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内外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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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让蔡猛拿着一个大包裹，把其他杂役送来的药材都装在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万药园。
在万药园外，是杂役区。
虽然二人离开的很早，但杂役区已经开始有人活动。
整个万药园的杂役区已经比萧明见过的阳关城还要大上一些。可见儒门的势力有多大。
杂役区的房屋样式都是一样的，青砖瓦房，一样的院落，显得整个区域整齐而规矩。
“前面那道墙过去就是外围区域。”蔡猛指着杂役区边上一道青灰色的砖墙说道。
萧明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到了那一道砖墙，不是很高大，但是显得异常古朴厚重。
整个砖墙连绵，把外围区和杂役区分割开来。
在前方的砖墙处，正好有一个小门儿。
门边有一个低矮的小屋，屋中一个老头儿在打盹。看他和衣而卧的样子，显然是这里打更的人。
“蔡老头儿是我的本家，从辈分上来说，也只是我哥。”蔡猛指着老头笑嘻嘻的说道。
“辈分不小啊！”萧明看着蔡老头一把灰白的胡子说道。
“还行，还行。”蔡猛难得的谦虚了一下。走到老头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说道：“哥，我出去一下，就不报备了啊。”
老头睁开眼睛，撩了他一下，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滚犊子，外人进来报备，里面出去的啥时候报备了”
“老没正经的。”蔡猛笑骂了一句。
二人打开小门，走出了杂役区。
萧明长吸了一口气，外面和里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杂役区里面是规整的青砖瓦房，到处都显得规矩整洁。
外围区就截然相反，昏黄的土路两边，高矮不一的厚土房屋。偶尔有几栋青砖瓦房的建筑，仿佛鹤立鸡群一般，显得卓尔不群。
整个外围区显得一片脏乱。
虽然是早晨，也有几个人在外面活动，甚至在几处废弃了的土房墙根儿地下，还有懒散的流浪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萧明吐了吐舌头，幸好这里的气候不错，如果是在阳光，这样的流浪汉一年要冻死好多。
想到阳关的流浪人，他就会想起小红。小红被人掳走，按照他的想法，肯定是凶多吉少。
微微的晨风吹动着外围的烟尘，也带动了外围的几个旗幡。
“悦来客栈、王老六赌坊、酒仙小馆……红袖坊！”萧明看着招摇的旗幡，内心默默念着。
当他看到红袖坊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红袖坊是这外围少有的青砖瓦房建筑之一，足有两层楼。在前面的门楣上高高悬挂着一幅牌匾。
匾额上三个字形熟悉的鎏金大字隐隐可见，正是红袖坊。
萧明拉着蔡猛，来到红袖坊的近处，仔细看那牌匾的落款，竟然真的是司马相如四个字。
一看红袖坊，萧明就知道，这里是男人寻欢的地方，都是青楼妓馆。
“这个色鬼，竟然嫖遍了大江南北。”想到阳关潇湘馆的题字也是司马相如，萧明不禁暗暗有些羡慕司马相如的风流倜傥。
在红袖坊门前凭吊了一下遥远的潇湘馆，萧明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蔡猛看到萧明的样子，咧嘴笑道：“老大，你也喜欢逛窑子么”
“滚犊子，我特么才不喜欢。”萧明有时候喜欢蔡猛的粗俗，有时候也挺讨厌的。
“切，喜欢就喜欢呗。我听说咱么杂役区好几个家伙喜欢逛窑子呢。谁让杂役区都是男人呢。”蔡猛自以为是的说道。
“找个药店，我们探探路。”萧明拉着喋喋不休的蔡猛，走向了一个土房子。
那个土房低矮，门口挂着一个膏药旗，上面画着一个药葫芦，取得是悬壶济世之意。
萧明推开虚掩的门。
门和土框摩擦，大量的黄土灰尘随之而起，扑面而来。
一股烟尘味道夹杂着药草特有的气息，钻进了萧明的鼻子之中。
“两位客官，这么早可是家里有人病了，急用药。”一个精瘦，嘴巴上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眨巴着眼睛问道。
萧明没好气的说道：“你才病了，你们全家都病了。老子是来看看你这小店儿有啥药，值不值得老子购买。”
老头儿听了也不生气，江湖豪客门嘴上干净的少，只是像萧明和蔡猛这样的孩子也出来走江湖的，不多。
“那就随便看看吧。”老头儿说着，自顾自的拿着一盆水，洗起脸来。
萧明和蔡猛在土墙后面的一个柜子上看到了几株药草，都是干瘪的的可以，就是他们培育出来的残次品，看上去也要比这里最好的草药强几分。
用手一怼蔡猛，萧明从他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根人参。全须全尾。
这人参刚一出来，药香就已经弥漫了整个小土屋。使得原来屋中的味道瞬间变化。
洗脸的老头儿突然抬起头，连脸上的水都没擦干净，目光就落在了萧明手中的人参上。
“这天地真元滋养过的人参，也只有一些大宗门才能培育出来。”老头先是看着人参，然后才抬头扫了萧明和蔡猛一眼，说道：“这东西多少钱，你开个价”
萧明和蔡猛对视一眼，没想到老头儿这么热情。
这六年份的人参，在万药园内部交易之中，价钱是十两银子。等价兑换其他药材，也不会换的更多。
萧明一抬手，伸出两个手指头。
按照他的想法，在万药园的交易带有一点儿儿戏的性质，人参作价偏低。这六年份的人参，在外面买个二十两怎么也不算贵了。
哪知老头儿见到萧明的两个手指头，脸上只是微微变色，这才低声谄笑道：“两位少侠说笑了。这天地真元滋养的六年份人参，老夫最高出到一百八十两。想卖到二百两，恐怕要等到十五的拍卖场才行。”
老头的话刚说完。萧明和蔡猛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吞到肚子里。
萧明斗胆要了二十两，一边的蔡猛还觉得萧明太黑。
却没想到，这外围的一个小药房都开价在一百八十两。
萧明暗暗的骂自己蠢猪。
老祖宗早就说过，物以稀为贵。
在这外围，都是些江湖散人豪客，他们到哪里寻找天地真元滋养的药草有一株都是无价之宝。
“看来以后讨价还价还是用手势的好。”萧明想到老头儿把自己要的二十两会意为二百两，不禁暗暗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