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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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夜小学，守护者花园。 “不回教室吗” 时雨轻声询问依旧留在她身边的亚梦，其余守护者们都各回各班开始课程，她因着赤司要来东京才继续请的假，就是不知道亚梦为什么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我多请了一节课的假，等赤司君到了我再离开，我...” 亚梦回应道，却欲言又止地咬住下唇，一脸纠结的模样。 “有话可以直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或许真的知道。”对亚梦的想法，时雨有些许猜测，无非就是复活社相关的事情，特别是有关月咏几斗的经历。 行为和立场几经变化，明明是敌人的身份却愿意一次次给予帮助，神秘的黑猫少年终究在亚梦心中占下难以撼动的地位，即便她本人可能还没意识到。 纠结很久之后，亚梦还是摇了摇头，脸上也恢复了想通之后的元气笑容。 “这种事还是他亲自告诉我比较好，再不成我也能自己去探寻。” 最终她还是选择尊重几斗，不去探寻那些她其实超级好奇的秘密，就像—— 其实她超级好奇时雨和赤司的关系，但时雨不愿意说的话，她也不会刨根到底，而是简单调侃后收起好奇心。 眼见着亚梦的眼神转变为好奇和戏谑，时雨就猜到亚梦张嘴要说什么，便在她出声前先一步开了口，“我和阿征不是你猜测的那种关系。” “我还没问呢！更何况...你们明明很关心对方关系也很亲密。”亚梦不服气的下意识反驳，却在看到时雨平静的双眸后偃旗息鼓。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时雨反问，“抛开年龄差距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是情侣吗” “不是情侣是什么，总不能是敌人吧！”亚梦开玩笑道，忽然间她又想到了神秘的黑猫少年，他们...某种意义上也是敌人吧脸上笑容黯淡了些许。 “敌人当然谈不上，但我们真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情侣关系。” 虽然不明白亚梦为什么这么坚持，时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亚梦不是什么多嘴的熊孩子类型。 “在你看来，关系好、互相关心的异性关系就是情侣吧，在此基础上延伸的便是爱情关系，忠诚、长久、忠贞不渝，这些都是真正情侣追寻的东西。” “但是我没有哦，一个都没有。” 听到时雨的这句话，亚梦忽地睁大了双眼，她终于意识到曾经感觉到的那一丝违和感是什么了。 抛开时雨远超外在的成熟内在不谈，时雨最让亚梦感到违和的一点便是——她很吝啬自己的情感，属于能不给予便不会给予的类型。 “喜欢我的人是很可悲的，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即便向里面投注再多的感情，最后很可能也得不到想要的反馈。” 时雨轻描淡写说着。 “而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再怎么珍贵的东西，真正到手后弃之如敝履也很常见，这是人类的通病，或许他们现在喜欢我，但谁又能说得准以后怎样” “所以其实你不是不喜欢，而是担心得到的不够纯粹不够永恒对吧如果是你认可的感情其实你很在乎对不对” 亚梦一直是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很快抓住时雨话语中的关键。 “所以你的甜心是不是也是类似的原因诞生的她代表...” 看着一直沉默飘在时雨身边的凛音，亚梦试图组织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守护，但是，是那种只守护在意之人的‘守护’。” 凛音轻声回应，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空气中漾开一圈圈涟漪，那双与时雨几乎一模一样的冰蓝色的眼眸总是喜欢望向远方，仿佛透过遥远的天际能看到别的什么。 “你看，连我的甜心都是这样的存在。”时雨的语气里听不出自嘲，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她的诞生，源于我内心深处‘不想失去’的执念，但这份‘不想失去’的范围，狭隘得可怜。” “所以亚梦，你明白了吗” 亚梦怔住了。 她回想起凛音出现以来，确实几乎只与时雨互动，对其他人都保持着一种礼貌的疏离。 甜心的形态反映了主人的内心...她自己那三个性格各异，都对世界充满善意的甜心...凛音却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可是，这样不会觉得...孤独吗”亚梦忍不住问出口。 她无法想象，如果只将心封闭在极小的圈子里，该如何自处。 “孤独”时雨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果断摇了摇头，“习惯之后，那只是一种常态。” “而且我并不觉得现在的状态需要改变，谨慎地付出，严格地筛选，然后尽全力去守护那少数被我纳入圈内的一切，这就是我的方式。” 她顿了顿，看向亚梦，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划清界限。 “所以，我和阿征，的确彼此信任，互相关心，愿意为对方付出，但他很清楚，我能给予的，并非世俗定义下的爱情，更像是一种超越了血缘和爱情定义的、牢固的盟约。” “我们站在各自的领域，遥相呼应，这就足够了。”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亚梦以往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人与人之间，特别是优秀的异性之间，那样亲密的关系必然指向爱情，可时雨却向她展示了另一种可能——一种更冷静、更清醒，或许也更坚韧的情感联结。 就在这时，时雨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眼底，好似柔和了她周身清冷的气息。 “他到了。”时雨收起手机，对亚梦笑了笑，“你也该回教室了，总是逃课可不好。” “啊！好像超时了！” 伴随着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亚梦猛地想起来，现在似乎已经超过请假的时间，脸上露出‘完蛋了’的表情，她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要跑，跑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时雨。 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为时雨和凛音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她们站在那里，自成一方静谧的小世界。 “时雨！”亚梦大声说，“就算你的守护范围很小，但我觉得，能被你守护的人，一定一定非常幸福！！！” 说完，她不等时雨回应，便红着脸飞快地跑开了。 看着亚梦消失在花园尽头的背影，时雨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 “幸福吗...”她低声自语。 凛音轻轻靠近，小手轻轻抚在时雨脸侧，冰冷的触感带着抚慰的力量。 “她在试图理解你。”凛音说。 “嗯，我知道。”时雨点头，“她是个好孩子。” 在情感丰富、性格活泼的孩子面前，才更显得她内心那片吝于给予的情感土壤，是如此荒芜。 但这就是她，无需改变。 “我们走吧，凛音。”时雨转身，面向校门的方向，脚步平稳而坚定，“去见他。” 凛音无声地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