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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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发高烧的缘故，慊人只能卧病在床。 不仅接送铃奈上学的计划直接作废，反倒是铃奈早起一个多小时去看望慊人。 眼见着慊人状态比前一晚好了不少，铃奈才放下心，拒绝了慊人让草摩羽鸟陪同的建议后，背着书包就直接出门上学了。 【注：作为草摩家专属医生的草摩羽鸟，是被十二生肖之一——龙，附身的人，虽然变身之后形态是海马，毕竟传说中海马是龙的私生子。】 当天下午课程刚刚结束。 原本还在整理课后笔记的铃奈，连同同桌柳生比吕士，一起被叫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内提前到达的还有另外三位学生。 真田弦一郎、柳莲二、幸村精市。 都是熟人呢。 “今天召集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下周末体协在东京举办的展览活动。” 教导主任开门见山说明意图。 “鉴于各位是本次月考的年级前五名。” “再加上柳生同学即将接手学生会长，幸村同学更是带领网球部取得了全国大赛冠军的好成绩。” “使得校长对一年级的大家寄予厚望，特意选择一年级的你们作为立海大学生代表，参与这次体协活动。” “这次就由…”教导主任视线在铃奈身上停顿了一瞬，最后还是停留在柳生身上，“这次就由柳生同学带队吧。” 见教导主任没指名道姓点出自己，铃奈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只能说…难为校长他们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的名额还算名正言顺。 在场5人，除了耿直的真田，或多或少猜到了一点真正的原因。 但他们也并没有异议，毕竟铃奈的确很优秀，顶多只是因为转校时间尚短，还没完全在学生群体中表现出来而已。 要知道，铃奈可是这次月考年级第一。 离开办公室后。 柳生作为带队队长承担起联络责任，“我们交换一下line吧，方便随时联系。” 【注：在日本，line这个社交软件很受学生欢迎，类似中国的微信，可以聊天、电话、视频等。】 从不使用这种软件的铃奈，只能先下载完app，再添加联系人。 等她最后一个加上柳生好友后，就被柳生拉入一个名为“体协活动交流群”的聊天群。 聊内除了铃奈是系统默认的头像，其余每个人的头像都很有个人特色。 幸村是一株手绘铃兰，柳是水墨的山水，真田是‘常胜不败’的书法。 柳生则是...某个电影的经典画面这倒是有点出乎铃奈意料。 可能是因为五人都不是多话的类型，一时间，群内安静得诡异。 ——柳生：后续有相关通知我会发到群里。 直接一句话杀死了聊天的可能性。 当然其余几人似乎也并不在意群内的冷清，不过幸村和柳倒是先后私加了铃奈好友。 然后各自…不，幸村三人回网球部，柳生前往高尔夫球社，毕竟也到了社团时间。 铃奈独自回教室收拾东西，草摩家的司机早已在校外等她。 “我回来了！” 人还没走进书房，声先至。 “奈奈回来了”慊人揉了揉眉头，短暂的从面前文件上分出注意力，“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晚饭。” “就知道你在处理文件。”铃奈无奈的叹了口气，“生病也不好好休息，这种事就不能让红野处理吗” “已经好多了，而且有些事只能我来决定。” “…那等你处理完。” 铃奈拎着书包，走向距离慊人不远的另一个书桌，默默写起了课后作业。 这个书桌是慊人特意给她准备的，没离开本家前，她们经常一个办公一个看书，安静的度过一个个漫长的下午。 一两个小时后。 等铃奈写完最后一门作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慊人站在她身后有一段时间了。 “你工作结束了” 慊人没有回答铃奈的问题，而是直接双手环住她，亲昵的趴在她肩上，像是寻找安全源的小猫一般。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铃奈有点懵。 “没什么。”因为埋在铃奈肩头，慊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只是想到过几天你就要回去了。” 虽然慊人表面是这么说，但以铃奈对她的了解，大概率知道了一些事，认为自己可能会离开她 思量片刻后。 “无论我去哪里，最后都会回来的。”铃奈柔声安抚，却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你这是查到我父亲相关的信息了吗” 慊人沉默好一会，才轻声应了一声。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铃奈对这件事本身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从近期发生的事情来看，她总有一天需要面对过往事情带来的影响。 