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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锦墨深吸了口气，低头调整好心态，再次对着台下的学生们扬起标志性的儒雅微笑。
这堂课他讲得分外急躁，就连长时间不来听他课的季若斯都感觉到了。
课间休息时，钟锦墨没有像平时一样到走廊尽头远眺，而是站在讲台，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看到金发学生手忙脚乱地掏手机，钟锦墨勾起一抹微笑，将手机挂断。
这堂课间，钟老师就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看向教室后方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个承受这种眼神的某人，正在自己的位子上如坐针毡。她不由地深刻反思，会不会这样的出现方式，触到了钟锦墨的什么禁忌。
好在时间是一点点流逝的，第二堂课开始，钟锦墨又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状态，节奏比上节课也好了很多。
按部就班将课程讲完，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钟锦墨喊了下课之后，开始慢悠悠收拾手头并没几件的东西，眼睛时不时瞥向教室角落，防备着某人趁机溜走。
“钟老师，钟老师”
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起，拉回了钟锦墨的思绪。他看向面前红着脸的女孩，原来是那天送信的那个。
他翻出那张纸，递给女孩。“我很高兴收到这封信，谢谢。”
女孩开心地蹦了起来，当着他的面翻开粉色的信纸，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写在背面的答复。
“你竟然有女朋友了，我不相信！”
女孩的声音有点大，瞬间吸引了还没有离开教室的人的注意力。
钟锦墨微拧了下眉，很快又以笑容替代下来，“我已经奔三的人了，有女朋友很奇怪吗”
“可是，可是之前从来没有人见你身边有可疑异性出没啊。”
“那是你们没有见到。”钟锦墨语气稍稍变冷，因为他发现后排的座位已经空了。
钟锦墨将早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塞进包里，提上后大步离开了教室。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肩膀一垮，有些颓然地走向停车场。
刚一打开车门，一股淡雅香气迎面扑来。钟锦墨冷眼看向坐在驾驶室的女人，一言不发转到副驾驶上坐下。
“你车里烟味太重了，我喷了点香水，不介意吧”
钟锦墨掀了掀眼皮，幽幽地说：“已经喷了，我介意还来得及吗”
季若斯尴尬一笑，轻轻拢了下散着的长发。
“几个月不见，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坐你的车不会引起误会吧”
钟锦墨敛下眸，刚想要摸烟，很快又抽回手来。
“你听谁说的”
“就刚刚啊，难道我听错了”
钟锦墨对着她一笑，“你没听错。”
季若斯愣住，长叹一声，额头重重撞在方向盘上。
“喂，你没事吧”钟锦墨吓了一跳，赶紧将季若斯拉起来，她白皙的额头上多出一块红斑。
季若斯随手一揉，无所谓道：“生理的伤不是伤，心里的痛才是真的痛啊！”
钟锦墨抿着笑将她的脸掰向前方，“赶紧开车吧，带你回家认识一下我女朋友。”
“……”
这人是魔鬼吗
季若斯心中哀嚎着，不情不愿地启动车子，载着钟锦墨回到了他的公寓。
停好车，季若斯走下来，犹犹豫豫地不肯向前。
“那个，我还是不要去了吧，公开处刑有点残忍。”
钟锦墨无视她的抗拒，直接将人拉到了电梯中。
“我劝你还是不要带我去见那个女人，你知道我的力气的，万一一会儿她招惹我，我可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季若斯此时满身的戾气有些压制不住，保持平静的语调都十分艰难。
钟锦墨冷眼看向她，说：“放心吧，你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你说什么！”
季若斯心中的怨气和戾气，有一部分开始渐渐转变成斗志。感情失利也就算了，要是武力都被别的女人比下去，那她干脆不用活了。
钟锦墨扯了扯嘴角，突然感觉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好像也不是那么高。
进到房间，季若斯就开始四处寻找女人的身影，但是却一无所获，别说是女人，这房间里就连一点点女性气息都没有。
“你女朋友人呢”
钟锦墨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季若斯，你找我女朋友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决斗了！”
“为什么要找她决斗”
“因为你说她比我还厉害，我要给你证明你是错的。”
“……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季若斯一愣，突然蔫了下去。
“我错了，明明之前说好的你可以恋爱的，我又不是你的谁，怎么可以迁怒他人呢。”她坐到沙发上，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难过而已。”
钟锦墨走到低头啜泣的季若斯面前，抓住手腕将她提了起来，“跟我过来，我带你见我女朋友。”
季若斯缩了下手，但钟锦墨抓得很紧。走到洗手间门前，钟锦墨将人推了进去。
“看到了吗，这人就是我女朋友，你对她有什么意见的话，你们自己解决吧。”钟锦墨说完，就转身出去，还体贴地给她关上了门。
季若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面镜子，刚刚钟锦墨是指着镜子说的话。
她对着镜子一阵敲打检查，确认没有机关，也不是双向镜后，才开始渐渐控制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女朋友是镜子里的人，是我
想到这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可能性，季若斯差点尖叫出声。她捂住嘴巴，在里面蹦哒了好久之后，才强行稳定下心神，整理好仪容面容平淡地走了出去。
外面，钟锦墨正倚着墙等她，刚刚里面的动静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见她出来，钟锦墨看她的眼神很是愉悦。
“你们谈好了还是打过一架了”
季若斯刚刚恢复过来的脸又一瞬间红透了，她扭捏着靠近钟锦墨，小声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很难理解吗”
“不难理解，但我怕我理解错了。你，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当时的问题了”
