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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高湿,多潮,多霉。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人类通过数万年的进化也变得越来越顽强。

泽费罗斯蜷缩着身子枕着沈铎的腰终于睡着了。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他连睡觉也不能安稳,沈铎哄着他吞下半片止痛药才舒缓了些。昨天气象台通知,敏州马上要迎来历史上最早的一次雨期,这里的天气已经不适合泽费罗斯养伤了,沈铎盘算着等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和他商量商量回营港的时间。

沈铎看了看放在床头的腕表,原来已经到早上了。

为了照顾泽费罗斯,他特意买了一套新窗帘,那两块厚重的布每天都被紧紧地拉上,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都是昏昏暗暗的,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彻底乱套了。

沈铎跟着泽费罗斯,他睡的时候他也休息,他醒来了他就陪着,这种完全忘记时间,仿佛逃进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恐怕是他们谁都想也不敢想的。

平时他们休息的时候就睡在一张床上,如果饿了就吃点沈铎用热牛奶泡的米饭。起先泽费罗斯以为那是沈铎熬的牛奶粥,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在焖熟的米饭里加上牛奶而已,泽费罗斯还调侃他这种吃法不容易消化,可沈铎只是端着碗听他说完之后又给他添了一碗。

“你看我们像不像那些小鬼”

沈铎看着闭上眼睛的泽费罗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却见泽费罗斯故意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

“啊~阿姨您好!我是沈铎的同学,今天晚上能在您家玩嘛,能尝到您的手艺那就更好了……之类的,呵呵呵。”

泽费罗斯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沈铎小时候的样子,小呆木头什么的一定很好玩。

“我如果在那时候能遇见您,应该,会很幸运。”

泽费罗斯睁眼看他,而沈铎那双平静沉着的眼睛告诉他,他没有在开玩笑。他这话是真心的。

“是吗谁知道呢……”

泽费罗斯敷衍过去,带来幸运什么的……怎么可能。

也许是因为伤病的缘故,泽费罗斯在沈铎面前表现得异常脆弱。以至于沈铎经常怀疑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像小时候在乡下家里看猫抓老鼠一样,每次老鼠都是被猫肆意玩弄一番后才被杀死的,而泽费罗斯这种玩弄猎物的恶趣味,沈铎也没少见过。

也不能怪他会这样多疑,毕竟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如果让他再年轻个十岁,他真的可能会立马投入泽费罗斯的怀抱,以“家人”之名宣誓自己的忠诚。可现在,沈铎不是小孩子,泽费罗斯更不是,他们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年纪了。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那么单纯。

也许只是因为泽费罗斯知道他不会像那些不知深浅的人一样陷进去,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依靠他

沈铎陷入了自我怀疑。

其实从他决定带走泽费罗斯时,他的内心就已经十分不平静了。他一边想要泽费罗斯平安无事继续健健康康地犯贱,一边又大胆设想着他再也醒不过来的轻松日子……本来绞尽脑汁想好的一切说辞,泽费罗斯却一句也没有问起,全是自己白费精力。

泽费罗斯没有质问沈铎为什么两次违抗他的命令,也没有询问他是怎么知道他和文钧的行踪,更没有质疑他那些东西的来源渠道,还有手铐这种并非平常人能接触到的东西……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

虽然想起来都觉得离谱,但沈铎感觉到他可能是在为两家人办事了。从他第一次见泽费罗斯时,他们问起他结拜酒的事情就让他感觉到了,这群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团结,所谓“家人”更多只是浮于表面而已。阿莫斯,或者说傅吟客让他来接近泽费罗斯并收集情报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所谓的“保护”

沈铎只觉得自己似乎不小心参与进了一个很复杂的阴谋之中。

泽费罗斯明显对他还有戒心,可现在却只字不提。

他的不怀疑却成了他最可疑的部分。

难道沈铎已经暴露了

如果已经暴露,那泽费罗斯怎么可能还这么亲近他而且比以前还要亲近,那天晚上的他是那么毫无防备,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地走进了他的过去,甚至差一点就沉溺其中。想起来沈铎也感到意外,自己竟然会因为和泽费罗斯产生了共鸣而颤动,即使那是一个很喜欢看他一脸苦恼的性格糟糕的人。

沈铎看着已经睡着的男人,消瘦疲惫的脸颊上是十分轻松舒服的表情,那是不同于沈铎之前日日夜夜观察到的……一种松懈而又自然的姿态。在病痛的折磨中,在恐怖梦魇的黑色陷阱中,泽费罗斯无数次地从迷梦中醒来又再次睡过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可怕的自我循环,精神和理性脆弱得好像一根即将被拉断的弓弦。

他是不会再跑调了,但是他也快要断掉了。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把自己责怪成那样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他在梦里还在失声痛哭他的眼泪让他总是在第二天狼狈地睁不开眼。沈铎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这么痛苦。

灯光下的银色十字架项链闪闪发光,泽费罗斯也会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捧着十字架在教堂忏悔,把自己的心事全部说给那些所谓的神明吗他真正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是越来越冷酷无情丧失人性的自己,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正义审判

