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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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儿子的话，端妃的神色缓了缓，向孔嬷嬷点了点头。孔嬷嬷立马会意，连忙上前。“主子，地上凉赶紧起来吧。您这身子金贵着呢，可禁不住跪。”慢慢把自家太子给扶了起来。

等看自家儿子站稳了，端妃才又开口，“你之前不是帮过那位陆家大小姐，她可对你有意，你俩目前进展到哪一步了。你预计什么时候可以娶她。”

萧瑞轩听着耳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向自己砸来，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那个有着凤凰命格又才情出众一度让自己心生好感的女子形象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心上升起一丝烦躁。但也清楚母妃如今这么问，是已经做了决定了，那就一定会逼着自己去娶陆诗瑶，咬了咬右侧的软肉开口。

“我想在行动之前去国师那边确认一下，以免真的出了错，到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

端妃听了这话也怔了怔，自家儿子说的没错，确实应该和国师确认一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半年前自家儿子还不是太子，自然没有资格做这事。而现如今只有自家儿子才能名正言顺与国师来往了。至于萧月白…不清楚他和皇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思绪被打断，之前的怒气已然消散。

又想到落子无悔，可不能忙中出错。抬手挥了挥。

“那你明日一早就去吧，母妃也不想逼你。但是现在不是能放松的时候，再给你几日，自己好好想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最重要。再过几日，各家小姐就要进宫参加那个贱人的生辰宴了。那个贱人肯定叫了陆诗瑶，那你也随母妃去。”

“儿臣告退，母妃早点休息。”说完头也不抬的往回走。

儿子一走，端妃就卸下了浑身的威严，慢慢的软了身子，半倚在榻上。孔嬷嬷连忙上前安慰。

“娘娘，太子殿下是知道您的苦心的，只是殿下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会被女色迷惑。但殿下从小到大一向明事理，也最听您都话…未来等殿下继承大统，一切就好了。”

端妃听了孔嬷嬷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回想自家儿子今日在殿上的反应。他明显是极其看重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若是不生在皇家，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忍心伤自家儿子的心。但…最终还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萧瑞轩回到自己的府邸，径直走向了书房。伸手拿起桌上自己精心所作的画，慢慢走到了内殿的隔间，然后把画挂到了墙上。抬头看着画中的女子，心里默念一定会找到你的，但是，你要等等我…又在画前伫立了良久才离开。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萧瑞轩早早来到了国师府。却不想，阿旭的手还没够到门口的铜环，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小童恭敬地上前行礼“太子殿下请入内，国师大人已经在等您了。”说完弯腰做了个请入内的姿势。

萧瑞轩对于国师算到自己前来的事情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这位国师从未出错！向小童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后就抬步入内了。

穿过大门，一条青石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栽满了郁郁葱葱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馨香。小径旁的石灯笼发出柔和的光芒，灯笼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灯光透过镂空处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沿着小径前行，来到会客的前厅。前厅的布置典雅而庄重，屋顶上悬挂着精美的宫灯，灯光摇曳，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宛如星光点点，照亮了整个空间。厅内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红木桌，桌上铺着锦绣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一些古籍。桌上还插着一束盛开的牡丹花，花瓣鲜艳欲滴，花香扑鼻，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艳丽与生机。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画和书法作品，笔触流畅而富有神韵，仿佛将观者带入了古代的山水之间。画前摆放着一些古典的家具，如檀木椅、黄花梨茶几等，每一件都流露出古典的韵味与雅致。

国师正站在会客厅中央，一头白发，宛如雪山之巅的银装。他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瀑布般垂落，流淌着岁月的痕迹和智慧的沉淀。

他的面容虽然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透露出无尽的智慧和洞察力，仿佛能够洞察人心，透视万物。

他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长袍随风飘动，宛如一位从仙界下凡的智者。看到身着蟒袍的太子向远处走近，他也没有露出别的神色。不疾不徐的上前迎接，他的步态从容而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沉稳与威严，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时间的长度和历史的深度。

直至两人相距两步之遥才停下行礼，“太子殿下安好，微臣前几日就已经问过天道了。您想知道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答案，微臣也会顺应天道把消息告诉您。”边说边向萧瑞轩递出了一张被折叠好的纸。

萧瑞轩虽然有点听懂了国师的意思，但还是迟疑着接过了纸。慢慢展开，查看里面的内容。“陆家二女皆有凤命，此消彼长。”等看完这两行字，萧瑞轩惊讶的抬头望向国师，随后没忍住开口。

“陆家长女有凤凰命格还能说得上匹配。但陆家另一个女儿，无才无德，品性有点…怎么也是凤凰命格。”提到陆青溪，萧瑞轩没忍住皱了下眉。

脑海里女子的面容模糊，隐约觉得长相一般。相貌倒是其次，人品委实不堪。不论是诗会上的弄巧成拙，还是长公主府的恶意构陷都让人生不出好感。

国师看出面前这位太子殿下对那位陆家二小姐的不喜，知道太子这是要选择陆家大小姐了。心道这只怕是天意，淡淡开口。

“目前陆家大小姐的气运还是比二小姐浓厚的，太子殿下可以庇佑几分。至于陆家二小姐那边，若是想要抑制一下气运，需要尽量减少她和宫内人的接触。”

听了国师的话，萧瑞轩心口一跳。国师不是话多之人，也向来中立。而这短短几句话却隐隐透出自己帮助陆诗瑶是对自己有利的意思，抬头看向眼前仙风道骨之人。

他那双眸宛如古井般深邃，明亮而冷漠。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被冰雪覆盖的湖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仿佛世间的一切繁华与纷争都与他无关。面容冷峻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双唇紧闭，就这么淡淡的注视着你，俨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知道自己从面前这位老神仙那是了解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但眼下自己了解的已经足够了，心下思索了一番就释然了。现如今自己心里属意的女子并不在二人之间，但要从这两位里选的话，还是陆诗瑶更适合自己。再者，未来国母的位子可不是那般品行不端的女子可以坐的。

等平复了心情，双手在胸前拱了一下，向国师行了个虚礼。

“那孤就不再叨扰国师了，告辞。”等得到对方的回礼后就转身离去了。

国师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另一张写了字的纸。知晓这张纸的主人是断然不会上门的，看来自己是不得不出府了。

而刚从国师府出来的萧瑞轩，刚走出国师府门口就对身旁的阿旭下达了命令。在阿旭耳边说了好几句话，等二人确认交代清楚后，就一左一右的分头离开了。

不出半日萧瑞轩就从阿旭手中接过了一块半透明状的玉玦，他把玉玦放在眼前细细查看，“成色不错，雕工也精细，这玉倒是块好玉，只是可惜了。”

话毕抬手示意阿旭到身前，“尚书府那边派人过去盯着吧，国公府外也派两个暗卫盯着，但是要离得远点儿。她若是在宫宴之前回来，就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