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九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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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雪霁这里一片岁月静好不同的是，因他的到来，整个长沙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张府会客厅，张启山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大吃特吃的齐铁嘴，心里嘀咕着，这人莫不是前世是饕餮转世。 张日山送完云雪霁回来，冲他们说道，“佛爷！八爷。” 张启山微微点头，示意张日山站在他身旁。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齐铁嘴，后者似乎对周围的混乱毫不在意，专心致志地享受着美食。 张启山终于忍不住问道，“八爷，说说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齐铁嘴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靠近张启山笑道，“佛爷，这实在不是我不说，是那位护着他，我说了，可是会遭雷劈的。” 说着，齐铁嘴当着两人的面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还露出一副惊惧的样子，仿佛真的怕自己被天打雷劈跟个乌龟一样缩起了头。 张启山的眼神微微一凝，他看着齐铁嘴，直言道，“那你不妨说说什么是你能说的。” 齐铁嘴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这才继续摸着胸脯透露道，“佛爷，您若是心里当真好奇的紧，不妨带人走一趟红府。” 说完这句话，齐铁嘴坐回原位且便铁了心不再多说一个字。 张启山眉头紧锁，显然对齐铁嘴的答案并不满意，但张启山也清楚齐铁嘴没必要骗自己，毕竟他这个人平日里看似滑不溜秋的，却是他们之中最重因果的。 “红府” 张启山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他看向张日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日山，准备一下明日一早让那孩子随我走一趟梨园。” “是，佛爷。” 张日山应了一声。 齐铁嘴见状也主动告辞，右脚刚跨出门槛时又内心挣扎着给张启山提了个醒，“佛爷，今日这场雪……与那孩子有关，他的来历不简单啊。” 而这一切，都被用神识观察的云雪霁看在眼里，他对张启山口中的红府梨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记得他要找的便是红府主人九门中的上三门二月红的弟子陈皮，一个活的陈皮，当真是让他好奇的紧。 梨园，二月红今日唱的是一出《霸王别姬》，换上戏服的二月红仿佛变了一个人。 筛上一层细腻如雪的粉底，眉如远山含黛，细长而柔美，深邃的眼妆仿佛能洞察人心，流转着无尽的哀愁与决绝。 红府管家一路小跑，赶在二月红上台前禀告道，“老爷，佛爷带着那孩子已经坐在台下了。” 二月红轻抬眼眸，淡淡地回应，“知道了。” 对于戏子而言，戏比天大，若非要紧事等结束再说。 舞台上，锣鼓声响起，二月红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台，他的身姿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味。 张启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带着云雪霁坐下，与台上的二月红眼神示意。 帷幕缓缓升起，二月红身穿锦绣衣裳，手持羽扇，舞动着身姿，宛若飞燕，唱腔婉转悠扬。 随着乐曲的起伏，虞姬的水袖宛若流云，眼神中则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曲终人散，空留余音绕梁，虞姬泪洒舞台，唱道：“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愁，仿佛将自己的生命融入了这最后的绝唱之中。 云雪霁的身体猛地一颤，就像是一股电流突然穿过了他的脊髓，双眼死死地盯着舞台不肯移开分毫，像极了一个找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痴迷。 张启山看着云雪霁的反应，心中暗自惊讶，这个孩子，自从昨日自己带人回去后，整日沉默寡言，对任何事物都显得漠不关心，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料竟会对戏有兴趣，看来这一趟他还当真是来对了。 不过张启山看着云雪霁那专注的眼神，心中竟生出莫名的愧疚。 张启山不知道的是，云雪霁看戏时就如同开了血轮眼一样，他的眼中只有舞台，只有那些演员，只有那些故事。 二月红自上台的所有台词、唱腔、动作与站位便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被雕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永远不会被抹去。 云雪霁勾唇一笑，他想，栾羽所指的那项特定的活动，他已然找到了。 台上的二月红没有错过云雪霁眼神的变化，说实话，他在看到这个孩子时便莫名生出几分好感。 那孩子，眼神清澈如山泉，却又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让他萌生些许怜惜。 这种好感，来得突然，却又如此强烈。 张启山倒是很乐意看到云雪霁身上这样的变化。 演出结束，张启山带着云雪霁便来了后台，他走向二月红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二爷这戏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二月红微笑着点头，视线却始终停在云雪霁身上，心口不一地说道，“多谢佛爷夸奖。” 二月红看云雪霁的感觉仿佛看到像是见了一颗只需稍加打磨，便能发出耀眼的光芒且未经雕琢的璞玉，心中很是欢喜。 “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不知道佛爷能否割爱，留在我这梨园。” 二月红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启山有些意外，他原本只是带云雪霁来看看是否能让他恢复些生气，没想到二月红会直接开口要人。 云雪霁抬头看着二月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张启山见状又想起老八让这孩子一定要去红府，心中暗叹，这孩子或许真的与二月红有缘。 “既然二爷开口了，这孩子便交给你了。但他现在身份特殊，还望二爷多加照顾。”张启山说道。 二月红点点头，“佛爷放心，这孩子在我这儿，定不会受委屈。” 二月红轻轻地抚摸着云雪霁的头发，朝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温柔的说，“孩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学戏吧。” 云雪霁用力地点了点头，顺势搭上了二月红递给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