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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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
裴青站住了脚，杜云生双手放进兜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两张皱巴巴的十块，他腆着脸递给了裴青，然后笑。
”最近工资拿去买电脑硬件了，没钱吃饭了，吃点炒饭凑合。”
”那怎么不见你去食堂吃啊”那更加凑合，裴青剐了他一眼，摇摇头，把两张皱巴巴的十块又塞回他的手里。”行了，这下知道节约钱了，你少玩点游戏少充点钱不就得了。”
”哎哥，我那饭……”
”行，给你带。”裴青挥挥手，小年轻点点头『露』出两个小虎牙蹭地跑开了，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这学校没有二中大一半左右，人数也没那么多，顶多只排的上l市前一百，二中是排上了z市的前五十的重点中学。
裴青那表叔介绍过来的时候，说是让他当班主任，他没干，只当个任课老师。也许是是托了有过二中任课经历的福，这边的教导主任跟校长待他亲近得很。
但是裴青不怎么会给人面子，一来二去他们『摸』熟了裴青的个『性』，也都算是泛泛之交了，不近也不远，见面还能够多说几句。
倒是跟他同一级的另一位数学老师，跟他似乎有什么误会。
从他来了这个学校，那个老师就没有对他『露』出过笑脸，每次看见他都是一副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脸『色』。恨不得私底下吐两口口水，怒述他的劣迹。
裴青去附近『药』店的时候，正巧了遇见了他。
”石老师。”
一起等候拿『药』时，裴青顺便打了下招呼，对方看过来，发现是他时，脚步挪得远了点，看见裴青跟看见瘟神似的躲了躲。
裴青的脸一下子僵在那里，他不明白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对他如此避如蛇蝎。
拿了『药』那名石老师走得匆匆，生怕慢了两步就会被裴青追上一样。
裴青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取了『药』，去那家幸福小馆吃饭。
仍旧是梁兴出来接客人，今日人显得稀少了点，裴青看进去，没有发现刘山几个人的踪迹，应该是走了。
裴青坐了几分钟，看见一波凶神恶煞的人进来，一进门就挨个座赶人，裴青也被赶了出去，他伫立在门口，看见在前台做账的梁兴被几人领着衣领子提在手上。
梁兴的反抗遭到了殴打，有人指着他说什么，有人去前台柜里『摸』钱，四下聚了一群指指点点的人，却只敢在远处骂几句话，裴青大概听个明白，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他看见梁兴挣扎了一下不再动作了，仿佛习以为常。倒是后厨突然出来个莽子男人，两下抡在殴打梁兴的人身上，那几个人撒了手，就要去抓莽子男人，被梁兴拦住了，两边人都要管好，裴青看见了梁兴脸上面对混头子『露』出几分虚伪的笑脸。
一半混头儿收保护费专门挑那些老弱病残的摊位，小馆子收，当地警局也不管，后边有人撑着，小混混就越发嚣张。
从刘山几个人走了之后，梁兴的幸福小馆生意直线下滑，一是那厨师的手艺，时好时坏，那天一瞥，裴青看见的是一个大汉掌厨。混混专门挑着饭点过来收钱，隔三差五的，再有生意都给他赶跑了。
裴青去的时候就少了，一个月就十来天，剩下的时间跟杜云生窝在他宿舍吃泡面。
持续了不到一个月，裴青就放弃了，要他整日整日吃着没有营养的东西，还不如去食堂吃饭。
”咳……其实我宿舍后面有锅碗瓢盆，可以自己做饭的。”杜云生第n次被裴青抓着吃泡面的时候，他指着后门那边说。
裴青过去看了眼，后面有个比宿舍小点的厨房，看着灶台上许多东西『乱』糟糟的放在一起，似乎是一次失败的厨艺之后没有收拾的残羹冷炙。
”那是你做的?”
”不是，是上一个宿友做的，我只是没有洗。”杜云生在屋子里面翻翻找找，找出来一个围裙以及一双塑胶手套，准备收拾下。
”你确定这些还能煮饭吃吗”
”可以。”
”对了，下午学生放假以后，有聚会。”杜云生刷的卖力，裴青坐在电脑前面，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哦了一声，建议道。”你要不要烧点热水再洗?”
”裴哥你帮我烧点水呗！水壶里面已经没有了。”杜云生还在那里跟起了斑斑点点锈迹的铁锅作斗争，裴青找到烧水壶过来接水时顿了一下。
”聚会?”
”恩，几乎每个月来那么一次。”
”谁组织的?”
