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夜之间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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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静谧得近乎压抑，唯有墙角那盏烛火在无声摇曳，昏黄的光忽明忽暗，将三人的身影拉得歪扭而悠长，映照着他们各怀心思的面庞。 凤凌云紧咬下唇，唇间传来的刺痛也无法驱散心底那如汹涌潮水般的复杂情绪。一边是对母妃往昔深陷艰难处境的心疼，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缓割划；另一边是对鬼面神秘莫测行径的深深担忧，这未知的恐惧如乌云般笼罩着他，让他几近窒息。 慕云舒眉头紧锁，那深深的“川”字仿佛刻进了灵魂。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地面，脑海中各种线索如乱麻般交织。她试图捋清这些纷繁复杂的头绪，将那些零散的片段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真相画卷，可越是深入思索，谜团似乎越发深邃。 白发道人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他眼神盯着凤凌云那烛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仿佛要将过去那些沉甸甸的回忆全部吐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唏嘘。 “你们母妃的一生，实在是充满了坎坷与波折。当年她嫁入凤鸣国，国君初见她时，就被她那浑然天成的单纯善良所吸引，惊为天人，很快便独宠她一人。初入宫的那段时光，还算安稳平和，你母妃也沉浸在这难得的宠爱之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随着你母妃生下凌云，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后宫本就是个充斥着勾心斗角的是非之地，你母妃心思单纯，毫无城府，哪里是那些心机深沉的妃子们的对手她在那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国君的宠爱，几乎一无所有。生下凌云后，她遭人嫉恨的程度更是达到了顶点，处境愈发艰难。那些妃子们明争暗斗，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与此同时，无双国这边也发生了重大变故。先皇突然驾崩，大皇子匆忙继位。两国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你母妃在凤鸣国后宫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就在这样混乱而艰难的局面下，你母妃在凤鸣国后宫不明不白地死去，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讨回公道，就好像她的存在从未被重视过一样。” “而阿殇失踪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音信全无。我经过多方调查，也丝毫没有头绪。，紧接着，我得到的消息便是你母妃就莫名染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院的太医们竭尽全力，各种名贵药材用了无数，却依旧无法挽回她的生命。而就在这个时候，凤鸣国国君也莫名地开始冷落你的母妃，甚至传出一些不堪的谣言，说她与外男有染，淫乱皇室血统。” “在你母妃嫁入凤鸣国后，我便辞别师父，离开无双国，独自创立药谷，过着避世的生活。第一次出谷，便是受你师祖所托，前往凤鸣国商议要事。我一踏入宫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我私下里四处打听，费尽周折，竟发现了一些和阿殇有关的线索。有人说，在你母妃病倒的前几天，曾在她寝宫附近看到过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我当时就觉得此事蹊跷至极，想要深入调查，可所有线索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斩断，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就在我满心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传来了你母妃驾崩的噩耗。我赶到灵堂，看着她安静躺在棺中的面容，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生前的种种遭遇，她的眼神中藏着无尽的不甘和恐惧，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趁着守灵时无人注意，我悄悄检查她的遗体，竟在她的手腕处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针孔，针孔周围还泛着一圈淡淡的乌青，很明显是被人暗中下了毒。” “我断定这绝非意外，便下定决心暗中调查。这期间，我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终于从一个胆小怕事的宫女口中得知，在你母妃病倒的那个晚上，有个神秘人手持令牌，大摇大摆地进了她的寝宫。那宫女当时吓得不轻，一直不敢声张。我思来想去，这个神秘人极有可能就是阿殇。可我实在想不通，他曾经那么深爱你的母妃，怎么会对她下此毒手呢自从你母妃死去的那一夜，我一夜之间白了头。我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痛苦和困惑将我淹没。之后，我便返回药谷，决定再也不过问这些世事。但后来实在放心不下你小小年纪，就要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独自生存，便又出谷收了你为徒。每次看到你，我似乎就能看到师妹在对我笑，就好似她的音容笑貌仿佛从未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