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朽木隔心,陈风颂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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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已经夹带着冷风,南桥枝披着斗篷出来时,最先看到的是门槛前摆着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就像是摆摊一样,有自制的小吃,有小孩的波浪鼓、青草蟋蟀,有色泽鲜美的小野果。 南桥枝一只脚跨过门槛,随后弯腰捡起地上摆放整齐的东西。 身后,是男人跟着出来的脚步声,随后耳边响起一道清亮,又带着惊讶的声音:“我没有想过,原来你在暗中也保护着许多人。” 南桥枝只低低笑了一声,随后继续捡着地上的东西,她边剪边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景琰太子殿下,这世上多的是你想不到的事情,有人敛财,有人偷生,有人虚伪就有人真诚。” 她没有回头,自然也没看见男人眼里心疼复杂的神色,只是望着她良久,才用一副压抑着情绪的嗓音说道:“南桥枝,你变了好多。” “是吗那你说说我哪里变了”说着,地上的东西都移到自己怀里,她站起身,随后微微侧身转头望着他,虽然强行冷漠,但是眉目中,还是抑制不住的透露出些许眷恋。 萧瑾川抬起手,多次想说话,事后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她,语气低沉带着沙哑的说道:“你变得不爱讲话,身体越发脆弱,感觉你就像到了旅程尽头的蝴蝶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飞走。”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引得他抬头看时,才将怀里的东西紧了紧,随后望着远处的天,语气十分平静的道:“萧瑾川,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变的,一时的创伤会改变人的一生,它不会消失,只会扎根在心底,永远都除不尽。” 她将怀中抱着的一大堆东西拿进同心堂内,路过萧瑾川时,低声又冷静的说道:“我承认我食言了,趁我们感情还没有多深,还是尽早分道扬镳的好。” 话落,男人的最后一只脚迈出门槛,身后原本敞开的门,突然被关上,如同他那颗刚刚献出的心。 他转身,左手摸上木门空格上的宣纸,手指微微蜷起,同时一滴泪,悄悄顺着眼角滑落,他喃喃自语的说道:“南桥枝,你怎么会食言呢” “你不要我做你的夫婿了吗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而屋内,南桥枝背靠在门上,眼前的一大片阳光中,是被门外男人挡住的阴影。 她双手紧紧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哭泣的声音,可浑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让她流着泪摇头,同时在心中回答:“萧瑾川,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守信的人,我胆小懦弱,不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她连着在心中默念十几遍,在听到身后逐渐离去的脚步声,她才卸了浑身的,瘫坐在门板后。 “不要走…”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南桥枝流着泪,大拇指下面的那块肉已经被牙齿咬得通红。 她抬头望向房梁柱子,妄图透过一层层的砖瓦直视天眼,她想质问天,想哭诉地,想哭诉命运的一切不公。 “老天爷,您为何要让我过得这般痛苦不能与他厮守,不能护百姓一世安宁,不能看着侄儿们长大,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许久,久到屋外响起枯叶被风吹起 撞在一起的声音。 她才站起来,回身面向眼前的大门,眼神直直的盯着那里,直到盯着眼睛酸涩。 才伸出右手,带着犹豫和颤抖的摸上萧瑾川方才左手停留的位置。 她将头靠在门框,闭上眼,眼中早已盈满的泪水随之释放,她轻轻的说:“我知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 “萧瑾川…只愿你往后余生,年年喜乐顺遂,不再遇见我这种人。” 安都城内将军府,二公子的房里久未传出声音,让伺候的下人们有些不知所云。 这日,一群下人忙里偷闲,围在一起八卦着,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讲:“这打了胜仗,不应该是开心才对吗” “为什么二少爷愁眉不展” “我们哪知道啊公子自从回来那日起,便总是这般。” 其中一人见他们二人这样,不由得出声,洋洋得意的说出今日听到的消息:“哎!你们听说了吗淮安郡主定亲了,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三月!” 其中一人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嘴里的瓜子差点掉地上,他连忙抓着的人问道:“淮阳郡主定亲婚期都定了” “可不是吗听说那郡马很得宋王爷喜欢呢!好像是霁州那边…什么世家大族的少主” “这郡马可谓是年轻有为,军功无数呐!这次更是立了大功,那婚还是陛下亲赐的。”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之际,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带着清冷的气息,随后便是陈风颂那带着不怒自威的声音:“你们是嫌手头上的工作太少了吗大白天不干活在这嚼舌根!” “二少爷…小小的们这就去!”语罢,一群人战战兢兢的离开,不出一会,此地便只剩下男人一个。 他仰头望着远处那棵大树,双手握成拳,无意识的砸着身旁的墙砖。 身后,本来在找人的陈将军,眼尖见着自己的儿子,居然还在这里发呆,于是怒气冲冲的朝他走过来,同时愤怒的大声道:“颂儿!陈风颂!还不给为父滚过来!” 陈风颂被这一吼叫回了神,他转头,有些无措的看向父亲,磕绊的说道:“父…父亲你怎么…”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结实的一巴掌,随后便是父亲那怒不可遏的质问:“逆子!你究竟都在渊执都干了些什么” “儿子不知父亲为何这般说,先前在渊执更是尽心尽力啊!” 陈文华见他还是不知悔改,顿时怒极,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满脸的痛心与说出的话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还是不说” 陈风颂顿时委屈起来,父亲一来就抓着自己的领子问这问那,但就是不问到点子上,难不成还知道自己想要谋反的事 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心虚了,但还是梗着脖子装不知道的辩驳:“儿子真的不知自己做了何事,让父亲这般动怒!” 陈文华没想到小儿子还是个硬骨头,他另一只手捏的骨头咯吱响,同时双眼通红看着儿子道:“你还不说是吧你再不说,爹也保不了你!” 就这两人还在争执时,将军府的管家神色慌乱,一路颠状地跑过来,恐慌的禀报:“老爷不好了!天策司的人已经把咱们整个府都给围上了!” 陈文华愣住,他不可置信的转头,无意识的说:“这么快” 隔着几道院墙,一阵阵整齐列队的脚步声让人心慌,随后便是天策司领头之人的大嗓门:“天策缉司奉旨捉拿朝廷罪犯陈风颂!还不快叫人交出来!” 正院里,姗姗来迟的陈夫人连忙迎上去,一脸奉承的笑道:“骆鹫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我儿犯了何事,竟能让您出山” 被称为骆鹫首的男人,双手交叠抱在胸前,袖口银质的护腕在阳光下闪着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低头轻笑一声,才在女人希冀的目光里,毫不留情地说道:“重犯陈风颂通敌叛国,多次泄露我朝军报,且据兵抗命,均已被我司查实。” 说话时,他衣服上的甲片边缘,在阳光下闪着光,照得对面女人眼泪直流。 “陈夫人,这也是好事,陛下并未追究你们满门的责任,陛下念及陈大将军与陈穗将军这些年的付出,只要求捉拿陈风颂一人。” 陈夫人听后急忙摇头,她满脸的不可置信,还在为自己儿子开脱:“不可能!我的颂儿那么乖,怎会做出如此丑事” 骆鹫首只是转过头,伸出右手,用小拇指抠抠耳朵。 远处,身穿天策缉司服装的人快步走来,停在男人面前两步的距离,他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大人,重犯陈风颂已被我等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