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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雾像一层纱幔笼罩着村庄,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我站在余婆婆家的小院里,看着周明远慢慢喝下一碗黑褐色的药汤。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但眼底仍残留着一丝阴影。 "喝完这个我们就出发。"余婆婆收拾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香烛、符纸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去见您说的那个人"我帮明远擦了擦嘴角。 余婆婆点点头:"老吴。他和你老公的爷爷是旧识。"她顿了顿,眼神闪烁,"他知道那面镜子的来历。" 明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药碗差点打翻。我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一层冷汗。 "怎么了" 他摇摇头,声音低沉:"只是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 余婆婆猛地抬头:"他说什么" "'它要出来了...我对不起小翠...'"明远模仿着老人嘶哑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时我以为他在说胡话。" 余婆婆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然后匆匆走进屋里。 十分钟后,我们踏上了通往深山的小路。余婆婆走在前面,手持一根缠着红布条的竹杖,不时在地上点点画画。 明远走在我身边,虽然虚弱但步伐坚定。我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路边的树丛,好像在寻找什么,或者害怕看到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小声问。 他摇摇头,凑到我耳边:"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我回头望去,山路蜿蜒向下,消失在晨雾中。除了几声鸟叫,什么动静也没有。 但就在我转回头的一瞬间,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一抹红色在树后闪过。 "余婆婆..."我刚要开口,前方的老婆婆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示意我们安静。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那叶子本该是绿色的,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透过。余婆婆将叶子凑到鼻前闻了闻,脸色骤变。 "快走。"她低声说,步伐明显加快了。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也越来越浓。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屋顶长满青苔,烟囱里飘出缕缕炊烟。 余婆婆没有直接上前,而是从布包里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屋前的一块石头前。香烟笔直上升,然后突然转向,朝着我们来的方向飘去。 "进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它暂时跟不进来。" 木屋内比想象中宽敞,但光线昏暗。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器具——兽骨、干草药、铜镜,还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坐在火塘边,正用一根长铁钳拨弄着炭火。 "老吴,"余婆婆说,"周德全的孙子来了。" 老人缓缓抬头。他的左眼浑浊发白,右眼却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明远。那一瞬间,明远像是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像,真像。"老吴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特别是眼睛,和周德全年轻时一模一样。" 余婆婆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直奔主题:"那面镇邪镜,你知道多少" 老吴的独眼闪过一丝异光:"周德全终于遭报应了" "吴叔,"明远突然开口,"您认识我爷爷" 火塘里的炭火"噼啪"一声炸开,火星四溅。老吴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口气:"何止认识...我们曾经是搭档。直到他变了。" 他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向一个老旧的木柜,从最底层抽出一本积满灰尘的相册。 翻开泛黄的页面,他指着一张黑白照片:两个年轻人站在一座祠堂前,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瘦小精干。 "这是...爷爷"明远惊讶地看着照片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很难将他与记忆中阴郁沉默的老人联系起来。 "四十年前,我和你爷爷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镇邪师。"老吴的声音带着遥远的回忆,"他主外,负责驱邪捉鬼;我主内,负责制作法器和符咒。" 他翻到下一页,照片变成了三个人——多了一个穿着花布衣裳,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笑容明媚。 "小翠..."明远轻声说,显然认出了爷爷临终前提到的名字。 老吴的独眼湿润了:"我妹妹。也就是那面镜子里的人。" 屋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发生了什么"我鼓起勇气问。 老吴的讲述像一把刀,慢慢剖开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文革时期,红卫兵闯进村子,把周德全和老吴当作"牛鬼蛇神"批斗。小翠为了保护哥哥和周德全,主动站出来承认是自己装神弄鬼。她被关进牛棚,三天后被人发现吊死在梁上。 "她不是自杀。"老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人...那些畜生...他们..." 他没有说完,但我们明白了。 周德全当时被关在县里,回来时只见到小翠下葬。从那以后,他变了。 "他开始研究一些禁忌的东西。"老吴的声音越来越低,"说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一年后,村里开始有人离奇死亡。当年参与批斗小翠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状恐怖。 老吴发现周德全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小翠的魂魄拘在了一面铜镜里,并引导她去复仇。 "我劝他收手,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吴苦笑,"他说,等该死的人都死光了,自然会送小翠往生。" 但事情失控了。被仇恨侵蚀的小翠变得越来越凶厉,开始伤害无辜的人。周德全试图重新封印她,却发现已经无法完全控制。 "最后他用了禁术,将自己的一半魂魄与镜子绑定,才勉强将她困住。"老吴看向明远,"他临终前是不是把那面镜子藏了起来" 明远脸色煞白:"藏在阁楼的暗格里...他说那是传家宝,要我好好保管..." "愚蠢!"老吴突然暴怒,"那是诅咒!"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木屋"嘎吱"作响。挂在墙上的器具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余婆婆迅速站起来,从布包里抓出一把香灰撒在门窗处。 "它找到我们了。"她声音紧绷。 老吴却出奇地平静:"迟早的事。"他转向明远,"孩子,你爷爷晚年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一本书,或者另一件法器" 明远皱眉思索,突然眼睛一亮:"有一本笔记!