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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听吗” 周粥乖巧的点了下头，从兜里拿出了那瓶药带着笑容说道：“我明白自己能得到现在的工作都是因为它，如果连你的过去我都不知道，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不是医生，我也不需要，你也不用走。” 周粥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小声问道：“那你还愿意讲吗” “愿意。” 话音刚落，周清也带着一身酒味坐到了我身旁，他嘿嘿笑了下，把玩着铁剑说道：“哥，多个听众不介意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揉了揉眉心问道：“从哪开始” 周粥把药瓶放在了我的手心，轻声道：“时间还早，从小吧。” 我点了下头，伴随着张时的脚步声，一阵风也吹响了我平淡的声音。 “和你们一样，我出生在一个很穷很穷的家里。 爸爸在医院离开了人世，妈妈也因为因为难过在一天晚上自杀了。 我记不得是几岁了，也不懂什么是离开，我抱着爸爸的照片，看着带破洞的窗户在妈妈身边躺了一夜。 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给我妈妈收尸的人是来要债的，他们见我可怜，把我送到了孤儿院，那个不值钱的房子用来带抵了债。 在孤儿院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院长爷爷，那时候他每天都会领着我在院子门口找一个老头算命。 价格不贵，只是一顿饭罢了。 他也不会算命，只会给我画大饼，说等我长大一些，就会有家了。 可孤儿院也是一个小社会，一群还不懂事的孩子中总会出现摩擦，我年纪小，也被成了被欺凌的对象。 因为孤儿院的位置偏僻比较落后，也没有现在的政策福利，那时候鸡腿是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而且是两个人一根。 一些大孩子仗着身体强健，总会霸占鸡腿，然后把吃剩的骨头留给比较小的孩子。 我就是那个蹲在角落嗦骨头的，但爷爷每次见到后都会叹着气把我叫到他的房间，然后把他碗里的鸡腿分给我。 当然爷爷也知道那些事，可他年纪大了管不了，他只会平等的把爱分给每一个孩子，然后再补偿受到的偏见和委屈的孩子。 就这样我在孤儿院里度过了一个不怎么快乐，但又很幸福的童年。 后来在十来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哥哥叫许诺，现在是个大作家。 他比我年纪大，见我在学校受委屈不敢反抗后，领着我拿石头追着那些孩子揍了一顿。” 话音刚落，眼里满是心疼的周粥突然问道：“是咱们公司楼下的吗” “是。” 我点了下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周清后又继续说了起来。 “因为被我们揍得的那个人是村里当官的孩子，所以我就被赶出了学校，而我的叔叔阿姨也刚好来孤儿院准备领养一个孩子。 他们一眼相中了我，当然了，也或许是因为老院长的提议吧，我被他们带到了济南。 刚去济南那阵子，我还一时间没办法适应，但是叔叔对我很好，他答应我只要想回孤儿院就带我回去。 他也遵守了诺言，无论公司多忙，只要我有回去的意思都会开车带我回去，还特意买了块小黑板，和我打游戏，说黑板上的数字只要清零就让我喊他爸爸。” 这时周清突然问道：“咱们玩的拳皇吗” “嗯，就那个游戏。” “你那么厉害，叔叔应该很难赢你吧” “是他教我的，他比我厉害。” “那你喊他爸爸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张时递来的烟后继续说道：“我肯定想啊，不过没来得及，在数字变成一的时候叔叔离开了人世。 那天是我领身份证的日子，也是阿姨生下弟弟的日子，阿姨因为觉得叔叔是因为帮我去取身份证，所以对我有了怨恨。 从那以后，我在家里的生活空间除了杂物间，就只有厕所和饭桌，偏见和委屈也从那时候有了开始。 叔叔不在了，阿姨没有得到赔偿，所以她需要撑起这个家，弟弟刚断奶她就去上班了， 那阵子我除了上学，还要照顾弟弟，因为吃的不好，所以成了全班个子最矮的人。 当时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愿意和我玩，我也适应了他们的孤立，每天都会在放学后拎一袋子塑料瓶回来卖给小区里的老奶奶。 老奶奶见我瘦弱，每天都会多给我一块钱， 也就是这一块钱，我可以去买上学用的文具，卖的多了，我就会偷偷用攒下来的钱去买一块小蛋糕跑到我们附近的河边吃…… 但这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不过还好，有江叔，就是那位留给我公司和房子的叔叔。 他经常来看我，每次都会留下些钱压在我的枕头下。 不过我都攒了下来，给我看着长大的弟弟买礼物，带他去游戏厅打游戏。 后来靠着努力我考上了济南本地的大学，也按照江叔的要求选了艺术系，我明白他是想让我早点儿结婚找女朋友，然后顺理成章的给我买房子，给我车子，让我离开那个冰冷的家，喊他一声爸爸。 可是大学四年我只交到了你们张哥这一个朋友，倒是学了不少乐器。 毕业后我进入了江叔的公司，也赚到了钱，也是所有的一切真正的开始。” 见我有了停顿，周粥又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阿姨给我留一了一盘蘑菇。” “你不是蘑菇过敏吗” “当时不知道，吃完后我就靠着本能跑进了医院，见到了苏朝露和温晚，也就是视频里那两个姑娘。 苏朝露是那个穿戏袍的姑娘，她之前是心理医生，温晚是她的病人和朋友。 见我可怜，苏朝露帮我垫付了医药费，一直陪着我陪我到醒过来，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温晚是我卖化妆品才和我熟悉起来的，她的网名是个老男人用的，我的是个女性网名。 我喊她老温，她喊我常常可爱。” 周粥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下，也明白了那天在海边我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在温晚介绍下我租到了苏朝露的小院子，也被阿姨赶出了家。” “啊，为什么赶你走” “没太多印象了，好像是叔叔把房子留给了我，阿姨为了拿到房子把我赶了出去。 不重要了，自从那以后我的院子就热闹了起来，不光是她们俩，那个大作家许诺就是我的邻居， 那阵子真的很快乐，当然了也有难过的事，就是你们张哥，为了爱情上了雪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