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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主要是些黎巴嫩人,为反抗以色列占领黎巴嫩领土应运而生。他们袭击美国的海外机构,如1983年爆炸贝鲁特的海军陆战队兵营,使241人丧命,1996在沙特阿拉伯的一次爆炸事件中摧毁美国工作人员的住处,19名美国人丧命。
该组织主要做一些反对以色列的事,其领导人也号召摧毁美国。
“去死吧,美国。这就是我们的口号。”该组织的总书记哈森·纳思罗拉如是说。
(二)
鲍勃·弗罗姆,一个矮胖粗壮的美国老头,鼻子上架着一付镜片很厚的眼镜,在北卡罗里那州的一处集市做市场警卫工作,是司法部香烟专案组派来的卧底。
一天,弗罗姆在市场里转悠,看到一帮皮肤呈“橄榄色”的人群大量采购香烟,其出手之阔绰令人瞠目。他们用上万美元现金付款,一下卖进几十个纸板箱用来装香烟,再儍的人也知道他们不是在消费,“他们是什么的干活?”弗罗姆顿起疑心。
美国法律规定:将一个地区的低价商品运到另一个地区高价出售,这是法律所不允的。比如密西根州执行全美国最高的香烟税,每箱7.50美元,而在北卡罗里那州仅为50美分,倒腾一次每箱有7美元的净利。如果装满一卡车,就意味着有高达13,000美元收入囊中,所以走私者趋之若骛。在走私猖厥之时,每天有3-4辆汽车在这条不归路上狂奔。
弗罗姆尾随“橄槛色”来到停车场,借与他们攀谈机会不露声色观察这伙人往一辆货车上装香烟;然后,开车走人。
下一次,当弗罗姆又巡视到这里时,又与他们不期而遇。显然,这是一个有计划的“团购”,虽然来者的面孔有变化,但有几个脸庞弗罗姆熟悉。
上峰立刻部署全天候监察,调取隐蔽的摄像资料,从各个部门调取他们入境,入籍资料,一个跨国犯罪团伙展现在眼前。人数超过一打,已在卡罗拉多中产家庭住宅区“插队落户”。弗罗姆一开始将他们当成是讲西班牙语的拉丁后裔,实际他们是阿拉伯人。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走私香烟的车队向北行驶,没有想到后面有尾巴跟着。走私车转弯了,跟在后面的车也不紧不慢地转弯。“橄榄色”没有理由怀疑与他们同路的车辆是“监视器”。“嗨!哥们又一个3万美金到手了。”自从进入美国诸事顺利,他们的自感觉不要太好噢!
在加油站,跟踪车和被跟踪的车相遇了,警员们早就成了开长途的卡,与走私车司机忙不迭套近乎。
走私车有时也绕弯弯,但目的地万变不离其宗:密西根州。有时,他们会在一个加气站竭脚;或在一处车库停候,在那里,许多阿拉伯人会来卸货,并将大把的美金交给他们。犯罪分子很狡猾,发现联邦调查局探员要栏截他们的货车,他们就立马改变策略,雇用妇女与他们同行,还将自行车绑在货车上,装着像去度假的样子。
让探员们感到胸闷的是,这伙走私分子虽然捞到大把美元,但仍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他们的非法赢利流到那儿去了?
难道他们千幸万苦来到美国就是为了这样苟且偷安地活着,永远生活在法律的阴影之下?
