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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一张机票,对我而言不足挂齿。”
“那便谢谢了。”言罢,对方抢先一步挂断通讯。
金嘉意愣了愣,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好像求着他来求自己的那种感觉?他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说不定把自己逗乐了,一个不留意就赏他个十万八万的?
“这小子想做什么?”席宸提防着问道。
金嘉意揶揄道:“席总莫不成心里又不痛快了?”
席宸冷冷哼一声,“大清早一个异性给自己的夫人打电话,我想任何一个丈夫心底都会有芥蒂。”
“席总多虑了,他不过是求我给他买一张机票罢了。”金嘉意走进洗手间。
“他要买机票做什么?”席宸同她一起进入洗手间,为她挤上牙膏,倒上一杯水。
金嘉意享受着他一流的服务,语气如常道:“去M市。”
“他去那里做什么?”席宸眉头微蹙。
“他是M市人。”
席宸这才想起苏叶交上来的资料,上面写着莫易卿的确是M市青城人,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地址好像就离着婓易的墓穴不过几里的距离。
金嘉意吐出嘴里的泡沫,声音清明,“我有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席宸正视她的眉眼,严肃道:“你想太多了。”
金嘉意噤声,也许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
飞机上,莫易卿正襟危坐,且不说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而是因为身前两双眼皆是明晃晃的落在他吹弹即破的脸蛋上。
席宸为金嘉意垫了垫软垫子,接过空姐送来的温水,小声道:“还想吐吗?”
金嘉意单手掩嘴,喝了一口水压了压胃里冒出的酸水,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对侧坐立不安的小孩身上。
莫易卿皱眉,“金小姐有话请直说。”
“你去M市做什么?”金嘉意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莫易卿仿佛料到了她会再问自己这个问题,直言不讳道:“家里附近发现了一处死人墓,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怕会受到打扰,我回去看看而已。”
“只是这样?”
“难不成金小姐觉得我还另有所图?或者你也是看到了新闻,一心以为我赶回去想趁机浑水摸鱼,从那个死人墓里偷出一点值钱的玩意儿?”莫易卿反问道。
金嘉意沉默下来,如出一辙的脸,却是天壤地别的神色,婓易在她眼里是软弱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球模样。
“你们又去哪里做什么?”莫易卿细细打量着两人。
“如你所说那般,浑水摸鱼去了。”金嘉意脱口而出。
“金小姐真会开玩笑。”
“听说那可是将军墓,想来值钱玩意儿肯定不少。”
“金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那是婓易的墓,婓易生前都没有得到珍视,死后斐滢怎会对他风光大葬?只怕除了尸身就只是一座空墓罢了。”莫易卿低下头,喃喃自语着。
金嘉意单手撑在脸侧,扭头望向苍穹之上的白云朵朵,“可能所有人都错了吧,毕竟斐滢就这么一个弟弟。”
莫易卿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是目不转睛的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恍若很熟悉。
席宸坐在一旁,目光幽幽的落在男孩身上,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十指纠缠,他的眼眸里很是安静,不管是对峙自己,还是直视金嘉意,他的瞳孔里都带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也许正如金嘉意所言,他也有了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咳咳。”突然的咳嗽声打断气氛的沉默。
席宸如临大敌,将水杯递上前,“怎么了?”
金嘉意掩住口鼻,“想吐。”
话音未落,她便匆忙的站起身,寻着洗手间小跑而去。
席宸紧随在后,却只能站在洗手间外苦苦守候。
“呕。”断断续续的流水声从里面响起。
席宸高悬着心脏,上一次的火灾之后她完全没有得到休息,如今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这么草率的答应带她来M市,果然是个失策的决定。
金嘉意从洗手间内走出,神情恹恹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有点晕机了。”
席宸撑着她的腰,“要不要睡会儿?”