沈铎有些糊涂了,面对这些他只能旁观,等泽费罗斯平静下来后再为他拉好被角,他想要学着去照顾别人,就像曾经他所向往期待的那样。

他不相信这几天他所见所闻的东西都是假的,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泽费罗斯还在演戏,那他绝对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但如果说,泽费罗斯只是因为现在有病在身,不得不依靠沈铎的力量勉强维持生存,那他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又何必要告诉一个叛徒自己的种种往事从高中一直到成人以后的各种风流情史,不开玩笑的说,那详细程度快赶上沈铎曾经在侦查科的实训了。而且这种东西是会和一般人分享的吗按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越信任才越深交吧。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泽费罗斯真的已经在怀疑他了,那他无疑是最厉害最了解人性的猎手。把问题和怀疑留给猎物,让沈铎自己因为反常而战战兢兢,在真真假假里迷失方向,最后露出马脚,这个时候猎手才会给予他致命一击。

沈铎有些苦恼地闭上眼睛,他有些后悔那时候在监狱里多管闲事了,他那时候就应该安安分分地修自己的缝纫机才对。

可如果不是因为傅吟客的邀请,他又怎么有机会遇到泽费罗斯呢

也许他们两个都会有一瞬间的迷醉,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点残存的温度又能留下什么东西呢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订了a区6号位。”

“孔先生是吗那边请。”

祁应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冲服务员小姐摆了摆手拒绝了她递过来的菜单。

“皇家奶茶,多谢。”

目送着服务员小姐离去,祁应才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按摩眼眶,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散步后来歇歇脚的。

“我是k。”

“您好,我是s。”

座椅后面的人也靠过来,轻轻应了一句。

“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祁应掏出自己的耳机,关闭音量刷起了视频。

“我这边有些麻烦,需要您协助处理,汇报已经批准了,特来通知。”

“您那边……”

“还没有。”s从窗户的反光上瞥见服务员小姐端着一杯奶茶走了过来,就闭上了嘴。

祁应点点头接过。

“要我掩护吗”

“没错,请您自己注意。”

祁应内心了然,看来这次的事情风险还蛮高的,居然到了在考虑让他们这种老卧底出动的地步了,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执行任务之前,他就有了献出一切的觉悟。

他端起茶杯对着窗户示意。

“一切都值得。”

祁应浅浅的尝了一口,奶茶的香味顷刻间占满了他的鼻腔,让他稍微放松下来,店里播放的古典音乐舒缓得好像流水一样,窗外人来人往,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似乎还能听到人们的欢笑声……到底还得过多久,才能让他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悠闲地喝杯奶茶呢

“听说老陈的儿子最近和那位走的很近,您该提醒提醒他们。”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说话,祁应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祁应端着杯子的手一僵。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需要自己去掩护吗但既然今天他们还能见面,那就说明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

“怎么处理”祁应放下茶杯问。他是真没有心思喝了。

“目前还是保持原样,看对方的新动作。”

这种情况确实棘手,如果直接撤免了老陈,那无疑是告诉对方他们已经发现了问题,这反而会让敌人更加警惕。如果继续维持原样,那老陈……他肯定是逃不开了。

“老陈知道了吗”

“对上不对下。”

祁应松了一口气,虽然以前他对这种上面知道下面糊涂的规定十分排斥,可现在这种时候他才发觉了它的好处。即使是老陈暴露了,那也不过是自密查组以下的暴露了,上层仍然被保护得很好。

就大局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应眼前闪过泽费罗斯那张脸,眉头皱起又松了开来。

他们卡佩家的人还真是难搞啊。

“namaste!”

听着手机里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声,沈铎愣住了。

好久没听到这种轻快活泼的声音了,居然让他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namaste!”泽费罗斯掰过沈铎的手放在自己耳边,“我猜大姐安排的人是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姐姐走了以后我偶尔会去店里帮忙,周末去看看clair。说忙也忙,但是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很快就回来了。”泽费罗斯似乎在安慰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最近有些不太好啊。”

沈铎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不太好,是营港不太好还是说他和泽费罗斯的情况不太好

“明天,我和沈铎坐下午那趟飞机。”

“ok!那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我知道了。”

看着泽费罗斯挂了电话,沈铎才开口问他:“她是谁”

泽费罗斯的下巴支在沈铎的腰腹处眯着眼看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我想知道而已。”

沈铎坦率的样子让泽费罗斯心情很好,眉眼处也染上了笑意。

“她叫马图塔,今年应该和你一样大吧,已经跟了百里寅十几年了。”泽费罗斯的手随意地抚摸着沈铎腹部的皮肤,好像在试一块儿地毯的质量一样,“她以前是个jatini,有过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这种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我也没有揭别人伤疤的爱好,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后来被家里人卖到营港做那些肮脏的地下生意,遇到大姐这才重见天日,连matuta这个名字都是大姐给她起的,拉丁文,是清晨的女神。”

泽费罗斯侧躺着把头枕在沈铎的大腿上,他的后脑勺对着沈铎的脸,以至于沈铎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他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的像一团毛线,沈铎皱着眉头安静地听他回忆起以前的事,他有一种无力感,那种感觉很荒诞。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刚刚流产,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枯草一样的头发上面挂着凝结了的血块,明明自己也还是个连发育都没有完全完成的小孩儿,呵……没有被那样对待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感受的。”

沈铎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热,泽费罗斯的吻落在他的胯骨上。

“沈铎,这世界上疯子好多。”

岳冉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决定去穿衣服。已经来不及吃早餐了,他匆匆洗了下脸就准备出门去。

刚刚走到门口,岳冉又突然想起还在床上睡觉的阿莫斯,他怎么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呢其实也不能怨他拖拖拉拉的,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

他折回去打开卧室的门,走近床边轻轻吻了吻阿莫斯裸露在外的后颈。

“我要去工作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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