1999年春天,探员们最终找到了证据,要围捕这伙罪犯,与此同时,上峰要求在卡罗拉多的美国司法机构准备起诉事宜,此时,肯·贝尔进入角色。
联邦调查局探员贝尔很敬业,对自已的祖国忠心耿耿。因为办成了自9,11恐怖袭击以来,美国国内第一件反恐案,受到联邦调查局的通令表彰。很长时间没有休假的他终于可如愿以偿带着老婆和10岁的儿子去度假了。
(三)
1990年代。一个身材瘦弱,相貌英俊,神情忧郁的阿拉伯男孩走进大马士革叙利亚的美国使馆。“先生:我要申请去美国的签证。”阿拉伯男孩问使馆的工作人员。
“姓名?”“穆汉默德?哈姆得”“年龄?”“16yearold”“国籍?”“黎巴嫩”“去美国的理由?”“旅游”“旅行证明文件?”“no”。
一个既没有钱也没有关系的阿拉伯孩子遭拒签太正常了。尔后,哈默得又试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这使哈默得决心走歪门邪道。嗣后,他与两个表兄弟持旅行签证来到南美的委内瑞拉,再化二百美元买一个假签证进入美国,这叫曲线进入。他终于如愿以偿与他的二个兄弟及另一个表兄弟,还有已在美国,与他一样来自贫困的贝鲁特郊区的二个穆斯林朋友“胜利会师”。联邦调查局相信,所有这些人来到美国都是受hezbollah的派遣。
对这伙走私分子电话窃听及从“眼线”和“卧底”得到的报告,为首者是8个黎巴嫩出生的男人,1990年代持假签证进入美国,当时他们还都是孩子。其中4个人申请政治避难,轻松逃过了审查,然后与美国女子结婚,弄到一张真的假结婚绿卡,籍以逃避驱逐。结婚是假,拿绿卡是真。这伙人中有4个人,在他们的结婚典礼上压根儿未与妻子谋面。
这伙人的头目就是穆汉默德·哈姆得,一个20浪当岁的黎巴嫩人,一口柔软的贝鲁特口音。
卡罗拉多有一个阿拉伯-美国社区,哈默得与他的合伙人选择在落脚,可租到便宜的住房和找到不具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们在一家比萨饼店找到了活儿,混迹其间,用他们的货车车厢当作铺面在当地公园开出一个香肠铺子。与此同时,他们也打造比走私香烟更有颜面的金融欺诈“业务”。
玩弄“破产术”是他们屡试不爽的伎俩。先用一个伪造的身份申请信用卡,然后疯狂透支购物,使信用破产,再将信用卡丢之大吉。赊购来的物品卖出套取现金。他们还贿赂银行职员让他们的人进入银行内大肆偷盗。搞不清这些坏蛋究竟弄走了多少钱,一个家伙大言不惭地说,光他一个瞒天过海弄出来50余万美元。
搞到钱后,哥们在一个舒适的中产阶级居住区置起家业。除了哈默得,没有一个人与“妻子”住在一起。
每星期三晚上他们相聚在哈默得的寓所,通常是看宣传性的碟片和做祈祷,听霍梅尼的演讲录音和看对以色列实施自杀式进攻,颂扬殉教者的影片。
据提供情报的当地人士说,哈默得在主持会议时一反原先的羞涩而神色严厉。邻居们猜疑这所神秘兮兮的房子是因为经常有一辆辆挂满窗帘的汽车不期而至,进出这所房子的人们都神色匆忙,表情凝重,似乎有忙不完的事。但人们还是愿意假定:房主哈默得在主持一个无公害的会议。
“我看见有个女人通常戴着面纱,”一个邻居回忆道,“我想他们是一个宗教团体吧。”
(四)
贝尔由于案子吃紧,一星期有80个小时呆在办公室,在一堆证据和材料中冥思苦想;为此,他变得食无味,睡无眠,放弃了回家与妻子盖尔及二个年龄尚小的儿子共进晚餐的家庭之乐。他诚惶诚恐,每分钟都在忧虑中度过。
“妈妈,爸爸怎么不像以前一样与我们一起做游戏了?”侦探贝尔的两个儿子问妈妈。“dad在做一件重要的事”妻子盖尔耐心向两个孩子作解释。
贝尔知道这伙人有可能任何时候实施暴力活动,包括自杀式爆炸,对此,他们“义无反顾”。毫无疑问,这伙人已混进美国的肌体,有能力对美国的目标发动攻击。华盛顿特区反恐研究小组调查员斯蒂文·埃默逊说,“hezbollah的‘议事日程’已非常接近基地组织的‘标准’了”。
2000年6月的一天。拂晓,东卡罗拉多的唐菲尔得街还被一片宁静所笼罩,突然一队警车呼啸而至,从警车上跳下来的警员们毫不避讳地大声喧哗,把刚才还肃穆有余的街道搞得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身穿防弹马甲的警察哗地一下涌到穆汉默德·哈默得的住所前,高分贝地敲门。屋里的哈默得迅速从床上跃起,操起手抢准备抵抗。说时迟,那时快,外面的武装警察撞开门,“哗”地冲进了他的卧室,哈默得见抵抗已无意义,选择了投降。
在哈默得的房子里警方搜出了短枪、手枪和ak-47攻击式来福枪,还有一堆宣扬战争的小说和音像制品。警方还发现了哈默得与在黎巴嫩的hezbollah领导人的通信和参加会议的录像带。其中有一件缴获品是来自他们的精神领袖sheikhfadlallah1300美元捐赠。
联邦调查局和民事局又突袭了在卡罗拉多地区的另外17个漏网的犯罪嫌疑人,其中也有一些是当地居民在帮助哈默得一伙搞走私香烟,有8个人后来获罪至刑。鲍勃·弗罗姆参加了此次由肯·贝尔组织的清晨突击行动。
天从人愿,贝尔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次行动确认了哈默得是与国际恐怖组织高层有联系的中坚分子,他们的行为是对美国的犯罪。为将哈默得绳之以法,最有说服力的办法是促使他团队的人“反水”,将哈默得与国际恐吓怖主义团体高层的联系曝光。
(五)
贝尔的目光落到一个名叫哈勃的人,他能否充当“第五纵队”呢?
