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陈皮桂花 江水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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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清粥对柠檬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对于老翁的恳求，柠檬自是不会拒绝。柠檬安顿好嫣儿的饭食，便从后厨取了刚刚做好的陈皮桂花粥，来到老翁的客房前，轻轻敲门。
老翁的房门并没有关，轻敲之后，虚掩的房门慢慢地打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着柠檬。只见柠檬因为一阵忙碌，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发丝随着衣襟微微摆动，双手的托盘中一碗清粥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犹似莲叶丛中的水芙蓉，说不出的清新脱俗。柠檬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待着。
房门半虚半掩，屋内缓步走来一个一脸英气的锦衣男子。锦衣男子看着半遮半掩的柠檬，有些晃神，好一会才打开门，开口道：“姑娘，有事”
柠檬看到来者是一个英气男子，有些错愕，难道自己走错了转身就要离开，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走错，于是询问道：“公子，方才有一个老翁请我为他做一碗清粥，不知老翁可在”
“对对对，确有此事。颜三快请姑娘进来”屋内传来老翁的声音。
柠檬听到老翁的声音，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这才抬起头看着门口的英气男子，乍一看去，有些儿惊慌失措，这不是秦淮河烟雨楼花船上与宁王五世子一同游玩的燕朝三皇子吗这么一来，柠檬脸上又有些儿欣喜，五世子会不会也在其中我是马上就要见到冰糖了吗本想送上清粥就离开的柠檬又惊又喜，对着三皇子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公子，请让小女子进去，把这碗清粥送于老翁。”柠檬低着头从三皇子身边经过，几步路却让柠檬感到似有几里路：“宁王五世子在里面吗要是在就好了，那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冰糖了吗这真是太好了。转念又一想，五世子应该不在，如果五世子在的话，开门的应该就是五世子了，怎么会是三皇子呢既然三皇子和五世子相熟，为了找冰糖，如果可以和三皇子一同回燕朝的话，那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冰糖了吗可是自己出身贫贱、身份卑微，既然我认出了三皇子，那三皇子是否也认出了我如果认出我，该如何面对才好不过，三皇子也许没有认出我，当时的烟雨楼花船上，多得是舞女歌姬，一个使唤丫头又怎么会入皇子的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早就被他给忘记了。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应该说什么呢直接问五世子近来可好吗当然不可以，非亲非故，冒然询问定会让三皇子和老翁起疑，届时自己恐怕还会遭到三皇子和老翁的无端猜忌，事情只会更加难办。”
几步路的功夫，柠檬内心煎熬，心思百转，豆儿大的汗水无端端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老翁自然不会知道此时柠檬心中所想，在老翁眼中只觉得此时的柠檬有礼有节，一手厨艺不凡，自己未见到清粥，却已经闻到了清粥的香味，顿时就感觉自己有了胃口。老翁再看柠檬额头上的汗水，不自觉地感到这位小姑娘与自己萍水相逢，一碗清粥虽算不上多大的恩情，但是这位姑娘也是尽心尽力地在帮助自己，心生感激，抱拳道：“有劳姑娘了，不知此粥为何”
老翁的问话把柠檬从思绪拉了回来，柠檬有些不知所措，仓促答道：“无妨，老翁客气了。此粥名为‘陈皮桂花粥’，不过是寻常的陈皮和桂花，通过简单地调制、烹饪而来，兼具陈皮的开胃之能，以及桂花‘散寒破结，化痰止咳，暖胃益寿’之功效，希望对老翁有所帮助。”
“不寻常，不寻常，姑娘厨艺不凡，简单之物，经过姑娘之手，就非同寻常了。老朽甚是感激。还请问姑娘芳名，今后有缘，定当厚报。”老翁听到一碗清粥，居然花了这么多心思，心下感激说道。
柠檬听到老翁今后有机会要报答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当下心头全是冰糖，不过也因为冰糖，心下与老翁倒是亲近不少，平静地回道：“老翁言重，小女子叫‘柠檬’，这两三天如果有想吃什么尽管与我说，小女子尽力给您做，希望老翁身体康健才好。”
“呵呵，柠檬有心了。以后叫我陈老就好了。”老翁高兴道。
“好的，陈老，那我先回去了，陈老慢用。”柠檬与陈老告辞，转身要走。
站在门边的三皇子看着柠檬一会儿惊慌、一会儿欣喜的神情，有点儿失神，感觉柠檬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在那，对柠檬的名字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如果是王朝中那个臣子的女眷，如此清新、秀丽的女子，自己又怎么会没印象呢，难道曾经在路上有遇到过正奇怪着，看到给自己老师送吃得的柠檬要走，不好唐突了，有礼道：“感谢柠檬姑娘为我恩师做的陈皮桂花粥，姑娘慢走。”
柠檬看到三皇子与自己道谢，生怕自己的心事被看穿，把头压得更低，没有说话，行礼告别，就退了出来。
三皇子看到柠檬与陈老对答如流，面对自己却把头压得那么低，难道少女怀春险是自己胡猜，又不认识，一个弱女子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不过是自己好奇罢了。可回想起来，这个名为柠檬的女子，确有些与众不同，与朝中那些女人差别在哪，一时半会也想不上来，好生奇怪。
柠檬从陈老的房中走出来，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坐在窗前放难，要怎么办才好自己二世为人，原先柠檬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世上讲究出身，讲究尊卑，而与郑队长、王大嘴、大胡子几人的相处，又让自己知道这世间险恶，冒然处世自是不妥，没有用处不说，反倒是碍了事。但是，既然知道，又什么也不做，也让率直的柠檬难受，机缘巧合遇上，自是缘分，也许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但自己要怎么做看着窗外的河水，柠檬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助，对冰糖的思念不可遏制的迸发出来，弥漫柠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柠檬把头深深埋入双膝中，整个人蜷缩起来，独自沉浸在那漂流的江水当中，犹似那无根的浮萍，不知向往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