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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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保长说，老保长勾结寺院不法和尚 狐假虎威，不听县里号令，准备把旗子扔了，结果让老保长自己带回家了。” “可惜了，白费了师傅的一片心意。” “这不，我要跑远门做生意，老保长就让我带着茂林寺的旗子出门，说是遇到情况就亮一下，可以保平安。” “怎么样，遇到特殊情况了吗” “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啥，就是有一次住旅馆的时候，夜间有歹徒进去劫掠，我当时不在屋里睡觉，他们进到我屋里以后，也翻了我的行李，然后把旗子拿出来插到桌子上，还把所有偷走的东西扔到我屋里，接着逃走了，旅店没有损失。我把所有东西还给老板后，老板免了旅馆费，千恩万谢的，还给了我三两银子盘缠呢。” “看来，这旗子有用处啊。回家后， 赶紧给老保长送回去，以后村里也可以保平安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老保长办事公道啊。可是新保长就不行了，他除了找借口弄人想买土地，平常跑区里和县里的时间，比在村里的时间多得多，因为老百姓也不到村公所去，有点事情还是老保长和老族长出面，他们这帮新派人物，也没辙。” “对啊，这就好。告诉李叔和我爹他们说，和官家冲突没有好结果，尤其是直接对抗是不行的，还是顺其自然好，他们闹腾到一定时候，就会自己觉得无趣，灰溜溜下台了。” “我来的时候，他敲竹杠要强买我大爷的地，大爷说要晚上收拾他一顿，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回去和他说千万别惹事。现在，村里别人也没人理他们，他们几个也懒，地里的庄稼都荒了也不不想管，只想弄到区里和县里做官，起码弄个县丞（注1）坐坐。” “师傅的旗子可别丢了，关键时候可以保命的。哎，老保长家好像没有儿子吧，姑娘嫁到十几里地开外，他也老了，要是有难处，和他说可以到我家，我家兄弟姊妹多，可以帮帮他。” “这个你放心，我大爷对保长好着呢， 他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的多，三天两头给老保长家里送吃的，说是幸亏老保长 ，没有他出面就没有他的今天。” “也是啊，老保长和老族长都是看大局的人，老家的和睦亏了他们。” 按照约定，谁也不能提当年的事情，所以汉禹绕过了这个话题。 二人酒足饭饱，离开小灶，回到了禅房。嘉财的酒虽然喝的不让汉禹多，但是走路却有些晃悠，远不如喝了二斤酒的汉禹来的稳健，看起来酒量并不大。 师傅还在蒲团上静静的坐禅 ，看他们回来了，随口说了几句： “聚财是要准备住几天， 还是准备离开啊” “很快就要走了，我是跑买卖顺便到这里送信的，大爷和我爹还都在家等我呢。” “向你大爷和你爹问好，请他们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到茂林寺来玩。” “好的，谢谢石师傅。我大爷和我爹一直念叨你呢，他们也请你在合适的时候到村里去走走看看。” “好的，让汉禹和你聊天吧，我就不送你了。” 随后，石妙兴再次进入了禅定。 汉禹拉着嘉财的手走出禅房 ，边走边说； “既然你也不想常住，就跟我到药局拿上药，我送你回去吧。” 二人到了药局 ，汉禹说了情况，值更的药僧很爽快的拿出几盒药 ，包装起来交给汉禹，又特别拿出一瓶药酒给了汉禹，让他聚财带给汉禹他爹。 嘉财看到这个情况，对汉禹得到的尊崇极为惊讶，说： “他们对你真好，也不用你说就送药酒啊。” “慈悲为怀，都是有家的人，互相帮助也是正常。” 拿出领用单让汉禹签收，汉禹接过毛笔，随手写上了“汉禹”俩字，嘉财再次赞叹不已，说： “广朋啊，你这字，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啊，这么漂亮的字，赶上先生了啊。” “哪里能和先生比较上下啊，都是先生和茂林寺教的好，比起他们差远了呢。” “都说茂林寺武术厉害，想不到教书写字也这么厉害啊。” “茂林寺没有武夫，是文武双全。” “奥， 难怪新保长不敢欺负你家呢，原来他知道厉害啊。” “你娘的时候，年年来上香，她应该知道这些事。” 嘉财又要流泪，汉禹赶紧制止了他，说： “她也就是来上香，然后离开，不会了解这些情况的。” “对，我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我也不知道。” 拿着药，二人到了山门，挥手告别。 看着嘉财慢慢离开的背影，汉禹想到嘉财当年的那些荒唐事，富贵如烟云，任你千般算计，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还是把名利放到一边好。 不是旗动，而是心动——方丈大师说得对。 回到禅房，师傅正在喝茶，汉禹赶紧奉上。 师傅说： “这孩子也算是经历了磨难， 可还是邪性未改，以后可以交谈，但万万不可以交心，对别人也要这样。” “嗯” “你看他对你的眼神，不是真正的佩服，而是一种嫉妒和不服的样子，将来如果你们一起共事，他如果不如你的话，可是会从后头捅刀子的。” “奥，想想还真是这样，尤其在小灶那里的时候，很不服气的样子。” “他没有佛性，也没有佛心，心中只有名利俩字，而且面相上也不是忠厚之人。千万记住。此种面相，万万不可深交的。” “记住了。” ……… 三年内功修炼过去，就进入练武阶段。 茂林寺好奇怪的是，学武不叫学武，而是叫悟禅，或者“武禅”，很明显 ，学武不过是一种形式，内在的还是禅修的一方面，武是为了禅修服务的。 早上，先是八半个时辰的心意把，然后是照样的学经抄经诵经，下午也是照旧。 铁砂掌演练伊始，他就明白，大师傅要自己练了三年鹏展翅的目的，目标是练铁砂掌，大鹏展翅其实也是铁砂掌的基础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