掌握主动权，远比被动接受来的好。 “他是一个警察，与玲姨同样毕业于东京大学。”慊人顿了一瞬，“以专业第一名毕业于东大法学院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成为职业组，而是回到长野县，走了升职最困难的‘非职业组’。” 【注1：毕业于东京大学，完全可以通过日本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成为升职速度最快、录取严格的“职业组”。】 【注2：东大政法系第一名，意味着能成为职业组-金表组-嫡系，也就是约束严格、论资排辈的日本警察体系的最核心成员（东大金表组占据日本官僚界半壁江山，其中毕业自东大政法系的被称为金表组嫡系）。】 “是一个怪人。”慊人下了一个结论，“但是...” “和妈妈很像呢。”铃奈笑着接上慊人的话，“似乎都是认定某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的类型。” 草摩玲。 草摩家上一任家主的双胞胎妹妹，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千金大小姐，只要她想，就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有人想办法为她摘下来。 却在她15岁那年选择脱离家族。 不愿走‘联姻当富太太’的老路，她放弃一切继承权、财富，只依靠兼职和奖学金，坚定不移的走了自己想走的艺术道路。 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追求艺术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这样的草摩玲，会选择将女儿送回她曾经逃离的地方... 铃奈的眸光暗了一瞬。 也许慊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被送回草摩家的铃奈，曾经唯一的目的就是接近她，然后...获取她的信任，乃至偏爱。 诞生于欺骗的情感。 就算再怎么发自内心，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也会像泡沫一般随时消散吧。 “叮铃铃～”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铃奈，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饰品唤回了注意力。 银色的铃铛坠在深红色的编织绳上，显得十分小巧可爱。 “这是” “我亲手制作的。”慊人将铃铛放到铃奈手心，“可以保你平安。” 铃奈晃了晃，却意外的发现，铃铛一点响声都没有，明明刚刚在慊人手中和正常铃铛没有任何区别。 “你遇到危险，或者…”慊人顿了一瞬，有点不情不愿的补充，“你在意的人或事出现危险，这个铃铛会响。” “安室透应该不会找我麻烦。”铃奈以为慊人是因为之前舞会发生的事情才担忧，“不要为了我浪费你的力量。” “何谈浪费。” 慊人不赞同的皱起眉。 “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只能用这种办法。” “记住，一定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听到慊人严肃的叮嘱，铃奈若有所思，“你…好像很肯定我会有危险” “为什么” “我总有我的办法。” 就像在铃奈幼时回草摩家之前，她就知道…她会多一个妹妹，那是一种无形感觉，非要说的话，可以称之为预知。 同样的，即便她不愿意，十二生肖与神的羁绊，大概率也会在她这一代解除，毕竟经过一千多年的轮回转世，遗留在她体内神的力量已经十分微弱。 “还有这个。”慊人将一沓文件放到铃奈的书桌上，快速翻到某一页，“蛛丝马迹显示，你父亲应该是有一个亲生弟弟。” “但无论是官方资料，亦或者别的档案，都没有明确的资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身份隐藏。”铃奈略加思索得出结论，“这种身份，如果不是科研方面的人才，就是从事极其危险的任务。” “后者可能性较高。” 慊人点了点头，很满意铃奈的敏锐。 “那么…要见见吗这位——有孔明之称的，诸伏高明。” 出乎慊人意料的是，铃奈依旧拒绝了。 “我的出生，是妈妈单方面决定的。” 利用极其成熟的试管婴儿技术，得到一个符合心意的，属于自己的孩子。 是草摩玲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即便孩子的父亲是自己热恋的爱人，也未曾告知。 “那就不见。” 慊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毕竟这意味着铃奈的亲人依旧只有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