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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实的全息投影突然自动重启，这次映出的不是战斗画面，而是段段日常：柳江蹲在巷口帮流浪猫包扎伤口，黄小花教隐雾村的孩子辨认灵植，张玉龙给社区的老人讲桃木剑的故事，天师虎在公园石桌上教大妈们画静心符，我坐在老香堂里，听老奶奶讲她年轻时救狐狸的往事。 “这些都是英招从各地拍来的，” 陈实指着画面角落的羽翼印记，“它说要把‘共生’的故事刻成星图，让每个抬头看天的人都能看见。” 投影里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穿工装的年轻人，他正陪着母亲在厨房包饺子，母亲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教他捏褶，两人的缘光缠在一起，像团暖融融的毛线。 柳江的开明鉴心瞳突然发出九色光芒，照亮了天台的每个角落。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里站着个拄拐杖的老人，老人的缘光里缠着淡淡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个狰狞的兽影。“是当年被兽煞侵蚀过的村民，” 柳江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总说自己不干净，不敢靠近人群，偷偷在香堂外站了半年。” 老人察觉到我们的目光，慌忙转身要走，却被 “石榴花开” 姑娘的孩子拦住。孩子举着手里的红珠子，奶声奶气地说：“爷爷你看，这个会发光！” 红珠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老人缘光里的黑雾像被烫到般退缩，露出里面微弱的暖黄色 —— 那是他年轻时救落水儿童时，留下的善缘印记。 “您看，” 我慢慢走过去，蹲在老人面前，“兽煞能污染缘光，却抹不掉真正的善意。” 黄小花的生命树突然弯下腰，枝头的果实轻轻蹭过老人的拐杖，拐杖头的裂缝里顿时冒出新芽，开出朵白色的小花。“这是蛇神泉眼的灵植，” 小花轻声说，“它认善不认恶，比任何符咒都灵验。” 老人颤抖着抚摸花瓣，眼泪突然掉在花上，花朵瞬间绽放，白色的花瓣变成了金色，他缘光里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暖黄印记 —— 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匿名资助山区孩子，光是汇款单就攒了满满一抽屉。“我以为……” 老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我以为自己不配靠近你们……” “胡家太爷说过，” 胡家太爷的虚影突然出现在老人身边，九尾狐的尾巴轻轻搭在他肩上，“犯错不可怕，怕的是把自己困在过去。你看这花，不就从裂缝里长出来了吗” 他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给老人倒了杯米酒，“尝尝，骊山的灵泉水酿的，比你藏在床底的那瓶甜。” 老人接过酒杯的瞬间，天台上的缘光印记突然集体亮起，像无数盏小灯笼。直播设备的屏幕上，在线人数突破了千万，弹幕里刷满了 “爷爷加油”“我们都在”，有个 id 叫 “深山支教” 的缘主留言：“我认出来了，这位是王老师，他匿名资助了我们村五个孩子，其中三个已经考上大学了！” 陆吾的吼声再次传来，这次带着明显的喜悦。天边的流星雨还在继续，金色的光带里突然落下个毛茸茸的东西，“啪嗒” 一声掉在月饼盒里 —— 是只雪白色的小狐狸，尾巴尖带着点狐火的红，正抱着块五仁月饼啃得香。“是胡家的小崽子，” 胡家太爷的虚影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老胡家的传承可不能断，这丫头以后就跟着你们混了。” 小狐狸突然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 “石榴花开” 姑娘的孩子，嘴里叼着月饼朝他跑过去，两个小家伙立刻玩到了一起。小狐狸的尾巴扫过孩子手里的红珠子，珠子突然飞到空中，化作道红光钻进天蓬尺 —— 我的天蓬尺上，陆吾的人面虎身纹旁边，竟多了个小小的狐狸印记。 “这是胡家的‘认主印’，” 胡家太爷得意地晃着尾巴，“以后这小崽子就归你管了，可得教好它，别像我当年那么调皮。” 小狐狸像是听懂了，突然站起来对着我作揖，逗得缘主们哈哈大笑，笑声震得灵植的花瓣纷纷落下，在地上铺成片金色的地毯。 黄小花的生命树突然发出嗡鸣，树干上浮现出蛇神的虚影。青衣少女的手轻轻抚过树叶，每片叶子都亮起个名字：有终局之战时牺牲的仙家，有默默守护人间的缘主，有海外传播 “共生” 故事的留学生，甚至有那盆在监狱里开花的仙人掌。“这些都是共生的见证者，” 蛇神的声音温柔得像月光，“他们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树叶突然飘落，每片叶子都飞向对应的人。片带着蛇鳞纹路的叶子落在老人手里，叶子上写着 “救赎” 二字；片缠着红绸的叶子落在 “石榴花开” 姑娘怀里，写着 “新生”；片裹着雷纹的叶子落在张玉龙剑上，写着 “守护”；最后片叶子飘到我掌心，上面是蛇神亲手写的 “传承”。 直播设备突然自动播放起首歌，是 “石榴花开” 姑娘编的那首童谣，此刻由千万个缘主一起合唱：“朱厌不打架，给你灵草芽；天狗不偷月，陪我数星星；穷奇不挑食，爱吃野山楂……” 歌声里，天台上的缘光印记突然升空，在月光下组成个巨大的 “缘” 字，字的每个笔画都由无数个小缘光组成，像条流淌的星河。 “任姐你看！” 柳江指着开明鉴心瞳的画面，全国地图上的 “共生点” 正在疯狂增加，西藏的雪谷亮起了，德国的院子亮起了，监狱的空地亮起了，甚至连南极科考站的屋顶上，都有个小小的缘光在闪烁 —— 是那里的科考队员，用灵植种子在保温箱里种出了缘光花。 胡家太爷的令牌在我眉心发烫，这次不是声音，而是段段画面：初遇时他嫌弃我笨手笨脚，却在破庙之战用身体护住我；祠堂里他骂我浪费狐火，却在寒夜把狐火聚成暖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