缴纳一笔不菲的灵石，继续在外门修行，以期第二年弟子大比能够进入三十名次了！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笔灵石堪称天价，所以这一年的机会，就显得尤为重要！”
阎七咬了咬牙，他不知秦阳身上带了多少灵石，总之他身上，仅有一次比试的资格。
若是在明年此时，他不能在外门中脱颖而出，那么出路唯有回家。
“学府为何要多此一举？府中弟子越多，大炎岂不越兴盛？”
秦阳有些疑惑，若是按照阎七所说，其实这一整个学府，每年真正招收的弟子，仅有三十人？
一想到那浩浩荡荡从各地涌来的青年才俊，秦阳心底顿感一阵颤栗。
他非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人外有人的道理，他已见识了许多。
若是无法施展妖身，他的境界也不过在炼元五层，虽然凭借诸多手段，寻常炼元七层、八层的修士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但这里既是府城，想来一些真正的妖孽必然云集于此。
秦阳有手段有底牌，别人未必没有。
“秦阳大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像你这样的强者，自然不屑外门的那些功法武学！但学府收徒，向来只看天赋，而有很多有天赋的青年，未必出自大宗大族，资源跟不上，修为也就十分有限！而这一年的时间，却是他们境界提升最好的机会！往往很多之前被埋没的天骄，修为便会在这一年里，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那场大比，更像是从强者之中，选出骄者！”
阎七解释一句，秦阳脸上顿时涌出一抹恍然。
他已经明白了这所谓内外两门的深意。
说到底，这外门的选拔必然不会太过严格，而只是交出灵石，测试天赋，便可留下。
而内门，方才是学府真正的底蕴所在。
想来那些传世的功法神通，灵宝丹方等等，都会在内门各宗之主手中。
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真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