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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念的手一抖，骨笛差点滑进石缝。 谷里的紫色妖气还在翻涌，巨蜥王的嘶吼越来越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野猫。他小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鼓得老高，吹骨笛的调子拧成了麻花 —— 原先催劲的锐音，现在掺了半截颤音，像漏了气的风箱。 “着宋！” 他突然扭头，声音压得比蚊子哼还低，下巴往洞口左侧努了努，“秘道，下去看看，见人就杀！” 着宋刚把耳朵凑过来，就被他推了一把。石壁上一块不起眼的圆石被嚓念脚尖勾了下，“咔嗒” 一声，露出个仅容一人爬的黑窟窿。 “快！” 嚓念眼睛没离开幽谷，骨笛调子又变了，这次像用指甲刮玻璃，刺耳得紧。 着宋咬咬牙，猫腰钻进窟窿。石头擦着后背滑过，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像骨头被嚼碎的闷响。 幽谷深处，雾气被妖气冲散了大半，却仍像层薄纱裹着视线。 王大伟弓着腰，粗糙的手掌在身前摸索，每走一步都先用脚尖碾碾地面。他腰间的缺耳小熊钥匙扣随着动作轻轻晃，碰到岩石时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吓得他赶紧按住。 “豪仔，抓稳了。” 他低声说，方形脸绷得紧紧的，大下颚骨因咬着牙微微凸起。 张嘉豪的小手死死攥着他后颈的衣服，脚尖点着他的腰窝：“左边那块石头像只大龙虾，能踩。” 王大伟抬脚踩上去，石头表面滑溜溜的，长满了青苔。他膝盖一弯，另一只手赶紧抓住旁边像蟹钳的怪石。 两人像壁虎似的贴着岩壁挪，石缝里的水珠滴在脖子上，凉得人一激灵。 “听，有水声！” 张嘉豪突然凑近他耳朵。 果然，“哗哗” 的声响越来越近。雾气再淡些，一道白花花的水帘子撞进眼里 —— 瀑布从头顶几十米高的石壁砸下来，砸在底下的水潭里，溅起的水花像碎银子，在半空闪了闪就落进绿得发油的潭水里。 那水绿得像块大翡翠，一眼望过去，水质很好，而这里潭周边大约有一亩地那么宽，阳光透过雾气照下来，水面上飘着层金闪闪的光，整个环境非常漂亮，有如仙境一样。 水边的石头长得怪，有的像蜷着的虾，有的像张开的蟹钳，还有的层层叠叠像堆起来的贝壳。 潮湿的石壁上爬满了苔藓和阴生兰花似的藤，那些兰花碧绿根须紧紧扒在石头缝里，叶子是深绿色的，油亮得像抹了蜡。 最惹眼的是那些花，像开口的蛇头吐着信子一样，红得非常妖艳通透，花瓣边缘还卷着点金边。 一些兰花底下挂着类似樱桃大小圆滚滚的红果子，红得能滴出汁来，有的还沾着水珠，看着更水灵了，一串一串藏在叶缝里晃悠。 “就是这个！” 张嘉豪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又赶紧捂住嘴。 王大伟往一块像乌龟壳的巨石后缩了缩，粗糙的脸贴在冰凉的石壁上，大下颚骨动了动：“藏两天了，巨蜥王这会儿好像正打架，现在正是时候。” 他闻了闻，空气里除了水汽的腥气，还有股甜甜的香，像熟透的桃子混着蜜。 张嘉豪突然往他背上一蹿：“大伟哥，我够不着！” 王大伟把张嘉豪稳稳托起，让他双腿跨坐在肩上。 张嘉豪的小手在他头顶扒拉，摘果子的动作快得像抓蚂蚱。红果子掉进他兜里，“咚咚” 响，那股甜香更浓了，闻着让人嗓子眼发紧。 “这两天就吃了些小鱼干，嘴里都淡出鸟了。” 张嘉豪拿起个果子，表皮光溜溜的，捏着有点软。 他往嘴里一丢，“咔嚓” 一声，眯着眼笑，“甜的！汁儿好多，籽儿跟芝麻似的，一点不硌牙。” 他又塞过来一个。王大伟张开嘴，果子一进嘴，甜丝丝的汁就爆了出来，顺着喉咙往下滑，比他上次偷偷给奀妹买的樱桃还润。果肉沙沙的，带着点酸，越嚼越香。他大下颚骨嚼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咽了下去。 刚想说再要一个，肚子里突然 “嗡” 的一下，像有团小火苗被点燃了。 那股热劲儿顺着血管往四肢窜，手脚瞬间就暖了，连刚才爬石头时磨得发疼的膝盖都舒服了不少。 他愣了愣，感觉浑身那咱累的感觉消失了，像是更换了新电池的电驴一样—— 就像有个动力开关被打开了。 “多摘点，说不定有用。” 王大伟含糊着说，眼睛瞟着瀑布那边，耳朵竖得老高 —— 巨蜥的吼声好像停了。 就在这时，水潭对面的石壁后，传来 “沙沙” 的摩擦声。 一块湿乎乎的石头被推开，着宋的脑袋探了出来。他浑身沾着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潭边的两个人，还有他们兜里鼓鼓囊囊的红果子。 王大伟嚼果子的动作猛地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