”好像是巴主任吧，有时候是校长。”
”学校经常有组织老师间的聚会，我已经参加过两次了，也没什么意思，很多人都不去了。”
”恩。”裴青倚在门框，看着杜云生。
”听说这次有隔壁示范校的老师，组建了一次集体活动，听说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他的声音高了几个调，杜云生一直是单身，聊起这些话题时反应激烈了些也是正常的。
”哦。”裴青没多大兴趣，闹钟很快响了起来，裴青拍拍杜云生地肩膀。”云生，该去教学楼了，晚上回来了再刷吧！明天再做饭。”
”哎，等等，还有一点就好了。”
晚上的聚会，裴青被杜云生兴致勃勃的拉去。
一行二十几个男人，几个女人都是随行，她们多数是男老师的对象。选了一出火锅店，吃了两个小时才算完，裴青坐在角落里面，杜云生不甘寂寞地跑出去敬酒。
他的人缘比裴青好一些，这里没人比他小，他见了男的就喊哥，喊的比亲生地都还亲切，几轮下来，杜云生随意找了个位子坐着里。
他正埋头吃肉，旁边突然多出来个声音。
”裴青，裴老师，喝一杯吗”
他一口没吃完，听着声音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旁边坐了个女孩子，或者说是女老师。他认得，是他带的班上的英文老师，叫肖什么。
”肖老师，我先干你随意。”裴青特风度地一饮而尽，完了抹嘴，那位肖老师浅浅喝了口酒，捂着嘴巴笑，还是看着他笑得十分腼腆。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裴青被她这一笑给囧地抹了两把脸。
”没，没呢，裴青你长得很好看呢。”肖老师又是一笑，有意无意地往裴青这边凑。
她有一头乌黑的发丝，做成了大波浪卷发，皮肤白皙靓丽，身材高挑出彩，放在女人堆里绝对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谢谢！”裴青心里微微思量，这么多人，长得出头的人不止他一个，为什么这个肖老师偏偏来找他了呢。脸上却是挂了笑。
他对女人从来没有怎么冷脸，虽然他一贯是面无表情，但是有人示好的时候他总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好意。
”裴青，你有对象吗”
”没有。”
肖老师这下看裴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许，她故意撩了下头发，向裴青笑的很『迷』人。
”那你看我怎么样呢”
”肖老师很好。”裴青推了推镜框，默默挪开了一点凳子。
”叫我晓晓就好了，一口一口肖老师怪生份的。”肖晓对裴青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她把手里的一杯酒喝光了，然后看着裴青，她晃悠悠地站起来，看样子似乎喝多了，作势要往裴青身上扑去。
”裴青，我很喜欢……”
”女神！”杜云生电光火石间接住了肖晓，把整个人横抱起来，而肖晓脚离了地忽然尖叫了一声。
整个包间的几桌人都被这声音吓到了，纷纷看了过来。
裴青站起来带倒了凳子，杜云生抱着肖晓整个人不敢动，而肖晓怕掉下去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脸颊红到了耳根，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害羞。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继续！”一个半秃顶的男人拍了拍手，这才把刚刚那份气氛带回来。
”放我下来。”肖晓似乎才回过神，小声地对还呆呆一动不动的杜云生。
”哦……好。”
裴青愕然间，肖晓朝他投了个眼神过来，几分嗔怪几分尴尬，裴青只当面无表情以应。
细细想来，除了苏婉婉，他基本上没什么女人缘，一是个『性』不讨喜，做事一板一眼，二是他根本没怎么想结交女『性』朋友。
后面的ktv是跟隔壁学校的聚会，裴青先离了席，杜云生也心不在焉地跟着他一起回去。
”云生，那个肖老师是你的女神?”错愕间那一声呼裴青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压不住好奇。
”啊?不是……”杜云生『摸』着头几分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以为是。”裴青笑了两下，气氛不怎么尴尬了，他才打量起这l市的夜。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钟，夜里冷得紧，一件大衣也遮不住四处吹来的寒风。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掀起一阵寒意，行人步履不停，似乎禁不起这冷夜。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裴青默默看了一会儿影子，两人并排走的，裴青两只手缩到袖子里面，杜云生则是一甩一甩的，时常滑过裴青袖口。
若是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牵住吧。
裴青笑意只在嘴边停留了一秒钟，他心里面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感，不知何起，不知何落。
”裴……裴哥，你怎么了”杜云生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旁边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他回头，看见裴青蹲在路灯下面，头埋进了双膝，衣服落在地上不自知。
”裴哥?”杜云生蹲在他的面前，奇怪地看着裴青，裴青没有反应，他伸出手去拍裴青的肩膀。”你怎么回事喝多了?”
裴青慢慢抬起头时，眼里蓄满了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