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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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和平说完，朝着不远处的小邱梨招招手，扎着两个高马尾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紧紧抓住了邱和平的手。 “三姐，你们在说什么”邱梨仰着脸看向邱芒，一脸单纯可爱。 邱芒压住心里的不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你以后乖乖吃饭，不要挑食了，姐姐准备出门打工，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你自己不要饿肚子哦！” 小女孩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邱和平以为女儿是想通了，答应嫁给赵刚叔叔了，拍了拍她肩膀，“阿芒，谢谢你！” 邱芒转身，走到赵刚面前，看着男人那黝黑肥胖的脸，“赵刚，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愿意。” 张桂花瞪了邱和平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劝的，这丫头怎么比刚才更刚了。 赵刚也不恼，反正今天不是要人就是要债，他双手插兜，“没问题。” 男人说完，偏头看向张桂花，一脸悠闲，“听到了卖房子吧！” 张桂花胸口剧烈起伏，气得想一巴掌扇到邱芒脸上。 邱芒看了一眼握着邱和平手的小邱梨，语气淡淡的，“不用了，这五十万，我来出吧！” 说完，她看向邱和平和张桂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自己的人生，我来做主，你们不要再来干涉了！” “行啊！只要你把这五十万扛下来，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不管你！”张桂花一脸兴奋。 邱芒拿出手机，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但大家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同学，她借了一圈也没借到多少。 张桂花在旁边听她给别人低声下气打了那么多电话，结果只拿到五万块，忍不住嘲讽道，“何必那么辛苦，你要是直接嫁过去，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 张嫂看不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邱家嫂子，你就做个人吧！女儿被你逼成这个样子你不心疼她反倒还来嘲讽，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母亲！” “你……”张桂花被瞪了张嫂一眼，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邱芒拿出手机从几个借贷平台又借了一些钱，但最后，还是差了十万。 邱芒抿唇，翻烂了通讯录，该打的电话已经打了，她实在不知道上哪再找那十万块。 突然，她的手指滑到陆延霆的手机号上，这是通讯录里最后一个没打的电话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都在看她，张桂花用一种不自量力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屑。 邱和平脸上有一丝心疼，但也只是一瞬，他的表情就变得和旁人一样漠然。 赵刚已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肥胖的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又抽了一支烟。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在等待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断气，然后把它带回家。 邱芒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拨通了陆延霆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在最后一遍铃声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喂” 邱芒深吸一口气，“你好，我是邱芒。” “我知道，我有你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并不意外。 邱芒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我……我想跟您借点钱。” 电话那头的男人闻言，勾唇一笑，“借你确定我分明有跟你提过更简单粗暴的办法” 邱芒抿唇，“我想跟您借钱，十万，行吗” 男人低笑一声，“还个三万你都要花大半年才能还完，现在又要借，我很怀疑你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顿了顿，电话里又传来男人公事公办的声音，“我是个商人，凡事都讲究利益，你就算去银行贷款人家都要先看你信用，你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固定收入，你这种几乎没有偿还能力的人，银行都不会借钱给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男人冰冷的语气犹如利箭，箭箭刺向她心脏，邱芒捂着胸口，万箭穿心的感觉如此真实。 但她知道，陆延霆说的句句是实话，是这个社会真实的一面。 她知道，陆延霆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但让她开口说愿意当他情人的话，她无论如何还是说不出来。 默了默，邱芒说道，“陆先生，我马上就出去上班，我会赚很多钱，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您，行吗求您再帮我一次！” 邱芒不会说什么软话，这几乎是她最低的姿态了。 邱芒等了快半分钟，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应，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却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挂断了。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邱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看来陆延霆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连话都懒得听她说了。 所有人看到她被挂电话，再从她面如死灰的表情看得出，今晚这五十万她是拿不出来了。 赵刚双手抱胸，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声抖了抖，“怎么样还挣扎吗” 张嫂有些担忧地看向她，“阿芒，我这有两万，虽然不多，但也能帮上一点，你把卡号给我，我转给你！” 邱芒看向张嫂，一滴热泪从她眼眶流出，不同于赵刚和邱家人的咄咄逼人，也不同于更多旁观者的落井下石，张嫂是今晚唯一站在她这边的人。 她摇摇头，“张嫂，不用了……” 女孩眼底满是绝望，五十万是她赎身的价钱，但，这五十万却是怎么凑也凑不齐，也许，她生来就是来受苦的。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亮，伴随着轻微的振动，邱芒点开一看，是陆延霆转过来的十万块。 邱芒死寂的眼底顿时浮现出亮光，“赵刚，我把这最后十万转给你，我们两清了！” 赵刚猛地站起身，他没想到这五十万她那么快就凑齐了，但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场又有那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反悔。 “当然！我赵刚说话算话！” 邱芒又看向邱和平和张桂花，“爸，妈，我五十万还清了，以后，请还我自由，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也不要再逼我嫁给任何人！” 张桂花第一次从邱芒眼里看到这种决绝和坚定，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邱和平连忙拉了拉她手臂小声道，“好啦，就这样吧！别说了，阿芒已经背上了五十万的债，放过她吧！” 张桂花这才没有开口。 赵刚拿到钱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院子里只剩下邱家人。 邱芒直接进屋，到房间里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邱宏伟走了过去，伸手拉住行李箱，垂着眸子问道，“阿芒，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