用红布包着,他说等我四十岁后才能打开看。" "笔记在哪"老吴急切地问。 "在老宅。"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屋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划门板。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哭声幽幽响起,忽远忽近。 明远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余婆婆快速画着符咒,而老吴... 老吴哭了。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 "妹妹,"他对着门的方向说,"放过这孩子吧。他不是周德全,仇恨该结束了。" 刮擦声突然停止。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整扇门剧烈震动,门框处落下簌簌灰尘。 "没用,"余婆婆咬牙道,"它已经完全被仇恨控制了。" 老吴擦干眼泪,突然下定决心般走向火塘,从灰烬中扒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把生锈的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早该想到的,"他说,"周德全最后来过我这里,说如果他孙子有一天带着镜子来找我,就把这个给他。" 明远接过钥匙和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周家老宅后山的一个地点。 "这是什么"明远问。 "你爷爷的救赎。"老吴说,"也是你的希望。" 就在这时,窗户"砰"地一声爆裂,碎玻璃四溅。一股刺骨寒流涌入屋内,火塘里的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绿色。我们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 在翻滚中,我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穿过破碎的窗户——一个穿着褪色红嫁衣的女人,长发遮面,十指如钩。她飘在空中,缓缓向明远移动。 "周...德...全..."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骗...我..." 明远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股力量死死压在地上。 红衣女鬼小翠悬浮在他上方,长发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曾经应该很美丽,现在却扭曲变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黑色的牙齿。 "不...是..."明远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女鬼突然停下,歪着头打量他,然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他的孙子...也一样..." 她伸出枯爪般的手,向明远的眼睛抓去。千钧一发之际,余婆婆将一碗液体泼向女鬼。那看起来像是清水,却让女鬼发出痛苦的嘶吼,身影变得模糊。 "快走!"余婆婆大喊,"去那个地址!" 我和明远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就在我拉开门的一瞬间,回头看见老吴站在女鬼面前,张开双臂。 "妹妹,"他轻声说,"哥哥来了。" 女鬼的动作迟疑了。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余婆婆拉起我们冲出木屋,沿着山路拼命往下跑。身后传来木屋坍塌的巨响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知是人是鬼。 我们不敢回头,一直跑到山脚下的小溪边才停下。我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干呕。明远脸色惨白,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钥匙和纸条。 余婆婆喘着粗气,望向山上滚滚升起的黑烟:"老吴用自己拖住了它...但是不会太久。" "那个地址是哪里"我颤抖着问。 明远展开纸条,声音嘶哑:"爷爷的密室,在老宅后面的山里。他说过那里有个防空洞..." "我们必须去,"余婆婆坚定地说,"那里应该有能制服小翠的东西。" "但现在是白天,"我看了看表,"才下午三点,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余婆婆却摇头:"不,我们没时间了。"她指向明远的脖子,"看。" 我这才注意到,明远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淡淡的青色指印,像是有人试图掐他。 "标记已经打上了,"余婆婆说,"它今晚一定会来。我们必须在日落前找到你爷爷留下的东西。" 明远摸了摸脖子上的指印,眼神变得坚定:"走吧,回老宅。" 在返回的路上,我注意到明远的步伐越来越慢,呼吸也变得粗重。当我们终于看到周家老宅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悦悦,"他声音异常平静,"如果我今晚,变回那个样子,不要犹豫。" 我正要反驳,却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只能点头。 老宅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推开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明远径直走向书房,从书架底层抽出一个红布包裹。 "笔记在这,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是一枚银戒指,样式古朴。 "爷爷的婚戒,"他轻声说,"奶奶去世后他就一直戴着,直到..." 直到什么,他没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直到他将自己的一半灵魂封入那面镜子。 余婆婆快速翻阅着笔记,突然停在一页:"找到了!" 那一页画着一幅简陋的地图,标注着防空洞的位置,旁边还有一段文字: "吾罪孽深重,以邪术害人,终害己身。唯留此法,后人若遇小翠作祟,可往洞中取吾骨与镜合葬,或可平息其怨。德全绝笔。" 明远的手开始发抖:"爷爷的...骨头" 余婆婆神色凝重:"他把自己的一半灵魂封在镜子里,肉体死后,那一半灵魂无法往生,只能依附在遗骨上。要想彻底平息小翠的怨气,必须让他们同穴而葬。" 这意味着我们要挖开周德全的坟墓,取出部分遗骨。 "天快黑了,"余婆婆望向窗外,"我们必须现在就去防空洞。" 明远点点头,从工具间拿了一把铁锹和手电筒,我们三人沉默地走向老宅后山。 山路崎岖难行,灌木丛生。明远走在前面开路,动作越来越迟缓。有几次他停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我小声问。 他摇摇头:"总觉得有人在叫我名字。" 余婆婆闻言,立刻从包里取出一把香灰撒在我们周围:"别回应任何呼唤。" 终于,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我们找到了那个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洞口。明远用铁锹清理出入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黑暗,显示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通道。墙壁上布满奇怪的符号,有些像是用血画的,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我先下去。"明远说着,弯腰钻进洞口。 我和余婆婆紧随其后。通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匍匐前进。空气变得稀薄,充满了一种奇怪的铁锈味——或者说,血的味道。 就在我感觉快要窒息时,通道突然变得开阔,进入一个圆形石室。手电筒的光照出石室中央的一口石棺,棺盖上刻满了与铜镜背面相似的符文。 明远的手电筒突然闪烁几下,熄灭了。在完全的黑暗中,我听到石棺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身。 余婆婆迅速点燃一张符纸,跳动的火光中,我们看到棺盖正在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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