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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冬冬睡在他那张单人床上,窄得甚至无法两个人平躺。 黑暗中,我蜷缩在他的身边,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我把手伸过去拉他的手,他把右手伸给我,我又去拉他的左手,他开始躲闪,不让我拉,我靠过去,紧紧贴着他,努力去够他的左手,可能是怕动静大,他只好把左手伸过来,我紧紧握着他的左手,慢慢地抚摸,从手掌心摸到五根手指,再一根一根摸,当我真实地触碰那根残缺的断指时,我的身子开始一阵一阵发抖,通过发抖掩饰我内心的惶恐,无时无刻不生出一种想立刻紧紧抱着他的冲动。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没想到,冬冬的生存境况竟如此逼仄。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如哽在喉,总在想,在深圳打工一定要在刀口上舔血才能过下去吗。可能,这就是当时打工人的生存和命运吧,令人心生悲悯,却又无可奈何,这种个人和社会踉踉跄跄的抗挣,与宏大的时代相比,这点伤痛渺小的都微不足道。 冬冬感觉到了我的失态,他怕我瑟瑟发抖的动静被他两个哥哥听到,他起来给我加了一床被子,又给我灌上热水袋,冬冬上床后,用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腰,搂得很紧,几乎搂成一个人。我抱着热水袋,失控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 窗外,时光一寸一寸地捱过来,天微微泛白,冬冬就在我耳边喊,“东东,你醒醒! 我转过去,抱了抱他,却抱了团空气,东东已经起床了。 冬冬出去给我买了新毛巾和牙刷,打来了洗脸水,连牙膏也挤好了。 洗漱完毕,走出出租屋,街道上,行人很少,偶尔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步履飞快地消失在淡淡的晨光曦色中。 到了一幢高楼的墙角,我停了下来,突然紧紧抱着冬冬。 我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胳膊被机器轧断了。 冬冬也紧紧搂着我,“你别听刘羽鹏瞎说。 晨光将我们的身影投射到楼宇的墙壁上,似乎想要在瞬间将自己的温暖铺满整座城市。 冬冬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你别听刘羽鹏瞎说。” 我松开他,我说,“你左手伸过来。” “干嘛”冬冬问。 “我看看。”我说。 冬冬伸出左手,却不是给我看,而是突然捏住我的肩膀,力度越来越大。 “冬冬说,你昨天晚上吓死我了,身子一直在抖,你是冷吗。” “哎呀,干嘛那么大劲儿,你捏疼我了。”我说。 “痛吧!”冬冬松开了捏我肩膀的左手,深情地注视着我,眼神后面像是藏着一片很深的海,“我知道你担心我,”冬冬突然又伸出左手,给了我一个公主抱,快速亲了我一下,又把我放下,继续说,“你看,这手能捏能抱的,啥也不耽误......走,我领你去吃一样东西,你肯定没吃过。” “什么啊”我傻傻地笑,却发现下面已经硬得抬不动腿。 去了才知道,原来冬冬说的是肠粉。 都说深圳是冒险家的天堂,是打工者的天堂,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但我不大习惯这座开放的城市,总觉得深圳像一只榴莲,整个城市充满一种腥腥的甜臭味。唯一让我喜欢的就是肠粉,粉粉嫩嫩的。 冬冬说,“东东,没吃过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 其实我吃过,刘羽鹏请我吃的,我只是不想扫冬冬的兴。 冬冬问我“好吃吗” 我说“好吃。” 我吃得很慢,细咽慢嚼,柔软淡滑的口感,吃在嘴里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就像跟冬冬亲嘴。 冬冬问,“什么感觉” “就像跟你亲嘴!”我凑过去小声地说。 冬冬脸一红,把头伸过来,假装要亲我,却一边跟服务员招手,说是要给我再来一份。 我说,“真来啊。” “嗯!”冬冬看着我,宠溺地笑了,说,“我让你亲个够!” 见冬冬笑了,我也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眼角似乎有泪滑下来。我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我要用一生对他好。 去泉峰路很远,公交车上人很少,我们紧挨着一起坐最后一排。 冬冬中途加入进来,我边唱边把手放在他腿上,隔着薄薄的裤子轻轻来回摩挲,感受他细长浓密的腿毛。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似乎感觉冬冬亲了我,醒来后,发现我的头靠在冬冬的肩膀上,他一只手还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让我睡得更舒服些。 下了车,我问他,“你是不是偷偷亲我了” “恩,亲了!”冬冬笑了,接着又问,“真得像吃肠粉吗” 我窃窃地笑。 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追求凡人的幸福。 冬冬最终还是进了泉峰。 并不是我有多大能耐,毕竟我也是个刚入职的新人,是因为泉峰最近扩大了生产线,急需招一批生产线上的工人,冬冬毕竟年轻,才21岁,身体素质又好。 我唯一动用的关系是,找了人事部的那个女主管,把我从大间的集体宿舍搬到稍微人少点的宿舍,当然,一起去的还有冬冬。 冬冬分在了最苦最累的车间,上夜班,白天则在宿舍补觉。我们的时间基本是岔开的,几乎难得有在一起的机会,偶尔晚上加班,因为工作原因去到他的车间,可那么一个眼神,只要看见他,我就会觉得很踏实。 那时,全国各地的打工人以一种可怕的夏天冰川消融的势头涌向深圳。到了深圳,加班和上夜班就像呼吸那么自然。 我会在冬冬上夜班前,给他准备好牛奶、面包、香肠等,晚上有时睡不着,也会去车间看他,不打扰他,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每次看到冬冬一脸认真干活的神情,像是一种不屈不饶的生命力在涌动,就觉得他特别帅,特别迷人。 他有时中午在宿舍睡觉时,我也会偷偷回去看他,看着他安详熟睡的脸,就会狂妄地想起我们曾迎着风,在山洞生龙活虎的场景。 冬冬早晨下夜班回来,见我还趴床上背英文单词,他就会眼睛明亮地扫过来,睫毛轻轻闪动,然后开始轻手轻脚,生怕打扰到我。 同屋的工友洗完脸,咣当咣当从水房回来,穿着大拖鞋,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他就会提醒对方动静小点。 工友不乐意了,说,“我为啥要动静小点。” 冬冬就会说,“周振东在复习功课。” 工友说,“哟,他还要考大学啊。” 冬冬呛他,“不可以啊,不但要考,还考个北大给你瞧瞧。” 短短几天,我确实发现了冬冬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他会和工友开玩笑,一些滚蛋,草,去死,你有病等词语他也会脱口而出,张嘴就来。 有一次,他下夜班回来,躲在门后换衣服,有个工友伸手在他屁股上捞了一下,说,“哎呀妈,这屁股翘得,都快赶上珠穆朗玛峰了。” 冬冬立马怼了他一句,“你是真有病,有本事爬女人的珠穆朗玛峰去,累不死你。” 笑得大家都直不起腰。 我想起冬冬二哥对他的评价:倔、刚烈、顶撞、不好接近等词。 我当时还不了解,二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评价。因为我很少能感受到冬冬这种桀骜不驯的粗粝,他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词语,从来没有,哪怕比较过分的玩笑话也没有。最粗糙的话,就是靠,还不是冲我说的,而是说别人。比如,他说,靠,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本文完整版阅读见公众号:斑驳光影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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