“头很晕,四肢无力,你抱我过去。”金嘉意双手交叉的搭在他的颈脖上,凭着男人将自己抱起走回座位上。
莫易卿将自己的毯子递上前,有些不安道:“她没事吧?”
席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眉梢眼波中满满都是如果没有你这个混小子,她会想不通一起跑来?
莫易卿被如此犀利的眼神一瞪,倒是失去了几分镇定,不再吭声的扭头望向窗外。
地处青城山的M市,早已是被各方记者团团围住,几乎所有人都等待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赵祁教授是连夜赶来,一整晚彻夜未眠,就等着这最后胜利的那一刻。
陈亦城一脚踩灭烟蒂,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按照速度,他应该快到了。
赵祁很紧张,越到最后,他越是失去镇定。
“啪。”随着临时电梯的搭建完成,一人从简易的电梯内走出,笑的难以掩饰,他急忙的跑过来,激动的有些口齿不清道:“教授,通了,已经开到了主棺。”
“好好好,让专家们都下去,马上开棺。”赵祁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喘两口气,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
“现在就开棺吗?”
“安全措施准备妥当了没有?”赵祁忙道。
“徐教授正在检查最后一道工序,只要通过了,应该就可以开棺了。”
“那就好,那我们就再稍等片刻。”赵祁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几乎是提心吊胆着,周围的记者跃跃欲试,一个个早就准备好一同下墓的准备。
陈亦城掏出手机,确信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而自己眼巴巴盼望的人连个音讯都没有,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了,他们只是为了逗自己玩?
这个席宸自小就喜欢跟他玩心计,也的确,凭他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痞性,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只狐狸。
陈燃就曾经说过,别以卵击石了,免得丢人现眼。
妈的,如果他不来,那自己不就是丢脸丢大了吗?
陈亦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很大很大的挑战,他必须要找席宸讨个说法,凭什么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群架的准备,而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放自己鸽子!
“队长。”一小兵匆匆的从草垛子后面跑来。
陈亦城烦躁的抽出一根烟,冷冷道:“说话。”
小兵靠上前,小声道:“看到目标人物了。”
陈亦城的烟刚刚被点燃,他急忙从嘴角边拿下,神色凝重道:“真的?”
“是的,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朝咱们这边赶来。”
陈亦城蹙眉,“他去了哪里?”
“他朝着隔壁村去了。”
陈亦城发愁,莫不成他打算跟自己玩调虎离山的游戏?
一旁的小兵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队长不停的挠着头发,那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刺激,很是焦灼。
陈亦城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席宸玩脑力游戏,他丢下香烟,一跃跳下小坡,直接坐上一旁的越野车,道:“我倒要去看看他葫芦里装得什么药。”
车子疾驰而去,没有过多的人关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都盼着赵教授那句下墓。
赵祁恐生有变,急忙让人准备好仪器,随时随地下墓一探究竟。
“爸爸。”赵安然挤开人群,气喘吁吁的跑上前。
赵祁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刻意的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赵安然避讳着周围的记者,她指着一旁安静的角落,道:“爸,我有话要对您说。”
赵祁懒得跟她周旋什么,疾言厉色道:“我现在马上要开始工作,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赵安然神色紧张,也没有再顾忌周围的打量眼神,直言道:“婓易的墓不能开。”
“你胡说什么。”赵祁瞥见她身后激动起来的记者,抓着她的手将她拉扯到一侧,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安然急忙拿出自己包里的文献,解释道:“这里有记载迦晔王朝的所有有名望的家族死后必定都会用秘药浸泡尸身,以确保尸体下葬之后的完整不受腐蚀,我怕那些药对身体有害,特意跑来劝您不要冲动行事。”
赵祁认认真真的逐字读下,眉头深锁,“墓我是一定要开,不过安全起见,我会让人先在棺木上凿开几道口子。”
“爸,您应该知道婓易的棺木就是一个毒物,我们都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如果出了任何纰漏,您大教授的名望便会因此受损,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吧,只需要拿出里面的陪葬品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