哈勃说话温和,胆小,个性脆弱,为人低调,不事张扬。也许因为这些成全了他在团队中做一个“全能钩子”的角色,在犯罪活动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哈勃是香烟走私团伙的操盘手,经他手才能钱货两讫。表面温顺的他贼明包天,用信用卡从银行骗取大量钱财;有时,他一人拥有12张信用卡和3张驾驶证,全使用不同名字。他个人房间里所使用的电话有5种不同的铃声,每个声音分开接听都是一致的。他还有一个记事本,用来追记他数目繁多,不胜记忆的社会保险账号和巨大的银行存款。
谨小慎微的哈勃对美国物质主义社会极为垂青,他经常光顾卡罗拉多的夜总会,出手阔绰,他用36,000美元购一辆宝马,这在他家乡中东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来到美国略施小技,就咸鱼翻身,这使他从心底里对美国并不反感。
在大把消费美元的同时,哈勃也咒骂美国警察,毕竟警察在捍卫美国的国家利益,而自已则是挖美国墙脚的小偷。身高马大的美国警察对付犯罪分子晓之以拳的职业习惯令哈勃心惊胆战。
与同伙相比,哈勃似乎更孤芳自尝,更西方化,较少理想主义色彩。他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称赞美国的自由,要不是钻了美国式的自由和人权的空子,他凭什么沉下来,做着吃里扒外的事。也许这种类型的人愿意与过去切割,把自已从大墙后面解救出来。而且哈勃有案底在身,面临加拿大警方的致命指控。贝尔希望哈勃在压力下能反水,帮助控方锁定哈默得。
(六)
贝尔飞往加拿大。他坐在飞机舷窗边的坐位,注视窗外白云翻滚,寻思如何要求加拿大警方合作,迫使哈勃反水。
“伙计,你要想什么?”加拿大警方人员问贝尔。“我想得到哈勃在加拿大与国际恐怖主义分子接触的证据。”“.”
1990年末,哈勃二次来温哥华旅行,第一次他会见了儿提时代的朋友穆汉默得·杜布克,此人因涉案在北美洲为恐怖组织hezbollah筹措军火受到指控,正是哈勃为杜布克提供了伪造的信用卡和假支票去交易。证据显示,由恐怖组织高层出示的商店购货凭证上载有一连串的高科技商品:夜视的谷歌搜索器、全球定位仪、激光测距仪、炸药装备、探矿器、防警犬武器等,所有这些物资都由轮船运回黎巴嫩,用与以色列的军事对抗。
贝尔取证相当顺利,他向哈勃的律师出示关键证据,足以震摄哈勃脆弱而又利已主义的神经。哈勃同意出庭指控哈默得为恐怖团伙的首领,但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求美国方面帮他在黎巴嫩的12名亲属找一个归宿,否则,他在黎巴嫩的亲属会招到恐怖组织的追杀。
贝尔听到这番说词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难以言表,“这超出了我的职权,我无可奉告,但我会向上峰报告。”
2002年复活节,哈勃的家人在夜幕掩盖下驾车离开黎巴嫩,进入叙利亚,登上飞机来到美国。这是精心安排的一场胜利大逃亡,但还是遇到意想不到的因难,进入美国的签证。这件棘手的事搅得贝尔在复活节无暇与家人共进晚餐,一次次地离席拿着手机到处打紧急求助电话。每次回来就坐时,贝尔脸色“多云转阴”,只管啃鸡腿“消气”。
“我无可奉告。”贝尔表示歉意。
令贝尔气馁的问题最终得到解决,哈勃接到了他亲戚喜滋滋的电话,称他们已安全踏上美国的土地。贝尔有惊无险地满足了哈勃的诉求,现在,他与哈默得——来自中东地区的一个潜在的恐怖组织头目面对面的较量开始了。
(七)
2002年4月要对哈默得公开审判,贝尔忙得就差把双腿搬上办公桌,突然,一个来自联邦调查局的电话让他备感震惊。
“哈默得试图至你于死地。”提供情报的线人说,哈默得要求他“将两颗子弹射进这个傲慢的杂种原告的脑壳”,还要将法院炸翻,摧毁证据。
贝尔大惊失色,想不到一个瓮中之鳖的恐怖分子竟还有如此“豪情”。他与妻子商量决定将孩子送到亲戚处暂住,直到案子了结,可妻子盖尔并不领情,“我们将呆在这里,一起来反对恐怖主义”盖尔对丈夫说。
