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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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帝宫的九重宫门已被轰开六道，第七道玄铁闸门在紫霄神雷炮的持续轰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姬羽单膝跪在摘星楼的琉璃瓦上，手中玄鸟弓的弓弦刚割断第三个天夏修士的喉咙。 他抹了把脸上混合着血与汗的污渍，望见远处朱雀大街腾起的浓烟——那是天夏工部的焚城兽，在喷吐磷火。 “三殿下！”满身是血的禁军统领撞开瓦砾爬上来，左臂伤口里还嵌着半截淬毒的追魂钉：“东华门...东华门守不住了！龙骧卫全军覆没！” 话音未落，第七道宫门突然爆成漫天铁雨。三十丈高的闸门碎片如天罚之剑砸向宫城，将藏经阁所在的浮空岛击得粉碎。 姬羽眼睁睁看着那座收藏着轩辕氏万年典籍的玉楼，像被孩童踩烂的蚁穴般崩塌，无数燃烧的竹简如赤蝶纷飞。 “结阵！”他嘶吼着跃下高楼，腰间玉佩亮起青光。三百名禁卫立刻以他为中心结成“玄鸟焚天阵”，每个人胸前的族徽都在共鸣发光。 可阵型尚未成型，天际突然掠过十二道金色流星——那是天夏皇朝最精锐的“斩仙金吾卫”！ 金甲修士们脚踏“破军梭”俯冲而下，手中戮魂枪喷出湛蓝光束。 第一轮齐射就洞穿七十多名禁卫的胸膛，被击中的战士甚至来不及惨叫，元神就被枪尖缠绕的噬魂毒气腐蚀殆尽。 “保护殿下！”禁军统领突然暴起，胸前夔牛战纹活物般。 他竟用肉身挡住三道袭向姬羽的光束，炸开的血雾中浮现出青铜巨盾虚影——这是轩辕禁军代代相传的“以血化盾”秘术。 姬羽的瞳孔被血色浸染。他看见统领的残躯挂在金吾卫的枪尖上抽搐，那杆曾随父亲征战多年的“镇岳戟”正斜插在血泊里，戟刃倒映着天空中越来越多的敌军飞舟。 “三哥！快走啊！”稚嫩的哭喊声从凤仪殿方向传来。姬羽浑身剧震，那是小妹姬瑶的声音！ 他顾不得阵型，脚踏青云履化作流光冲向声源处。 途经御花园时，假山群中突然刺出数十根透明丝线——天夏暗堂的“千机傀儡丝”！ 丝线割破法袍的刹那，姬羽怀中玉佩自动炸裂。这是父亲留给每个子女的保命符，爆开的青光将傀儡丝震成齑粉。 但更多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骑着机关豹的“神机营”，驱使毒蛊的“五毒门”，还有那些浑身缠绕锁链的“罪奴死士”...... 凤仪殿的朱漆大门已倒塌半扇，门环上挂着的禁军尸体还在滴血。 姬羽刚冲进前厅，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踉跄——三十多名宫女被剥光衣物钉在鎏金柱上，她们被开膛破肚的躯体摆成诡异的献祭图案。 殿中央的青铜鹤灯倾倒，灯油引燃的火焰正吞噬着绣有《山河社稷图》的蜀锦屏风。 “瑶瑶！”姬羽的喊声在颤抖。回应他的是内殿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少女撕心裂肺的惨叫。 当姬羽撞碎一扇扇云母屏风冲进内殿，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识海几乎崩裂：十五岁的姬瑶被铁链锁在龙凤喜床上，三个金吾卫正按着她的四肢。 床边站着个白面无须的修士，手中“采阴刀”已划开小妹的肚兜！ “轩辕家的龙脉女子果然滋补。“修士的舌头舔过刀锋上沾染的女子血，“待本座采尽元阴，说不定能......” “畜牲！！！” 姬羽的怒吼引发殿内灵气暴走。他直接燃烧本命精血，背后浮现出完整的玄鸟战纹。神鸟虚影展翅的瞬间，整座凤仪殿的梁柱齐齐断裂！ 四名施暴者被突如其来的威压碾跪在地，七窍喷出的血箭在离体瞬间就被蒸成红雾。 “你是...轩辕嫡系”白面修士惊骇欲绝地看着姬羽眉心浮现的龙纹。 他慌忙捏碎保命玉符，却见姬羽的右手已插入自己胸膛！ “你们这些畜生。”姬羽捏爆对方心脏时，左手同时掐诀。玄鸟虚影扑向三名金吾卫，神鸟利爪轻易撕开他们号称“金刚不坏”的宝甲，将内脏连同脊椎一并扯出。 小妹蜷缩在血泊里瑟瑟发抖，姬羽脱下残破的外袍裹住她时，发现少女雪白的小腹上已被刻下“天夏奴印”。 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发抖——这是比死亡更恶毒的羞辱，意味着即便转世轮回也会被追踪奴役！ “三哥...疼...”姬瑶的眼泪冲淡了脸上的血痕，她突然死死抓住姬羽手腕，“后面！” 姬羽本能地侧身，一柄幽蓝骨剑擦着咽喉划过。偷袭者竟是具穿着宫女服饰的傀儡！ 这具“艳尸傀”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淬着化神散毒液的指尖直取姬羽双目。 千钧一发之际，姬瑶用尽力气推开兄长。毒指甲贯穿少女咽喉的瞬间，姬羽的玄鸟弓已贯穿傀儡眉心。他抱住小妹软倒的身躯，看着怀中生命飞速流逝的少女嘴唇蠕动： “父...皇...” 少女的瞳孔彻底涣散前，姬羽咬破舌尖将精血度入她口中。 这是轩辕氏秘传的“血饲”禁术，能暂时封存将逝者的三魂七魄。 当姬瑶的魂魄化作青光没入他胸前玉坠时，殿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至少三千天夏修士正从四面八方包围凤仪殿！ 姬羽将小妹的遗体轻轻放在龙凤榻上，拾起那柄沾染亲人血的采阴刀。 刀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发冠不知何时碎裂，黑发散乱如疯魔。 眉心龙纹因过度催动精血而呈现不祥的暗红色，法袍下摆垂落的金线正一截截崩断——这是气运衰竭的征兆。 “轩辕余孽在此！”殿顶突然破开大洞，十二名驾驭机关蝙蝠的神机营修士俯冲而下。 他们肩扛的火龙筒喷出炽白烈焰，这种融合了地心炎精的异火连玄铁都能瞬间汽化。 姬羽踏着燃烧的帷幔跃起，采阴刀在掌心旋转成银轮。当第一道火龙触及刀锋的刹那，他猛然喷出口本命元气。 蕴含龙脉之力的血气与异火相撞，竟在殿内引发连锁爆炸！六名神机营修士被自己的武器炸成碎肉，机关蝙蝠的残骸引燃了整座宫殿的主梁。 冲出火海时，姬羽右臂已碳化发黑。他撞进偏殿的回廊，却见二十多名禁卫正被数百敌军围攻。 这些忠诚的战士背靠背结成圆阵，每个人脚下都躺着数倍于己的尸体。当姬羽出现时，浑身插满箭矢的老宦官突然跪地高呼： “三殿下！杀了这帮畜生！” 姬羽认出这是侍奉父皇三百年的黄门令。老人此刻腹部被利剑剖开，却仍用双手抓住一名金吾卫的脚踝。 在他身后，十余名伤痕累累的禁卫突然爆发出最后的战意，冲向那金吾卫自爆， “轩辕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