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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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今年的圣诞已经过去了一个周的时间，这个周我依稀还能记得温晚在我说出那句不爱后眼里的凄凉。 可那不重要了，现在的温晚还是我的那个老朋友，就像在今晚这个跨年夜，我们依旧会给彼此发一句新年快乐，当然还有老温和常常可爱这两个称呼。 或许在下一个十年的后夜晚，我会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为怕黑会给这个老朋友打电话，也会想起那座雪山，但自己应该也只是感慨一下，并不会再为此流泪和叹气。 温晚成了我的过去，现在的我，只有常青。 “常青！” 台下一个观众的呼喊让我回过了神，关掉和温晚的对话框后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衬衫，继续低头弹起了钢琴。 我身旁是弹着吉他的陈墨，舞台中央是拿着话筒唱歌的周粥，舞台侧面是始终不愿脱掉红色戏袍等待出场的苏朝露，台下最前排是苏伶，还有张时那些老朋友。 一年又一年，在这一年我好像没失去什么，不对，我失去了白霜这个美丽的姑娘。 等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在观众的呐喊声中苏朝露上了台，可我却留下了陈墨他们，默默弹出了白霜最爱那首曲子。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春天啊……” 沙哑的歌声让台下的喜悦成了灰烬，李老师也迅速地找人往大屏幕上投了一个应景的悲伤片段。 苏朝露歪头注视着我眼里噙的泪水，在短暂的犹豫过后用戏腔轻轻附和着。 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穿着风衣的温晚站在了剧院门口。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小偷，默默窥视着我没有她的生活，等歌声结束后，她从兜里拿出了一瓶香水放在了我的车顶。 或许是觉得不妥，她又把香水拿了起来，最后在车子周围喷洒了几下后才离开。 陪苏朝露演完一场戏后这场演出也算是结束了，还没等观众离开我便第一个冲出了剧院。 车旁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但我并没有联想到温晚，而是开着车带着紧跟过来的陈墨驶向了医院。 等我走进病房时吴奶奶已经睡了，手里还握着我给她买的手机。 吴奶奶老了，前两天住进了医院，我并没有去问医生她的情况，只是把睡觉的地方换成了病房。 似乎是感觉到我来了，吴奶奶睁开了眼，然后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道：“奶奶刚才睡着了，对不起啊，没能看完你演出。” 我把吴奶奶的手贴在了冰凉的脸上，可我怕脸太凉，又把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奶奶，你累了，睡会儿吧。” 吴奶奶哈哈笑了下，似乎是怕我冷，又握着我的手贴在了我的脸上。 “奶奶不困了。” 说完后她又看向了陈墨，轻叹了口气说道：“陈姑娘，麻烦你了，你早点儿让常青送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陈墨笑了下，坐在一旁轻声道：“奶奶，我是个夜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儿的。” 见陈墨还要说话，吴奶奶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奶奶活了七八十年了，你们也不要想太多，不用这么担心我。” 我抿了下嘴，哈哈笑着说道：“没人担心你，你身体比我还硬。” “哈哈哈，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年轻着呢。” 说完后吴奶奶突然看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刚见你时好像是白头发，这么些年了，怎么还白着啊……” “染，晚上我就染。” “算了，伤头皮，白头发也挺好看的，也不是全白……” 吴奶奶用力咳嗽了一声，缓了片刻才接着说道：“虽然奶奶不想强求你，但……但……” 我愣了一下，把微微颤抖的手悄悄藏在了床下，然后笑着说道：“奶奶，我已经在相亲了，明天就要见面了。” “真的” 我用力地点了下头，还没等我开口陈墨便笑着说道：“真的啊，奶奶，常青已经准备相亲了，你放心好了，我们这些朋友会帮他把关的。” 吴奶奶张了张嘴，深深看了眼陈墨后才缓缓说道：“成啊，这样我也放心，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这个乖孙子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陈姑娘，你明白吗” 陈墨看了我一眼，随后点头说道：“明白的，奶奶，您睡吧。” 见吴奶奶闭上了眼睛，陈墨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身体，然后唱出了那首吴奶奶经常给我唱的《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 等吴奶奶的呼吸逐渐平缓后我开着车把陈墨送回了家，她现在是自己住，屋里显得空旷了不少。 见我一直站着没有离开，陈墨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屋里拿出了一瓶染发膏后便细心的帮我染起了头发。 …… 次日一早，我并没有忘记和吴奶奶保证的东西，于是我拿起手机给所有的朋友打去了电话，想问问他们身边有没有朋友还是单身。 我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他们有多大的冲击，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是在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等抽完一根烟后我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该去问他们，毕竟他们的朋友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的情况，谁又愿意和我这个不幸的人走完一生呢。 于是在沉默中，我又给常秋打去了一个电话。 常秋依旧在沉默中挂断了电话，但没过半小时我便看到了他拎着一个袋子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他递给了我一支烟，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套西服，紧接着是一块儿价值不菲的手表，最新款的手机，耳钉，甚至还从车里拿出了一双黑到发光的皮鞋。 好像对于我的感情常秋从来不会吝啬，当然我也没拒绝。 他注视着我脱下了泛黄的衬衫，可在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后又转过了身。 等我穿好皮鞋后，常秋后退一步打量了我一眼，哈哈笑着说道：“感觉怪怪的，不过挺帅的。” “当然怪啊，裤腰大了一码。” “你瘦了，我都是按照你以前的码数买的。” “是很早就买了吗” “嗯，你的生日是立春，我这个当哥的当然要买点东西送给你……去年买的，没机会送给你。” “生日么……” “嗯，所以爸妈给你取了常青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