贤内助力挺让贝尔信心大增,他甚至降低联邦法院执行官赋予他全天候保护的级别,他在乎的不是自已,而是他的孩子:“最好不要对孩子们造成惊吓,”他喃喃自语。
其时,并非贝尔一人处在危险中,他的同事鲍勃·弗罗姆也遇到了类似的“外遇”。鲍勃告诉他,一天下午,他提早下班,回到家发现两个看似像阿拉伯人的男子在他卧房里翻腾他的公事包。这两个不速之客见有人进来,撒腿从后门跑掉了。尽管对这个阿拉伯裔-美国人社区化了九牛二虎之力进行“大扫除”,但是闯入者还是没有能挖出来。
(八)
开庭了。
“这位先生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不是恐怖分子,”哈默得的律师对法官说,“这不过是一件倒腾香烟的官司。”
贝尔示意反对,他打开从哈默得房间中搜出的音像带——画面上显示几个露出疲态的男子,腰际绑着自杀式炸弹,一名演讲者在说:“我们将用自已的死让我们敌人——美国和以色列的脚发抖吧!”。
另一盘带子上能够听到哈默得的妹妹与她的亲戚讲话:“你是谁”她问。一个听起来象年青男孩的声音喊道:“hezbollah”。
“hezbollah,”画面上的这个男孩举起拳头又重复了一遍。轮到哈勃出来作证了,哈勃说,哈默得要求在星期三晚上开会为hezbollah募捐,哈默得还给他3500美元,要他带到黎巴嫩交给hezbollah的人员。
哈默得的律师指称哈勃不过是一文不值的小混混,以此质疑哈勃的证言,把水搅混,恰恰证明哈勃证言的意义,与律师意愿相反。
时年29岁的哈默出奇平静,用温和轻柔的声音回应审问。哈默得说自已来自黎巴嫩,并不是邪恶之人,只不过为逃离以色列火箭弹的攻击。永无止境的暴力杀死了他童年时代的朋友。他承认同情hezbollah。
贝尔审视着这个有着姣好面容的被告,在他看来,被告甚至在用挑逗的眼神吃陪审员女士的“豆腐”。
哈默德说他在黎巴嫩所做的事关政治和人道主义,也仅仅是为了抵抗以色列。他对美国人民并没有仇恨,如果有仇,他就不会与美国人住在一起了。这名来自中东的年青人甚至说起诉他是不公平的,“我住在美国,我并没有住在叙利来,或其它任何别的国家,”他说,“美国是民主之母”。
在哈默得的动情“表演”后,贝尔出示了一张致命的照片,照片的男孩——哈默得,在hezbollah位于黎巴嫩的青年训练营的情景:哈默得一身军人装束,怀里端着一支进攻式的来福枪,“这就是你在那里与hezbollah一起,你手上握有‘工作’的一部分?”贝尔问道。
贝尔还出示了在哈默得房子里搜出来的一封信,这封信来自一个名叫希卡奇·阿巴斯·哈拉基的人,此人是在贝鲁特的hezbollah军事领导人。
根据证人哈勃的证言,哈拉基是那3500美元赞助的受领者,这封信上提到哈默得时称他为“不忘使命的亲爱的兄弟,”,同时还说到在一个未被提及的地方,哈拉基和哈默得要“并肩战斗。”
“什么是你的使命?”贝尔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默得答。
此刻的贝尔显出疲态,他回到自已的座椅,神情有点沮丧,对一位同事咕哝道:“我不能肯定,我会留付手套给他戴上。”
评议进入第三天,陪审团成员捧着卷宗回到办公室。哈默得被叫到审判室,法官宣读对他的起诉书和所列之证据,除了犯罪,还是犯罪。
贝尔感到如释重负,同时有一种自负的混合反应,他谈然地望着哈默得,后茫然地望着前方,似乎还不相信这个结局真的会降临到他头上,他知道自已将面临长时间的牢狱生涯。
“恐怖分子与资助恐怖分子的人没有区别,”贝尔声称,“如果恐怖分子得不到那些人的赞助,他们的行动就不能得逞。”
几个月后,穆汉默德·哈默得被判服刑155年。
联邦法院将此案列为在美国本土粉碎恐怖分子团伙的一个模式,相关人员欢呼不已。贝尔和弗罗姆获得了美国司法部的奖励,他俩还受到**官约翰·阿什克拉夫特的个人祝贺。</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